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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沒人能否認其中的真意。桑仲暄雖然表面不露,但心里也有些松動,想起如今的處境,又蒙上幾縷憂患。“大哥,”桑仲暄沒有笑,而是很嚴肅地看著他,“這里真的不安全,你還是快點回去吧,萬一你出了什么差錯,桑家就……”桑伯昱聽著,笑意愈濃,“仲暄真是長大了,還會關心大哥了?!?/br>桑仲暄對他哄小孩般的語氣很不滿,氣急敗壞地又喊了一聲:“大哥!”從他當初自立門戶后,已經很久沒這么叫桑伯昱了,也很久不曾露出真實的情緒。時隔許久,他又仿佛從現在這個飽經歷練殺伐果斷的軍人,退回到當初那個幼稚任性的,卻是無憂無慮,全心依賴著兄長的小少爺。桑伯昱聽出了他的不贊同,慢慢斂去了笑容,看著桑仲暄道:“既然你說我不能出差錯,那么你呢?同為桑家子孫的你就能隨意將自己的性命交代在這戰場上嗎!”他的目光是桑仲暄從未見過的凌厲。哪怕那時兩人之間關系降至冰點時,桑伯昱依舊是淡淡的,好像桑仲暄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鬧,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但此時,他只是坐在那里,目光甚至是克制的,卻給人極大的壓力。桑仲暄卻知道,這才是真正的他。褪去了那溫和的表皮,冷靜得近乎銳利的桑伯昱。見桑仲暄沉默,桑伯昱又道:“跟我回去,你想做什么,只要不是太過火,我都隨你。你不是想戰勝我嗎?你不是要達到比我更高的高度嗎?那就好好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br>聽出了他的激將法,桑仲暄苦笑著搖了搖頭:“大哥,我參軍真的不是一時意氣。當初我的確想憑借著自己的能力作出一番事業,但當我偶然看到被戰火迫害的人民,我才發現世界上除了商場上的利益相爭還有更多有意義的東西!”“所以,你不肯跟我回去?”桑仲暄堅定地點了點頭,“既然我對桑家來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那還不如讓我做點,真正無愧于心的事情?!闭f著,他嘴里漫上淡淡的苦澀,“——反正,就算我真的死在戰場上,對大哥來說也是有利無害?!?/br>話音剛落,桑伯昱就甩了他一個耳光。桑仲暄被打得頭偏過一邊,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雖比不上弟弟的嬌生慣養,但桑伯昱向來也是養尊處優的,加上桑仲暄這段時間風吹日曬的,臉上也粗糙不少,因此被打的臉上還看不出什么,打人的手已經開始泛紅了。桑伯昱看了看自己微紅的手掌,突然笑了起來,眼神很冷,聲音很輕:“原來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桑仲暄看見他微微顫抖的手,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徹底寒了他的心,一時語氣也浮上一絲懊惱:“我不是這意思……”“我的確不像表面那樣喜歡你,”桑伯昱打斷他,很平靜地敘述道,“但我從沒想過讓你死。你要是覺得被背叛了、被欺騙了,也不必拿自己的性命賭氣?!?/br>迎上桑仲暄復雜的目光,桑伯昱輕輕嘆了口氣,“這是我第一次打你,也是最后一次。你若真的不想回去,隨你吧?!?/br>說完,從他身旁擦肩而過。“大哥……”桑仲暄原本想伸手攔住他,但對上他平靜的雙眼,突然又沒了力氣。最終,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桑伯昱離開——喬焰探究地看向一整天都在傻笑的葉棠,“你沒事吧?”葉棠笑瞇瞇地回答:“我好得很啊?!?/br>挑剔地看了兩眼幾乎浸在一堆粉紅泡泡里的葉棠,喬焰嫌棄地說道:“笑得這么猥瑣,發情期到了?”葉棠的好心情頓時少了一大半,抽搐著眼角看他,“敢不敢說點好聽的?”喬焰抱肩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你是我助理,我發給你薪水,還要說點好聽的哄你?”“但至少不要破壞我心情好咩?”葉棠撇了撇嘴。喬焰不置可否地哼哼兩聲,翻開劇本看了起來。見他真的不說話了,葉棠又有點過意不去了,開始沒話找話。“說起來,你演技真的有進步??!”剛剛在片場喬焰表現出的那股演技的張力就連站得遠遠的他都感受到了。若說之前他的演技浮于表面,需要靠表情和動作來體現,現在經過秦離點撥,又練習得勤奮的他,幾乎能用眼神讀出臺詞。雖然還比不上秦離那般運轉自如,但比起之前來也是極大的進步了。喬焰淡淡地應了一句:“現在的我的確不如他?!?/br>這個“他”是誰,兩個人都心知肚明。葉棠與有榮焉地點頭,道:“男神的演技真的好得不用說!”喬焰沉默了一會,看著葉棠道:“按照常理你不是應該要說‘在我心里你才是最棒的’之類的話嗎?”葉棠:“……”喬焰眼里似乎帶了點笑意,重新將目光投入劇本。“開玩笑的?!?/br>葉棠狀似無語地瞪著他,嘴角卻也泛起笑容——“難道你對我不是真愛嗎……當然是??!”秦離將錄音按掉,心情頗佳地說道:“吶,任務完成一半了?!?/br>“您真是……”金手指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好了。之前那個世界任務雖然也是分了兩部分完成,但好歹陶夭是將這些話完整地說完了的,哪像這次,根本就是玩文字游戲吧!秦離彎著唇笑得燦爛,“‘我對你是真愛’和‘我愛你’不是差不多嗎?”“可是——”“沒什么可是哦,金手指你不要太過形式主義了,意思到了就行?!?/br>秦離枕著腦袋看天花板,自信地說道:“既然鋪墊已經足夠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br>☆、友誼的盡頭是愛情的開始“大哥!”桑仲暄不可置信地瞪著在井邊打水洗臉的桑伯昱。“你沒走?”一貫打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被水濡濕而凌亂地散在額前,使桑伯昱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稚氣,在初晨的陽光中面容尤其清爽。“我沒說要走吧?”桑仲暄還是一臉受了極大驚嚇的模樣,“可你——我真的不會回去的!”“你回不回去,和我留在這里有關系么?”桑伯昱走到一旁去洗手,恰好位于逆光處的五官蒙上了層光暈,看起來模模糊糊地,只有一如井水般清涼的語調聽得分明。桑仲暄啞然,心里像是受到了極大撞擊,酸澀得無法言說。半晌,才僵硬地勾了勾唇角,一句話不說轉身前往指揮部,背對桑伯昱時眼眶微紅。午后炎熱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