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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威脅得臨時改了主意。“我還要下去見幾個客人,”關永平老態龍鐘地站起來,涂遙趕緊去攙扶,他擺擺手,不要涂遙攙他,站起來,看著我:“那新聞的事……”“是我一時糊涂?!蔽抑灰康倪_成,認錯比誰都快:“以后我不會拿著東西威脅關導了,傷感情,東西我會毀掉,知道的人也會封口?!?/br>信我你就是傻子。這么重量級的東西,我不存一份,當我傻啊。關永平“哼”了一聲,慢悠悠地走了。我看著他關上書房門,還來不及朝他背影豎個中指,腰就被人抱住了,涂遙推得我靠在門上,吻住了我。“大叔剛剛太帥了……”他不管不顧地啃我嘴唇,手把我襯衫從皮帶里拖出來,覺察到我要伸手扇他耳光,抓住我手腕,瞇起狐貍眼睛朝我笑:“老爺子不知道從哪知道我和大叔的事了,把我叫過來審,我也是沒辦法?!?/br>信你才有鬼。我哼了一聲,剛準備審他,他又堵上我嘴,手在我腰上亂摸,我被困在他和書房門之間,鬼知道他吻技怎么變得這么好,只是毫無章法地一頓亂吻,我脊椎都酥起來,整個人控制不住地靠著書房門往下滑。“大叔為我出頭,我好開心,比自己幫自己出頭還開頭?!蓖窟b沒頭沒腦地說著,在我脖頸間啄吻,皮膚上像被點了火一樣,又燙又癢,快感堆積起來,毫無理智地在身體里亂竄,偏偏涂遙還火上澆油,手都伸到我皮帶扣上,天知道他怎么忙得過來,我襯衫扣子被解開大半,他啃到我胸前來,嘆息一樣:“我好喜歡大叔啊……”我抓住了他的手。他抬起頭看我,狐貍眼里帶著水氣,簡直是勾魂奪魄,我被他看得整個人都酥起來,抓著他的手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別玩火?!蔽液逍櫸镆粯?,揉了揉他的光頭。他的眼睛驟然幽深起來。我還來不及看清他表情,他就攬住了我腰,抱緊我。“這里又沒有監控,怕什么?”他很委屈地靠在我脖頸里,我看不見他表情,只聽見他悶聲道:“我真的很喜歡大叔嘛……”我摸著他的小光頭,心里由衷地感覺到一種身為“家長”的悵然。“你還小,這種事……呃,”我斟酌著辭句:“還是等你以后,懂事一點,再自己決定,要不要……”他才十九歲,連接吻都只能算新手,男人之間的性事,對他來說,還有點過早了點。當年我跟著趙黎第一次進GAY吧的時候都二十多歲了,還是被嚇到了。何況涂遙本來還不是彎的。我不準備這么快就逼他做決定。他才剛剛成年,就算再聰明,也未必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怕他以后會后悔。涂遙似乎很挫敗的樣子,趴在我肩膀上,抱了我半天。最后他說:“聽大叔的好了?!?關永平的電影要年前才能開拍,壽也拜完了,電影也到手了,下午秦染拿了合同過來,涂遙簽了,一式三份,拿了一份就可以走人了。按理說,得了便宜,是該馬上就跑的,久則生變。但是涂遙要帶我去一個地方。他心思重,雖然少對我用,但是在書房里我拒絕他,怕他會想到別的地方去。我真的只是因為他年紀太小了而已。我知道他很認真,我也很認真,但是我活了三十年,學會一件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是不變的。不用戲劇里的生離死別,只要人的一個念頭而已,喜歡,和不喜歡,其實只有一線之差,二十歲喜歡的,三十歲未必還會喜歡。但這些道理,我都不能跟他說。這些道理,在我這里說,是道理,站在他的立場想,就是不信任。所以我只能陪他去那個地方-去之前,我還跑去找了趟凌藍秋。涂遙既然說關永平知道我們關系是有人告密,告密的人我用膝蓋都能想到,是凌藍秋。找她好找,這女人最近總有點蔫,整天呆在房間里。我敲門的時候,齊楚在里面,大概是在跟她排行程表,桌上一堆文件。齊楚開了門,眼神冷冷的在我臉上身上瞟了將近四五秒鐘,才讓在一邊,讓我進去。他自己就走了。即使不回頭,我也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真正地如芒在背。凌藍秋坐在椅子里,一桌子文件也不蓋一蓋,招呼我:“找我有事?坐……”“我等會還要出去,不坐了?!蔽遗d師問罪:“你為什么要和關永平說我和涂遙的事?!?/br>“你覺得是為什么?!?/br>“我知道你不是拿這種私事作梗的人,要真想害我們,直接告訴秦染就是?!?/br>秦染是聶家上一輩最小的女兒,嫁了個比自己大三十歲的老導演,我不查還不知道。“行,你聰明。那何必來問我?”“我知道你不放心涂遙,以為關永平給點壓力他就會放棄?!蔽夷托母v道理:“其實你沒必要這樣計劃,我不是傻子,我自己的事……”“你懂個屁!”凌藍秋忽然發飆,一把文件直接摔到地上:“涂遙的手段,玩死十個你都綽綽有余,你當老娘愿意一輩子給你當情感顧問,就沖你和我搶角色那兇狠勁,我巴不得你早點栽在涂遙手里,情商和智商不匹配的傻逼!”我被這女人突然翻臉弄懵了。我剛退兩步,她又抓過一大疊文件砸了過來。“帶著你滿脖子的草莓滾吧!傻逼!”-出了關家,海闊天空。我其實還是不愿意讓涂遙開車,但是他心情好,也不好打落他的興頭,事先和他約法三章,從速度到車型全部事先說好,最后他開著一輛寶藍色敞篷車,帶著我出了門。秋天的樹林簡直漂亮過春天,這邊大概不流行砍樹,樹都長得超乎想象的高大,遮云蔽日一樣,在道路兩旁站著,滿地顏色好看的樹葉子,連道路的邊界都模糊了。涂遙難得有車開,一路踩著油門過去,我都看沒怎么看清楚。我早上起得早,困得很,跟涂遙打了聲招呼,縮在座位上補覺。醒來的時候,聽見海鷗的叫聲。一睜開眼,陽光很亮,已經是中午了,臉上蓋著涂遙的帽子,他見我醒了,湊過來親我:“大叔睡覺的樣子真好看?!?/br>我有點恍惚,像是以前也有誰對我說過這話。但是我無暇多想。眼前的景色,是真正的海天一色,銀白沙灘,沒有椰子林,但是陽光很好,海岸線很長,遠處有碼頭,有海鷗在海面上盤旋。“先歇一會兒,我再帶你去坐船?!彼焓诌^來,攬住我肩膀:“等到家再吃中飯好了?!?/br>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