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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力氣耗盡。段澤問:“喬軼,你跟段轍這么久,聽沒聽他提過軍|委處234號文件的事情?”喬軼還是那副睡熟的模樣,這時眼皮卻動了下。雖然極其細微,段澤還是捕捉到了,他心里一動,追問:“段轍在提這份文件時有沒有提過其他的,比如240號和軍|情處?”他話音剛落,喬軼睜開了眼睛。從段澤的角度,只能看到喬軼平視著前方,面無表情,眼神空茫。段澤誘哄:“你記得多少,都告訴我,我就放你走?!?/br>喬軼終于看向他,嘴唇動了動,還未發出幾個清晰的音節,就被一陣咳嗽打斷。段澤索性蹲下身,耳朵貼近喬軼的頭部:“快說??!”“段轍說過這個?!?/br>喬軼說了這一句,聲音微弱,段澤心里一陣大喜,按捺著等待接下來的話。他沒看到喬軼緊緊盯著自己的喉嚨,眼神異樣。喬軼慢慢地:“一起吃晚飯的時候,他說他那天很開心,因為234號…….”段澤突然被狠狠拉了下脖子,實際上憑借兩人實力的懸殊,段澤只要站起身,喬軼并不能把他怎么樣。但是喬軼沒給他起身的機會,他手里的金屬片已經深深地沒進了段澤的大動脈。段澤最后瞪大的眼睛里只有驚訝,他喉嚨的傷口開始不斷涌現出血沫,段澤甚至伸手捂了下,神色有些困擾。大量失血的暈眩襲擊了他,段澤倒下去,眼皮極其沉重,他人世的最后一眼,是喬軼不顧一切逃脫的背影。喬軼瘋了一樣的跑。他等這一刻等了太久了。消防栓上松動的拉環,不敢停止的磨刻,和轉瞬即逝的機會。喬軼跑著,心想,他抓住了,他成功了!喬軼順利通過空無一人的工廠,當他呼吸到外面第一口新鮮的不帶鐵銹味道的空氣時,眼里幾乎要涌出淚來。可惜他沒能立刻放松下來,一輛越野越過斜坡出現在他的眼前,緊接著是兩三輛奧迪車。車在不遠處停下,躍下幾個全副武裝的男人,直沖著他而來。喬軼退后了兩三步,他本能地忽略了那些人嘴里喊著的話,瘋一般地朝南邊跑起來。他不管流彈,不管一切,不管前方有什么,喬軼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逃跑。身后人窮追不舍,距離很快被縮小,喬軼不出幾步就被腳下橫欄絆倒,腿部蹭過什么尖銳的東西,火辣辣的疼。他來不及看一眼傷口,爬起來繼續跑。廢舊工廠最不缺的就是雜七雜八的絆腳石。再次倒下時,喬軼知道那些人已經站在了他身后。他硬撐著,眼里黑洞洞毫無神采,依靠著本能往前爬。身后人說了什么,他都聽不見。最后喬軼倒下時,他看了眼工廠外湛藍的,無一絲云彩的天。兩個音節從他嘴里發出來:“段、轍?!?/br>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禁閉室里,段轍突然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作者有話要說:我在想這篇文在什么時候結束比較合適呢......第30章30他驚醒時,黃安正溜達溜達地走進來,見他起身,摸了下下巴,道:“呦,做了什么美夢???”段轍瞥他一眼,鋒利而肅殺。黃安被他眼神掃過,心里一毛,下意識閉緊了嘴巴。這些天段轍瘦了些,的確沒有剛剛進來的時候那么輕松,臉瘦了一圈,顴骨突兀地顯出來,也許是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他眼底滿是血絲,看上去可怖。黃安仔細瞅瞅他,心里是高興的,他心想自己莫非真的在一點點擊潰段轍的防線?段家的小豹子在外面可是有名的強硬,和段司令年輕時候的風采不相上下,黃安弄垮段轍,無論如何都給黃家增了臉面,報了黃家老爺子的仇。思考到這里,黃安心里又滿足又酸爽,就下了一個決定。他徑直走上前去,眼神從段轍手上的鐵鏈掃過,嘻嘻笑道:“段轍,你還記得你的表弟段澤嗎?”段轍伸了下懶腰,面無表情:“段家沒有這人?!?/br>“怎么會沒有呢?”黃安嘖了聲,耐心很好地幫他回憶:“你二叔,前些年在新疆犧牲了的那個,他結婚之前是不是有個相好的來著?”段轍不做聲,心里卻在快速回憶。想起一些事情的時候,他抬眼看了眼興奮的黃安。黃安見他這樣,笑道:“那個相好的后來被你爸爸給打發走了,據說是因為家底不太干凈,是有這事兒嗎?”段轍冷笑一聲:“上一輩子的事兒,我不太清楚。你倒好,各種唧唧歪歪,怎么像個女人似的?”“那個女人走了不知道多久后,發現自己懷孕了?!秉S安一心一意地給段轍講故事聽,“你爸爸開始的時候還給一些撫養費,后來就撒手不管這娘倆,那個女人就只能自己帶孩子?!?/br>“去年我出去玩兒,意外遇見你表弟了?!秉S安笑瞇瞇地:“長得跟你挺像的,但是性格比你好,我們倆特別投機,現在是好朋友?!?/br>黃安越說到后面,聲調降低,語氣越來越詭異。段轍聽著,屏息等待。果真,黃安再一次抬頭來,慢條斯理道:“你們倆一個姓,又有些血緣關系,喜歡的人是不是也差不多?”黃安的嘴角微微翹起:“前天見面,他說和你的小相好相處下來,很是喜歡他呢?!?/br>“病人嚴重脫水,腿上的劃傷倒不嚴重……”“家屬盡量不要和他說太多話,讓他好好休息比較好?!?/br>喬軼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說話,他腦子里一片混沌,眼前都是黑色與黃色的光斑,意識像從深海里打撈起的舊物,一點點回歸現實。手背上傳來溫熱的觸感。有人在輕輕摩挲他的手背,怪溫柔的,很緩慢,可能是怕弄痛他。喬軼未睜開眼睛之前,動了動嘴唇,想發點什么聲音,開口卻是沙啞撕裂的聲音,嚇了自己一跳。緊接著唇上傳來一點濕潤的觸感,應該是有人用帶水的棉花棒擦拭了他的嘴唇。那人開口說話,聲音渾厚緩慢,很是熟悉……喬軼猛然驚醒,他開口道:“段轍!”床邊人不是段轍,卻有和段轍相似的眼睛。段司令看著他,手按在他一側肩膀上,制止了他剛起身的意圖。喬軼不錯眼地看了段司令幾秒,他有些反應不過來。段司令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動作熟悉——段轍有時會如此對喬軼,親昵而自然。喬軼鼻子一酸,眼淚充盈了眼眶。段司令俯下身,像哄小孩子一樣哄他:“好了,沒事了。我們都沒事了?!?/br>喬軼艱難地開口:“段轍呢……”段司令沒有回答他,反而道:“你mama和你阿姨現在都很好,等你好了,可以去看他們?!?/br>喬軼的意識還有些昏沉,頭痛從有了微弱的意識時就有了,現在越來越嚴重。他克制著重新睡過去的欲望,心里有些事情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