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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明星,根本不用這么費事,JK今年出了幾套高級定制的晚禮服長裙,都等著人來穿。但是男裝就費心思了。再折騰也不過是西裝,也不過是長褲,也不過是襯衫。也只有那幾個顏色,黑,灰,墨藍……領口,袖口,腰身,背部剪裁……所謂的風格,只能在這些細節處做文章。JK倒是夠重視,送了幾套高定的晚禮服過來,估計也是聶寅之打過招呼,我看vi一臉糾結地給涂遙試衣服,閑得無聊,坐在落地窗前,準備拿出煙來吸。涂遙骨骼是好,但畢竟只有十九歲,氣場這種東西,只有時間培養得出來,vi讓他穿了JK今年高定的山谷翻領西裝,腰身很漂亮,肩膀也撐得起來,他脖頸和下巴的線條堪稱完美,雖然五官有點過分精致,眼睛也太張揚,但好在有發型壓著。穿這種正裝很是對得起我一直給他打造的身世高貴的王子形象。但是,不夠驚艷。“……要不還是定前面那套英式吸煙裝?”vi抱著手臂,食指托著下巴,站在涂遙面前審視許久。“不行?!蔽乙豢诰芙^:“那套衣服雖然穿出來好看,但不夠正式,今晚涂遙是去領獎的,領到獎就是最大的亮點,至于衣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br>vi不甚贊同。我說的是實話。涂遙的臉擺在那里,穿什么都不至于難看,這衣服已經做到滿分,何必要驚艷。他最終是個演員,又不是去賣臉,再好看,抵不過一個最佳新人獎。-但vi最終還是不甘心。五點我叫涂遙出來吃了點東西,他也知道我最終還是心有芥蒂,沒有怎么鬧騰。只是回去vi那里的時候,站在門口,叫了我一聲“大叔?!?/br>也許是他眼神太過依賴,也許是他語氣太過忐忑,我心幾乎瞬間就軟下來。我看著他,心里像是有很多話在爭先恐后地往后涌,因為太多,反而全部都梗在了喉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終我摸了摸他的頭。“進去吧?!?/br>-vi這個妝花了心思。他知道涂遙不喜歡有明顯的妝,也知道我給涂遙打造的是不需要妝臉就最好看的形象。眼線是貼著睫毛根描的,大特寫都顯不出來,粉底大概是他藏的私房,無比熨帖,涂遙皮膚本來就好,打了薄薄一層,十九歲的氣色,等會在紅毯上被閃光燈一照,不知道會漂亮成什么樣子。反正涂遙的背景早就被傳得神乎其神,這次去索性坐房車,六點到場,天已經半黑,紅毯上燈光明亮,從S城大劇院門口雨棚一直鋪到門口,幾百家媒體全擠在紅毯兩側,樂曼沒有作品,跟著涂遙蹭紅毯,這女人有野心,穿一身JK高定的寶藍魚尾長裙,戴昂貴的鉆石項鏈,看來聶靖這次又給她開了不少綠燈。涂遙挽著樂曼,走上了紅毯。今年金熊獎影帝影后都沒有懸念,一個靳云森,一個袁冰,都是定好了的。只有最佳新人和男配有得爭,雖然涂遙和齊楚風頭勁,但是按金熊獎那幫老家伙的尿性,觀眾越是喜歡,他們越覺得庸俗,男配角兩個人都沒戲。所有這些天媒體都在宣傳最佳新人之爭,什么標題驚悚用什么,齊楚消失兩天是在“秘密籌謀”,涂遙跑宣傳是在“高調宣戰”,把觀眾胃口都吊了起來。當然,我也推波助瀾了不少。涂遙一走過去,媒體都跟打了雞血一樣,長槍短炮,閃光燈不要命地閃,中文夾雜著英文叫涂遙和樂曼名字,樂曼那蹭紅毯蹭慣了的虛榮女人,早就姿態嫻熟地站在一邊,擺起了高貴冷艷的POSE,涂遙勾著唇角,坦蕩地站在那里,任由他們拍。進場之后,早有禮儀過來,引了涂遙熟悉座位。金熊獎裝得高貴冷艷,其實骨子里也是靠媒體和觀眾吃飯,別的不說,單是把涂遙的座位和齊楚的座位安排成鄰居,就是機關算盡。涂遙左側坐著齊楚,右側坐著靳云森,兩個人都沒到,禮儀過來引他們去后臺,接受獨家記者采訪。要不怎么說聶源是個傻逼,以往尹奚在的時候,這個采訪一般是華天拿的,但是今年就被樂綜拿了。該關照的我都關照了,該教的我也教了,剩下的是該涂遙自己應付了,記者的采訪,頒獎禮上的表現,還有宣布得獎人那一刻的表情,都得他自己斟酌。頒獎禮快開始的時候,趙易又給我打了個電話。我站在外面接他電話,眼角瞟到紅毯上。齊楚到了。凌藍秋那女人,人不知道躲在那里,衣服卻挑得不錯,W家的高級定制白色tuxedo,整個亞洲區只有三套,一套在日本,一套在vi的九樓,最后一套竟然在他這里。齊楚穿一身白,小翻領襯衫,白色真絲領帶,法式領結,白色背心,長褲,禮鞋,真正對得起白馬王子這四個字。媒體都沸騰了。他和樂子佼那一伙一起走,女主角走文藝范,完全被他壓下去,他頭發留長了,一邊別在耳后,另一邊斜在額頭上,頭發墨黑,面孔俊美,再穿上這么一身,簡直整個人都是帶著光的。他沒有騙我,他是奔著那個獎來的。-趙易到的最晚。我站在遠處看,看見許久不見的程可,她穿了一件低胸的紅色禮服,整過的五官嬌俏精致如狐貍,披戴著滿身心機來搏鏡頭,我聽凌藍秋跟我詳細講解過豐胸手術,據說術后要專業的按摩師用手法把假體推到兩層人體組織之間,力度足以按斷一根肋骨。所以說女人才是這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我沒想到趙黎回來。趙易帶著靳云森,和漢宮秋的女主角李薇拉,但是,走在他身邊的人,不是靳云森,而是他名義上的侄子,趙黎。媒體都認得趙黎是誰,知道他年前出過事故,也知道趙易很器重這個侄子,所以給了他不少閃光燈,趙黎半瞇著眼睛,笑得坦蕩無塵。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他走到紅毯一半的時候,似乎抬了抬頭,往我這邊看了一下。他在明處,我在暗處,就算他在看我,也肯定看不清楚。我還是抖了一下。-齊楚說,他想要他拿金熊獎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但是,他不知道,他并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在很久之前,久到我還不是當紅明星的經紀人,久到那個叫趙黎的人還在玩搖滾的時候,我們坐在街邊,吃著我一直不知道他并不喜歡吃的大排檔,喝著啤酒。那個叫趙黎的人,他瞇著眼睛,笑著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