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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藍色的照明燈讓房間的氛圍顯得很冷清,如果不是對方的眼睛盯著他看,施利芬會以為眼前坐著的是一個膚色蒼白的人偶。“人偶”的五官柔和,鼻子和眼睛的輪廓是典型的亞美人種的長相,空氣中沒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但從體形結構來看,和教科書上提到的omega特征幾乎完全一致。施利芬不知道他為何會坐在自行椅上,也許是因為他身上的病員服?病員服也是藍色的,施利芬掃過他的衣服時看到了他胸前的名牌。名牌上寫著……艾爾文.赫爾曼!“不許動!”施利芬立刻瞄準了他。對方似乎不并不理會,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舉槍靠近。施利芬表面上冷靜克制,內心其實緊張得就快炸裂了!他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這個人,他抓過許多殺人犯、□□犯,但這些都只是六級罪犯,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遭遇聯邦政府一級罪犯的可能。當他靠的足夠近的時候,他又仔細看了一眼對方胸前的名牌,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艾爾文.赫爾曼,你被捕了!”施利芬飛快的掏出手銬把他的手緊緊拷在自行輪椅的扶手上。“我被捕了?”對方用冷冰冰的語氣重復了一邊他的話。“是的!你被捕了!根據聯邦政府法律,你現在被捕了!如果你敢反抗,我有權開槍!”對方面對恐嚇只是冷笑了一下:“有人會闖進來我的確意外……不過我很好奇您準備如何抓捕我。我想您已經試過了,這里沒有辦法對外聯絡。為了讓你徹底死心,我補充一下?!边@個一級罪犯的語氣令人不安,“這不是暫時的,只要您還在這顆星球上,您就永遠無法對外聯絡?!?/br>“這樣說來是我被您捕獲了?”給對方銬上手銬后,施利芬收起槍,暗暗松了一口氣,“如果你敢動一下,這把手銬會電得你忘乎所以!”艾爾文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手銬,露出了個厭惡的表情。“看著我的臉?!?/br>也許只是本能,施利芬抬起了頭。“?。。。。?!”艾爾文的自行輪椅突然噴出一股液體,噴了施利芬一臉。“這是什么????”施利芬一邊后退,一邊掏槍,一邊大叫起來。“alpha安撫劑,”阿爾文手邊的小孔也噴出了些液體幫他清洗手銬,“五十年了,alpha的味道還是如此令人作嘔?!?/br>阿爾文表現出的這種教科書式的厭惡一擊擊碎了施利芬的自尊心。“時間到了我會放你走的,我對殺人沒有興趣?!?/br>“……”“最好收起你愚蠢的槍,殺掉我你將會和我的尸體一起被永遠困在這里?!?/br>“……”“晚安?!卑瑺栁?赫爾曼說完這話就閉上了眼睛。“……”對方就這樣睡著了,施利芬沉思片刻,收回了槍,轉身跑向門外。外面的風已經變得很大,溫度驟降,但仍在alpha體質可以承受的范圍內。施利芬記得剛才來的方向,他的機甲就在離他不到一公里的地方,他知道這里的通訊已經中斷,他也相信會一直中斷。但是他如果可以修好機甲,他就有可能離開這里。E-25有一個救生艙,救生艙配有供著陸緩沖的噴射式發動機,如果能把機甲的引擎修好,救生艙的燃料可以幫助他再做一次升空。幸好這顆星球的重力值偏低,他成功的概率有可能超過百分之六十。歐文的生物能耗很低,他的背包里還有三天的軍糧,升空后吃一頓飽飯就能讓歐文重新運轉,只要能夠擺脫這里,他就有可能發出求救信號。即便運轉不暢,生物芯片自帶的id也可以在政府系統主動掃描時顯示位置。激烈的風吹打著他的臉,他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但又覺得有點怪。按照聯邦政府的命令,他應該擊斃他,這和他會不會被困沒有任何關系,他不知為何沒有動手,當時房間里可沒有任何omega信息素的味道。施利芬嘆了一口氣,看向天空。此刻這顆星球應該正對著SWEEPS-98167,巨大的行星完全遮蔽了星光,眼前漆黑不見五指,只有遠光電筒照射到地面時,卷舌草發出的一點微弱的藍光。逆風奔跑非常吃力,但他不敢松懈,顯示屏顯示的坐標已經非常近了,機甲大概就在一百米附近。施利芬將遠光電筒調到最大,但是他掃遍四周卻連E25的影子都沒看到。他又檢查了一遍坐標,發現不可能有錯,高達八米的龐然大物就這樣消失了?四周除了風聲一無所有。卷舌草為了抵抗狂風緊緊的伏在地上,平整的地面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看著這一切,施利芬突然打了個寒顫。陌生的星球,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呼號刺骨的寒風,他已經別無選擇。艾爾文.赫爾曼有時會恨自己omega的體質,特別是當他疲憊不堪的時候。顛簸與高度緊張早就耗盡了他的體力,如果可以,他希望在這里安安靜靜的好好休息。一個陌生人的到來讓他有些意外,但當他發現對方是個alpha的時候,這個意外簡直就成了災難。他可以忍受alpha的壞脾氣、大嗓子、逞強、沖動、粗暴等等,但是他無法忍受他們散發出來的那種味道。這種帶著脅迫味道的酯類化合物向他飄來的時候,他就覺得惡心。也許是沉睡的時間太久,他覺得自己似乎不大習慣清醒的狀態。五十年,整整五十年,他恢復知覺后看到的第一個人類已經和他的認知大有不同,他穿著他不認識的制服,拿著他不認識的槍械,甚至口音都和五十年前的人說得不大一樣了。他對殺人沒有興趣,只是覺得有些感慨。普朗克、約翰尼斯等人的名字在他腦海中來回盤旋,這五十年他睡得并不沉,他的rou體毫無知覺,但他知道自己還活著,正懸浮在研究院充滿安撫劑和抑制劑氣味的大樓里,他甚至還知道這些人一直默默地注視他,他們一臉恐懼,怕他死掉又怕他醒來。即便如此,他卻一直著喜歡研究院,在這里,不論是alpha還是omega都會自覺地抑制自己的信息素,并把這個看作是體面的表現,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愜意。在阿爾文回憶自己的青蔥歲月的時候,“意外出現的以警察自居的”alpha先生回來了,對方踹開門的方式非常粗暴,他不但粗暴,還一邊喘氣,一邊流汗,一邊滿臉的不甘愿。“你弄走了我的機甲?!”艾爾文沒有理會質問,他的自行椅上的指示燈亮了一下,一個機器人從墻角開了出來:“格斯.施利芬先生,這是營養劑,你可以用它補充能量,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