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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在床上扭著,抓住了段轍的手腕,但力氣又沒有段轍大,反而被制住。段轍親了親他的嘴唇,呼吸有些不穩。喬軼感覺到了,伸手摟住了段轍的脖子,仰頭看著段轍笑。段轍心里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他看著喬軼眼底明亮歡快的笑意,就好像冰里折射出來的冬日陽光。于是他低頭咬住喬軼脖頸。兩人的被子攪成一團,段轍的上半身赤|裸,喬軼的家居服已經落到了腰間。正是情熱之間,段轍的手機響了。兩人一開始是抱著不想理會的心思,不成想那鈴聲不停歇,越來越刺耳。段轍罵了一聲,從喬軼身上起來,去拿枕頭下面的手機。屏幕顯示的是小林。段轍不由得頓了一下。這時喬軼的腳搭到他腿上,不輕不重踢著他:“快接啊?!?/br>段轍看了喬軼一眼。喬軼藏到被子里去了,他光裸的潔白的肩膀露在外面。喬軼的眼睛斜著他,是他所熟悉的清高而狡黠的眼神。段轍捉住那只作亂的腳,直接掛了電話。饒是劇組多么偏僻,富家大小姐難耐寂寞的心,依舊跑去了。段曦灰頭土臉地從車上下來,見到喬軼第一句話就是:“哥!這兒的路真是太難開了!”喬軼接到段曦的電話,第一時間就從劇組沖了出來。他嘆口氣:“你去哪兒玩兒不好?非得來這兒?”喬軼領著段曦往樹林深處走,嚇唬她:“里面都是蟲子,你沒抹稀奇古怪的香水吧?”段曦抓著他的胳膊,說:“沒有啊,我最討厭涂香水?!?/br>“肖寧馨不在劇組?!眴梯W讓段曦上了自己的保姆車,說:“一會兒我走了,你就乖乖在這里玩兒,不要亂跑?!?/br>段曦抻抻自己的裙子,左顧右盼一番,突然說:“喬軼哥,這里沒有狗仔吧?”喬軼一愣,隨即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前喬軼和肖寧馨兩個人的公司合作,炒了一段時間緋聞。隨著電影下檔,這段緋聞本應該是淡去的節奏,沒成想有狗仔抓拍到段曦來劇組的照片,新聞從“喬軼移情別戀”到“肖寧馨和情敵劇組相談甚歡”再到“肖寧馨探班喬軼破小三傳聞”,簡直是烏煙瘴氣。喬軼拍拍段曦的頭,說:“倒也不一定,誰說的準呢?!?/br>“那幫狗仔也真是敬業啊.......”段曦吶吶地,她突然來了興致,眼里煥發出光彩來:“對了,喬軼哥,我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喬軼沒放在心上,他轉身去開保溫柜,想給段曦倒點東西喝,隨口道:“什么秘密?”“我昨天出去玩兒,撞到我哥和一個男生約會!”緊接著,段曦被噼里啪啦掉下來的易拉罐嚇了一跳。喬軼蹲下身撿,段曦也跟著收拾。她撿起兩罐咖啡,抬頭去看喬軼的臉。喬軼正緊緊盯著手里的一罐奶茶。罐身上癟了進去。他盯著那處,目光閃動著,段曦甚至覺得他的目光里有猶疑和害怕。段曦的手輕輕搭上喬軼的肩膀,她問:“哥?”喬軼披著一身風霜站在片場內。下午時分起了風,讓他的頭發雜亂了些,披在前額,只一雙眼睛明亮漆黑。喬軼的嘴角緊繃著,他的下頜微微抬著,目視著混沌的天空。打光師正在調設備,就在他旁邊。那些燈光流過來,流到他身上,成一層流動的光華。這樣的喬軼好像一個沒有喜怒哀樂的魂靈。林白走過去時,被風吹的一陣哆嗦,于是裹緊了敞開的大衣。導演讓他們來走位,林白看喬軼好像在出神,于是問:“喬哥,想什么呢?”喬軼收回了視線。林白還是小孩子心性,有事情在心里憋不住。他終于開口了,問:“喬哥,我問你個事兒唄?”喬軼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漂浮,林白錯覺他根本不是在看自己,喬軼好像藏著深深的冷漠,這個眼神就明明白白在說,我對你的事毫不感興趣。但喬軼開口了,淡淡地:“你問?!?/br>林白結舌半晌,鼓足了勇氣,他說:“你認識段轍嗎?”下一刻,喬軼的眼神驟然鋒利起來,他的眼睛好像聚集了極度的光華,直直朝林白掃來。林白一愣,剛剛伸出去想給喬軼整理一下領口的手就被喬軼死死抓住了手腕!“喬、喬哥?!”喬軼看著林白好像小動物一樣的眼睛,視線下滑,落到他秀氣的鼻梁,血紅的嘴唇,他注意到了林白臉色的驚慌,也注意到了他那和自己有些相似的,那種段轍會喜歡的眉宇。段曦的話又回響起:“那個男生也就20來歲吧,挺白的,很秀氣。給人一種,家養的小寵物的感覺?!?/br>段曦有些苦惱地:“你說他和我哥是什么關系???可能是因為喬軼哥跟我說喜歡男生,所以我太多疑了?”女孩子的頭歪了歪:“可是我看到,他吃飯時我哥幫他擦嘴??!”林白動了動手腕,試圖掙脫出來。他:“喬哥......”喬軼好像猛然驚醒,他松開了手,后退了一步、兩步,隨即在林白驚訝不解的眼神里轉身而去。段轍接到喬軼的電話,第一時間趕回。掏鑰匙的時候手開始發抖,段轍感到莫名其妙的好笑,他重重清了下嗓子。門打開了,屋里一片黑暗,唯一的亮光,是沙發上一點或明或暗的火星。段轍深吸一口氣,開了燈,問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喬軼:“你TM擱這兒裝鬼呢?!”喬軼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根煙,他會抽,但很少抽。他看著那根煙的眼神十分溫柔,眼神似乎蘊含著汪汪的水意。段轍索性靠著衣柜,他也掏出根煙來點上,笑了一聲:“喬軼,戲拍完了?怎么就回來了?”喬軼側了側頭。段轍心里七上八下。其實喬軼打電話過來,只說了一句話——“那個人,是不是林白?”段轍一愣,等反應過來時喬軼已經掛了電話。這事兒是段轍理虧在先,喬軼鬧一鬧是意料之中的的,但不知為什么段轍覺得心慌。為此他不得不做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來。喬軼已經掐了煙。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段轍走來。段轍迎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放下了煙。喬軼長身玉立,站在他面前,問:“段轍,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永遠都比你低一等?”段轍一愣。他想說什么,喬軼已經自顧自接下去。“所以你提醒我別把自己當成你的干兄弟,所以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以隨便就去找別人?”段轍掐了煙,舔了舔嘴唇,直起上半身看著喬軼。他伸出一只手,試圖去觸碰喬軼的手臂。喬軼身體一偏,躲開了。他注視著段轍的眼睛,慢慢說了一句:“其實你也沒什么好,我為什么會喜歡你?”段轍整個人驚呆住。喬軼看著怔愣住的段轍,慢慢地扯起一個心酸的笑意。他拎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頭也不回地走了。接下來的一周,段轍不斷地打電話給他,喬軼沒有接聽。他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