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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發現已經很晚了,而食堂早就關了門。他想了想,拿上錢包,提著垃圾下樓。將垃圾扔進桶里,然后拿紙巾仔細地擦干凈提垃圾袋的手指,最后利落地將紙巾團成一團也丟進桶里。宋書玦沒有意識到,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一雙眼睛看在眼里——“您的找零,歡迎下次惠顧?!?/br>宋書玦一絲不茍地將零錢放進皮夾,接過購物袋,禮貌地沖收銀臺小姐點點頭,轉身出了校園超市。剛好從外面沖進兩名躲雨的女生,擦肩而過的是女生夾雜著水汽的興奮議論。“雨中美男?”輕聲重復著鉆入耳中的字眼,宋書玦有些好笑地搖搖頭。這種天氣還在外面的,即使真的是美男,也是個腦子壞了的美男吧。但沒過多久,他就見到了那個“腦子壞了的雨中美男”。路邊隨處可見的長椅上蜷縮著個青年,旁邊的地上落著把黑傘。他曲著腿,腦袋毫無生氣地靠在膝蓋上,單薄的襯衣浸了水后緊緊貼著皮膚,弓著的背部曲線脆弱而誘人。那緊閉著雙眼的臉頰蒼白得驚人,也俊美得驚人。宋書玦皺著眉停下腳步,有些遲疑地詢問:“秦離?”他記得他,一個總是坐在前排的轉系生。聽到自己名字的青年動了動,依舊沒睜眼。宋書玦往前邁了幾步,一手拿著自己的雨傘和購物袋,一手撿起了地上的黑傘,將它擺在青年旁邊,恰好給他遮出一片地方。青年動作卻意外地迅速。一揮手,黑傘就又落到地上。“不要多管閑事!”他將頭埋得更深,聲音低沉,透著nongnong的厭惡。愈加防備的姿勢明明白白體現了四個字——生人勿近。宋書玦又皺了皺眉。雖然在他課上秦離表現并不算多么積極,但至少是很禮貌并且陽光的,現在這樣太反常了。若是在外面,對方是個素不相識的路人,他會提供幫助,卻也會在對方拒絕后果斷離開。但這里是學校,他是他的學生,作為老師的責任心讓他無法就這么置之不顧。他又撿起那把被嫌棄的黑傘,把它舉在青年頭上。青年保持著抱著腿的姿勢抬起頭,眼底一片陰郁。“滾?!?/br>原本凝在發梢的雨珠由于他的動作而緩慢地滑落,有一顆恰好滑過眼角。剔透的水珠在眼角延伸的細長凹痕中停留片刻,隨即緩緩地滑出一條水跡,直直地從一邊臉頰落下。像是在流淚。整個過程如電影里的慢鏡頭一般,每個細節都被無限放大,細膩美麗,奪人心魄。宋書玦還沒來得及介意他粗暴的語氣,便被這幅場景打動了。像畫一樣……他有些恍惚地想。但他卻沒意識到,若是有人在遠處看他們,便是這樣一個景象——傾盆大雨中,站立的男人撐著把黑傘,黑傘下,長椅上的青年抬著頭看他。——同樣可入畫。☆、章四宋書玦盛出兩碗面,撒上些許蔥花,端到桌上。望向剛從浴室出來頂著頭濕漉漉黑發的青年,語氣絕對稱不上熱情:“吃吧?!?/br>青年拿著筷子攪拌了一下熱氣騰騰的面,皺著眉有些嫌棄的模樣,口氣硬梆梆的:“太清淡了吧?”他看了眼青年紅通通的臉蛋。這家伙,雖說淋了這么久的雨,發了點低燒,但既然還有精力挑三揀四的,應該也沒什么大事。這么想著,便沒理他,只是自顧自地吃起面來。雖然只是一碗普通甚至寡淡的清水掛面,但他吃得很斯文、很認真、很香。讓看過來的青年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最后,像是終于妥協了,青年拿起筷子,也開始吃面。宋書玦被熱氣氤氳得迷蒙的眼里多了絲笑意。兩個大男人,又都沒吃晚飯餓得不行,一下子就將一鍋面條吃得干干凈凈。興許是胃被溫暖了,青年冷漠乖戾的神情也柔和許多,對宋書玦的態度也不再那么抵觸和厭惡。靠在椅背上,挑著眉打量著正收拾桌子的宋書玦,說出口的話卻依然欠揍得可以。“喂,我說,你剛剛干嘛多管閑事把我帶回來???”之前兩人無言的對峙最終以秦離的昏倒而結束。宋書玦當時看他癱在長椅上跟死了似的,既怕麻煩又擔心他真的會死在這里,心里天人交戰許久,終于還是責任心占了上風,拉了過路的一個學生,請他幫忙一起將秦離給弄回自己宿舍去。到了宿舍時秦離就迷迷糊糊地醒了,宋書玦好人做到底,給他放了熱水,又給他幾件干凈的衣服,讓他去洗個澡換了這身一直在滴水的衣服。應該也是太難受了,秦離并不怎么抗拒,乖乖地接過衣服去洗澡了。而宋書玦也想起了出門的初衷,連忙將在超市買的掛面下鍋,想了想,還是煮了兩個人的分量。聽到這話,宋書玦看了秦離一眼,沒回答,只是將兩個只剩些許湯汁的碗疊在一起,塞給秦離。“叫我老師。還有,面是我煮的,所以,碗你洗?!?/br>秦離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得到對方平靜卻很有力度的回視,“有什么不妥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笑起來,神情一如在課堂上的陽光。“當然沒有啦,老師?!?/br>之前也見識到了他反復無常的古怪性情,見他無征兆地變臉,宋書玦面上不顯,心里卻對他如此輕易的妥協生起了幾分警戒。秦離乖乖端著碗筷去廚房,洗完后甩甩手上的水,突然扭頭笑瞇瞇地望著站在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自己的宋書玦:“老師,我洗完了,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被他的目光抓了個正著,宋書玦毫不尷尬,自然地偏移視線看了眼外面,說道:“不用了。既然雨停了,你就回家去吧?!?/br>誰料對方卻蹙起眉,委委屈屈地說:“可現在很晚了呀老師……”“難道你還怕——”視線掃到秦離臉上時,宋書玦突然覺得他雖然是個男生,但這模樣說被劫色倒也不是沒可能,于是改了口:“我有出租車的號碼,可以幫你叫?!?/br>心里想著作為老師,自己也夠仁至義盡了。但秦離依然是那副受氣包的模樣:“但我沒地方去啊?!?/br>說著,看著地板,語氣極盡惆悵,“我沒有家了,老師?!?/br>“你報A大真是糟蹋了?!?/br>將他凄楚的神情盡收入眼底的宋書玦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么一句。“什么?”宋書玦嘆了口氣,“沒什么,只是為影視學院感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