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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沒什么表示,情況相當危急。這日那位名叫梧潭的無相侍僧忽然來找迦南,說是前來探病,外加有要事相商。迦南心中一陣緊張,擔心自己偽裝的不好進而露餡。海洹見他心神不寧,便出言安慰,“你不必擔心,我給你施的變形術是取用十五的心臟上的一部分血rou混合符咒施在你身上的,你現在連內臟的形狀都跟十五一模一樣?!?/br>迦南聽傻了,“你是說……你當時給我吃了他的心臟?!”“只是用針挑出的一小塊而已?!?/br>迦南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剛才吃過的午飯都在一個勁兒往上涌。他趕緊喝了一大口茶把惡心的感覺壓下去,“可就算我長得像,萬一性格什么的裝不像怎么辦???”海洹仍然是那副淡定的樣子,“這種噬心術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如果你進入冥想狀態的話,連性格都能和你扮裝的人一模一樣。但是要注意不可以進入太久,否則迷失自我的話,你就會完全變成他了?!?/br>真的么?是不是這么牛逼???雖然噬心術這種變形術迦南也聽說過,那是變形術當中十分難學的一門法術,就連十分有經驗的成年巫師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而且此種巫術太過陰毒,是以被模仿者的死亡為代價的,族規中說過不到非常時刻不得使用此種巫術。海洹小小年紀,怎么可能連這種巫術都精通?沒有時間多說了,門外的走廊上已經傳來了腳步聲。迦南連忙令自己進入冥想狀態,逐漸地,一種暗含著憤怒和毀滅的欲望的怪異心情從意識某處浮現出來,變得漸漸明晰。那是某種由于身體殘缺而產生的對整個世界,對自身命運的憎恨和厭惡,沒有一絲一毫的光明,令人窒息的黑暗。奇怪的是這種原本不屬于他的人格對于迦南來說卻十分熟悉,熟悉到理所當然。這令他恍然覺得自己并不是在模仿十五,而是在扮演著自己一般。離孤是現如今的右賢者最尊敬看重的幕僚,而十五作為離孤的屬下,地位并不比無相侍僧遜色多少,此番十五受傷,梧潭本應馬上前來探望,但由于梧潭自身十分厭惡失去信仰的人類,更何況對方還是他們一向視為旁門左道的邪惡巫師,實在不肯拉下身份去看望他。但是子優侍僧卻勸他一定要拉下臉皮來,畢竟十五這回是跟他一起出來的,要是他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梧潭都不去看望也太說不過去,回去后萬一十五跟離孤打小報告,他們在右賢者那里也不好交代。梧潭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須發皆白,面色平和,身上穿著素凈的侍僧袍,手里持著高位侍僧常常拿著的手杖。他由侍者引著沿著盤繞著樹干蜿蜒的階梯拾級而上,十五居住的屋宇便被架筑在較高處的樹枝上,宛如選在枝椏間的筑巢。然而那屋宇檐角玲瓏,鋪著紫色的琉璃瓦頂,門窗上都鏤刻著精美的曼陀羅木雕,趁著上方雄木那藍綠色的樹葉,頗有種夢幻般的幽魅。推開正屋的門進去,卻見十五已經坐在那里等他了。這巫師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病弱樣子,左眼被白色的繃帶包著,聽見他進來,便掛上那慣常虛假的溫吞笑容,“梧潭猊下,大駕光臨真是折殺晚輩了?!?/br>梧潭保持著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高高在上的風范,身上散發的是那種侍僧特有的凜然莊嚴的氣勢,“先生為捉jian細身受重傷,貧僧本應即刻前來探望,無奈公事繁忙來不及,今日才得空閑。還望先生海涵?!?/br>這一番話說下來明里在道歉,實則在暗諷十五這個閑人每天無所事事,自己卻是廢寢忘食日理萬機。蔑視之意不言而喻。十五卻不生氣,輕咳兩聲,面上扔帶笑意,語氣輕忽飄渺的好像被風一吹就散了,“不妨事,原本就是小傷,子優猊下還派了連晨師父來,把我這個病秧子倒是越養越胖了?!?/br>說著,梧潭才注意到默默立在房間一角恭順地垂著頭的連晨。雖然對方只是初果的品位,但原本應該侍奉大荒神的侍僧竟被派來服侍這個人類巫師,令得他心中愈發氣結了。他不明白為何右賢者會如此重視離孤和他的部下們?,F如今的羽民國真是越來越墮落了,羽皇成日里飲酒作樂不問政事,左賢者又患了絕癥奄奄一息,整個羽民國的政務都由右賢者一人把持著。而這個右賢者一直都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想他梧潭原本德高望重,在通天城待得好好的,卻不知是什么時候得罪了右賢者被派到雙樹城這種靠近邊疆的偏僻之地。梧潭被讓到上座,他見那病秧子雖然瞎了一只眼睛,卻不見有多難過的樣子,如此灑脫,倒也真令他升起幾分敬佩?!皼]想到人類竟然這么大膽,派探子混入我們羽民國,看來以后我們要多加小心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扮裝成侍僧的目的何在?!?/br>十五說,“扮成侍僧,多半跟離孤大人有關吧?”梧潭挑眉,“何以見得?”“我想大人應該知道,離孤打人跟巫咸族以前的故事?!?/br>“這是自然,那已經是四千年前的事了?!?/br>“即便已經是四千年前,巫咸族和離孤大人那一戰太過慘烈,想必仍然心有余悸吧?”十五說著,又咳了兩聲。梧潭拈著他的胡子,“你是說,人類派巫師混入羽民國,是要去刺殺離孤?”“猊下,貧僧以為刺殺倒不一定。說不定只是混進來收集些情報?!边B晨忽然出聲道。梧潭聽罷覺得有理。畢竟如果這個離孤不是沽名釣譽而是真的活了四千年的怪物,那么也絕不是一兩個刺客能奈何得了的。他心下忽然一動,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妨利用那些前來刺探的巫師,探一探那離孤的底細。想來自己被貶黜到雙樹城也多半是因為自己曾向右賢者進言,離孤此人是否是貨真價實的瘋巫師還不一定,應該予以試探。那之后不久自己就被隨隨便便調配到此,說什么與軒轅國對峙的非常時期,前線的戰士們需要他來賜福撫慰,其實還不是被離孤得知后,用了什么詭計把他支走,省得礙事。心下這么想著,嘴上卻說,“軒轅國既然派了人偽裝成樂駒,難保他們沒有同時派出其他的巫師。這樣的話,我們該將此事上報右賢者,多增派人手保護離孤先生的安全才是?!?/br>十五卻低低笑了兩聲,笑聲有些飄忽,有些陰糝糝的,“猊下多慮了,離孤大人豈是那么容易被傷到的。此事到底會怎樣發展現在還難下定論,不如再觀察觀察吧?!?/br>十五這樣說正和梧潭心意。他又與十五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梧潭一走,迦南立馬就從冥想里出來了,整個人幾乎癱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