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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公子這番上藥的速度,怕是待有人尋來都未必能上好,不若小女幫著公子?” 還不待他出聲,周茯苓又急忙道:“公子且放心,小女斷不會唐突公子,若公子不放心,小女可將眼遮上?!?/br> 白衣男子聞言,扯著衣衫的手一頓,神色古怪的看向她。因著她是側身,便只瞧見她半邊臉,耳根一片通紅。 分明羞澀,卻要說幫著他,還弄得一副他是良家婦女,恐被她輕薄的模樣。 遮上眼睛?他又不是大姑娘還怕人看? “勞煩?!?/br> 卻見她真的轉身去尋來一條紗巾將眼遮上,回身時撞到旁邊的桌子。 白衣男子:“……”這姑娘是單純還是蠢?便是要遮上眼,不會到地方再遮?他此番衣衫還好好穿著。 “小姐,您沒事吧?”一個動靜,又引來門外暗香的詢問。 周茯苓一驚,急忙把遮在眼上的紗巾取下,“沒、沒事,適才手碰到床弦,且放心,無礙?!?/br> “好,那小姐好生歇著?!?/br> 見暗香終于沒有動靜,周茯苓方輕吐口氣,抬眸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周茯苓突然反應過來對方是穿好衣衫的,她卻早早將眼遮上,還鬧了個笑話。 面色一紅,遲疑著舉步走到床榻邊。 手中的紗巾干脆直接扔到一旁,也懶得再遮,不然指不定要鬧出更多笑話。 “小女失禮?!闭f著便將手伸向他的腰帶,輕輕一拉,衣衫便松散。 白衣男子:“……”他適才怎未想到解腰帶? 智謀深遠,算無遺策…… 周茯苓未瞧見白衣男子面色稍霽,只專注著垂首給他解衣衫。她自小為婢,幫主子寬衣的事她沒少做,縱是她僅伺候過周花語一人,從未這般給任何男子寬過衣,在她眼中卻也沒什么不同。 然她這番舉動于白衣男子而言卻是前所未有??v是身居高位,他也從不讓人近身伺候。 這是第一次…… “好了,有勞姑娘,本……我自己來便可?!?/br> 手臂上的傷口已能看到,猙獰的刀傷,肩上亦有一刀,至于腹部,周茯苓未去看。 血rou模糊,有些反胃。周茯苓卻強忍著,轉身去尋來裹傷的白紗。 白衣男子已忍著疼將傷藥撒在傷口上,腹部上也撒了一些。待撒完傷藥,他額上全是冷汗,頸間青筋直冒,卻不發出一絲聲音。 是個真英雄,周茯苓心想。 “公子,你身上的傷極重,單是撒傷藥怕是不行,稍稍動作傷口便會裂開,還是好生包扎為上?!?/br> 拿剪子剪開一段白紗,也未多說,便直接給他包扎。 一連包扎三個傷口,腹部和肩頭的傷口都要將白紗繞到他后背去裹著,免不了接觸。 周茯苓一心只為幫他包扎,并未細想,也未亂看。 倒是白衣男子在她雙手從他松散的衣衫穿過,環到他后背時,他清晰的聞到由她發間散發出的淡淡清香,很是好聞,讓他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 待包扎好,周茯苓直接起身,又回身去拿來兩瓶傷藥,“此處不宜久留,公子身上的傷上過藥,血已止住,可自行離去。這兩瓶傷藥公子帶上,公子適才當是從窗戶躍入,窗戶那邊是后山的方向?!?/br> “聽著好似有動靜傳來,后山怕是不安全。公子可從另一側走,由那個窗戶出去是一座禪院,禪院過去有一條小道,一直沿著小道走,便有一道小門,是山下農戶送菜來寺中走的門,這個時辰不會碰到人?!?/br> 白衣男子看著她手中的兩瓶傷藥,再抬眼看她,“姑娘怎如此清楚?若我未猜錯,姑娘當是隨君臨長公主一道來萬福寺祈福,當是昨日方到寺中?!?/br> 周茯苓一頓,眸中快速閃過一道復雜的情緒,“早間起來出門散步,無意中瞧見?!?/br> “尋常大家小姐多是圍著吟詩作賦琴棋書畫女紅刺繡,便是無意中瞧見農戶送菜,當也不會如此清楚那道小門為送菜農戶專走,也不會清楚送菜都是按著時辰?!?/br> 周茯苓眼睫微斂,“小女不……與旁的大家小姐不同?!?/br> 她原是想說她不是什么大家小姐,然一想到君黛和周子御待她的好,她便改了口。 覺著若她這般說了,他們知曉后當是會傷心。 她不欲讓他們傷心。 白衣男子是何許人,僅從她這般反應便能瞧出,她是個有故事的女子。 “姑娘隨身帶這般多傷藥紗布,可是因著姑娘精通醫理?” 說著便從她手中接過傷藥。 “不是,小女前些日子受了點傷,大公子垂憐,特給小女備了些傷藥?!?/br> 抬眼一瞧,果見她脖頸上包著白紗,因著白紗與她的衣衫顏色相差不大,窗邊簾子又已拉上,屋中不是很明亮是以一時未看到。 “大公子?姑娘口中的大公子可是第一公子周子御?” “正是?!?/br> “姑娘既是喚他大公子,適才外面的婢女又喚姑娘小姐,那姑娘是……周子御的紅顏知己?”白衣男子這番神情有些古怪。 紅顏知己?他怕是想問她是否是大公子的小妾。 周茯苓愕然,“不不不是,我怎會是大公子的紅顏知己?” “不是?” 連連搖頭,“不是?!?/br> 白衣男子便從衣擺上扯下一塊白玉佩,“此是我隨身的玉佩,姑娘今日救我一命,他日若有需要可憑此玉佩來尋我做一件事?!?/br> “我名喚千流云,第一公子當知我身份,姑娘若有事需要我相幫,可向第一公子詢問我的身份。若姑娘一時無事需要相幫,便暫不必與任何人提及我出現在此處之事,于姑娘的名聲不好?!?/br> 周茯苓看著那塊白玉佩,上面刻著一個“千”字。 千流云…… 如此一看,這玉佩當不止是隨身之物這般簡單,她斷不能收。 “舉手之勞,公子不必掛在心上,玉佩公子請收回?!?/br> 千流云將玉佩握在手心,定定看周茯苓一眼,“姑娘既是不收,我亦不強求,敢問姑娘芳名?” 見她端著眸子朝他看來,千流云便道:“姑娘不必誤會,我亦知曉詢問姑娘芳名實是失禮之舉,但姑娘今日終究是救過我一場,我僅是想知曉恩人名姓?!?/br> 周茯苓微微失神,芳名? 她都不知道她如今該叫什么。 斂下眸子,“小女……萍水相逢,名字不過一個代號,公子不必介懷?!?/br> 不愿說? 然方才她那一頓分明是要說的模樣,卻又為何改了口? “姑娘既不便告知,我便也不好追問,救命之恩必銘記于心,姑娘保重?!?/br> 說著拿起他那把匕首便從周茯苓指的另一側窗戶躍出。 穩穩落地,便有一黑衣人現身,單膝跪地,“屬下來遲,請主上責罰!” “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