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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禁衛中出了jian細。 母后的隨嫁嬤嬤趁亂將她藏到床底下的暗柜中,她透過柜子打開的縫隙,見父皇一手攬著母后,一手提著劍與黑衣人打斗。 屋中的內侍宮婢以及將她藏起來的嬤嬤都已死在黑衣人劍下,霎時間,屋中血腥味彌漫,慘叫聲連連。 父皇負了傷,母后身上也有劍傷。 雙拳難敵四手,父皇縱是武功再好,也敵不過十多個高手的圍攻,更況,那些黑衣人里還有一個武功與父皇不相上下之人。 母后的心口被刺中一劍,那一瞬,她險些尖叫出聲,卻見母后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 母后朝她搖了搖頭,就這般面對她斷下氣息。 她不知是被嚇住了還是遵循母后的意愿,總歸難一刻她極是安靜,不哭不鬧。 她聽到父皇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而后便見父皇將母后緩緩放在地上,提著劍不要命的與黑衣人打斗。 黑衣人在他的劍下死了將近一半。 父皇也身受重傷。 許是擔憂敵人發現她,父皇并未朝她的方向看過一眼,領頭的黑衣人一劍刺中父皇胸腹時,她聽到黑衣人道:“顧荊,你終究還是死在本王的手里?!?/br> 隨后他便在父皇震驚的目光中拉下面巾…… 是一張她極其熟悉的臉。 父皇的結拜兄長,天啟國唯一的異姓王,林青乾。 與此同時,他旁邊的一人也撤下面巾,“陛下,要怪就怪您一心只想安居一隅,沒有逐鹿天下之心,讓臣滿腔抱負難以實現,既如此,臣便只好令覓明主?!?/br> 大將軍,趙曾城。 原是兩人聯手,難怪父皇不敵。 父皇咽下氣息那刻,她眼底除卻恨意便再沒有其他。 她沒有流下一滴淚,并發誓此生必要讓敵人生不如死。 是的,生不如死,如今她早已有將這些人除去的能力,但她不想讓他們這么便宜就死去。 他們既是那么在乎皇權,她便將他們在乎的東西都奪回。 逐鹿天下?癡人說夢! 林青乾和趙曾城離開,絲毫不知屋中還有一人活著。 彼年她已住在傾城宮,那晚是恰巧賴在母后的寢宮不愿獨自回去。 是以在他們離開母后的寢宮尋到傾城宮翻了個遍,依然未找到她。 趁著他們離開,她便從柜中爬出,一步一步走到父皇母后的石首旁,抬起小小的手將他們睜著的眼闔上,她便一步也不停留的往御書房而去。 御書房內有一個暗室,便是母后都不曾知曉,世間僅有兩人知。 父皇和太傅柳如風。 她是一次躲在御書房桌子底下,本欲為嚇一嚇父皇,卻無意中瞧見父皇與太傅按下機關走入暗室。 大將軍和鎮北王同時叛變,她唯一信得過的就只有太傅,她父皇的老師。 她在暗格里藏了有多久已記不得,只知太傅打開暗室意外撞見她時,她僅存一點意識。 再次醒來,剛好趕上父皇母后的頭七。 她不顧身子虛弱,硬撐著穿上麻布衣在靈堂跪了一夜。 卻是一滴淚也未落下。 因為她知道,自父皇母后離開,她在這世上便無任何人可依靠,便是她哭,也沒有人會來安慰。 沒有一人知曉她曾目睹過父皇母后慘死的一幕,所有人包括柳如風在內,都以為她是誤入暗室,被關了整整三天。 她要報仇,但她太小沒有任何能力。父皇曾教導過她,在羽翼未豐之前,內心所有的東西都要掩藏好,不管是喜還是怒。 是以翌日,父皇母后的靈柩被抬往皇陵后,林青乾找上她,以一副慈父般的形象站在她面前,告訴她,往后讓她嫁給林天南做他的兒媳,她應允了。 不僅因為她想借此報仇,還因林天南陪著她在靈堂跪了一夜,一直在安慰她。 說她貪戀這一丁點的溫暖沒出息也好,說她明知他是仇人之子卻對他心生感激是為不對也罷。 她當時是真的想過,便是將來報了仇,她也會依言嫁與林天南。 畢竟林天南也是無辜的。 后來在皇宮的日子,她過得極是安分,從不主動招惹是非,被宮女嬤嬤欺壓也隱忍著,就為了能活下來,活到她有能力報仇之時。 她忍耐了那么久,若非趙菁菁要奪母后留給她的燕尾鳳焦,她斷不會讓自己功虧一簣。 趙氏本就在處處尋她的錯處,以便給她找一個天下人都無法反駁的責罰理由。這般搶奪燕尾鳳焦時,趙菁菁受傷,恰巧給了趙氏機會。 罰往城南寒山寺閉關修養半年,還美其名曰修身養性。 實則將她遣送至寒山寺不過是為將她除去做準備罷了。 一場大火將寒山寺燒為灰燼,她卻僥幸躲過一劫,最后被黑衣人逼得跳下懸崖。 …… 執掌萬毒谷后,她便著手調查。才知趙曾城與林青乾狼狽為jian刺殺父皇母后之事,年歲僅十一的趙邵霖也知曉,并十分支持趙曾城如此做。 她還查到,是趙氏派人前去寒山寺殺她,之后她跳下懸崖,那些黑衣人害怕擔責,便未告訴趙氏實話,只道她已死在大火中。 這才讓趙氏之后的搜查沒有那般細致,僅是為做給天下人看而走的過場。 …… 經歷過這許多,這么多年來她都未流過一滴眼淚,卻是在此時此刻有些控制不住。 好在她終究未讓眼淚掉下。 身子忽而放松,就這般靠在君凰的胸膛上,微微闔上眼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他輕拍著她的后背,也不打斷她飄遠的思緒。 良久,顧月卿才恢復心緒淡聲道:“我封號傾城,父皇和母后卻從不如此喚我,他們都喚我卿卿,這世間也僅有他們會這般喚我?!?/br> 君凰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輕拍著她的后背。 聽到她的話,安撫一般拍在她后背上的動作一頓,眸中劃過一抹疼惜,低低地喚:“卿卿?!?/br> 顧月卿心顫。 雙手不自覺的拽緊他的衣襟。 十年后,她終是再聽到這個稱呼。 將臉埋在他胸口,有一滴淚悄然從眼角滑落,不欲讓他瞧見。 然君凰感官敏銳,他明顯感覺到她的氣息不對,便輕輕將她推開一些,借著月光,恰能看到她眼角的淚痕。 君凰的心不自覺一顫,抬起手撫上她的臉,將她那滴淚擦干。 而后就這般單手撫著她的臉,輕輕摩擦,又喚她一聲:“卿卿?!?/br> 見她眸中閃過亮光,便道:“往后本王都如此喚你,可好?” 顧月卿借著月光看著他如妖惑人的面容,咬咬唇沒說話。 他又問:“可好?”他神色太堅定,眼底的深情半點不掩藏,讓她不忍拒絕。 似乎也……不想拒絕。 微不可查的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