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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日子。想起那遙遠縹緲,又真實存在的過去。想念起那個白衣飄飄,又執拗的,孤獨的人。雖然沒有過什么快樂的回憶,但那互相扶持的時光,依然在他晦暗的,不見天日的日子里,閃閃發著光。他不知道為何當初的自己沒有選擇他,亦不知道為何如今的自己選擇了吳浩。也許這世上,真的沒有比感情更不合理,也更難懂的事情了。蘇井然像是從他偶爾的失神中察覺到了什么,于是告訴他說,山神在最后的關頭傾注了所有的力量,救回了他,也因為破壞了規律而受到懲罰。但山神是不會消失的,他一定還在深山的某處,默默的守護著村落,守護著他。末了,蘇井然問他:“你和山神之間到底有什么樣的故事,讓他為你如此不顧一切?”他聽了,只是笑著搖搖頭。那久遠時光里的故事,太過漫長而復雜,無法訴說,也無需訴說。那些故事,那些心情,只需要被他埋進內心的深處。在某一個陽光和煦的日子里,獨自默默品味。他重新回到了每天和吳浩瘋跑的日子,森林中的一景一物都變得格外新鮮與美麗。他們在清澈的湖里抓魚和游泳,在柔軟的草叢里打滾,在枝葉茂密的樹枝上張望遠處,在寂靜的夜晚里觀看飛舞的螢火蟲。一切又變得美好而愜意。他想,更多的時候,他并不是執著于這個村落,而是執著于那個,一直陪在身邊的人。他們和方無衣其實都是一樣的,心甘情愿的陪伴著自己喜歡的人,小心翼翼維護著這份情感,溫柔而執拗。最后,為了值得守護的人,畫地為牢。第68章第一場春雨到來時候,村子里罕見的,迎來了一個外地人。那是個十分高挑纖瘦的青年男人,高領的黑色風衣勾勒出挺拔的輪廓。他帶著褐色的帆布帽子,將帽檐壓得極低,背上背著墨綠色的畫袋。與村子格格不入的裝扮,無論走在哪里都十分惹眼,看起來卻靜默又孤僻。他從不與人說話,生活規律而刻板。他會在天微亮的時候,獨自背著畫板走入茂盛的森林中。待到夕陽西下的傍晚,又會迎著紅霞獨自歸來。蘇錦在他擦肩而過之時,無意間看到帽檐下遮擋的臉。神情恍惚,膚色慘白,眼神孤獨。他很好奇那個人都在畫些什么。但父親說,每個獨自來到樹林中的外鄉人,都想從這里找到自己曾失去的東西。不要去打擾他,不要在彼此間留下羈絆,他終究不屬于這里。蘇錦對此謹記于心,不再刻意關注他。而村子里也并沒有流傳起與那人有關的話題,依然過著平常的生活,說著家里的繁瑣小事。他的融入那么突兀,又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他本身就是村子里的一部分。時間久了,蘇錦對他的興趣也逐漸淡去。直到某一天,他無意間在樹林中遇到那個外鄉人。當時對方正坐在一片碧綠色的草叢中央,聚精會神的在畫布上涂抹著顏色。他掙扎了良久,終究還是抵擋不過強烈的好奇心,走了過去。那人似乎并未察覺到他的存在,只兀自將翠綠的色彩,一筆筆的,隨意的涂抹在畫紙上。潔白的紙張上遍布著色塊,斑駁又深淺不一的綠色,堆疊交錯,如同將整個草原的色草都收入了那小小的畫紙之中。他注視著那深奧又充滿了藝術感的畫,下意識的問:“你在畫什么?”蘇錦其實早就做好了被無視的覺悟,那個人卻停下了筆,回頭望著他。陰影下的眸子中透出輕微的光。他說,我在畫大海。“大海?”蘇錦望著眼前連綿的青色草叢,神情疑惑:“這里并沒有大海?!?/br>“不,它在這?!彼匦聦⒛抗夥呕剡B綿的草野之上,寂寞而空洞的眸中,帶著堅定和向往。蘇錦怔了怔,似是明白了什么,沒有再說話。那人也并不在意,重新提起了畫筆,兀自涂抹了起來。而蘇錦則佇立在他的身后,靜靜的注視著,那耀眼的青色,斑駁交疊。良久,他忽的笑了,輕聲問還在奮筆的人,言語溫柔:“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那人并沒有回頭,蘇錦卻在那張合的唇齒間,得到了答案。云曦。自那之后,蘇錦便與這個外鄉人熟絡起來。說是熟絡,也不過是見面會互相點頭打個招呼,不再將彼此作為空氣。偶爾,蘇錦也會去深林的草野中,與他并肩佇立,看他日復一日的描繪著青色的“大?!?。很神奇的,蘇錦只要想要見到他,就能知道他在哪里。就像他們不需要言語便可以交流。吳浩多少有些吃味,但他知道,蘇錦不是一個隨便會對陌生人感興趣的家伙。而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羈絆,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而疏離和動搖。蘇井然則看著他郁悶的樣子幸災樂禍,用力的揉亂他的頭發,邪笑著說:“你們兩個,都是不聽話的小鬼,到最后只會自討苦吃?!?/br>吳浩則毫不客氣的踢過去,一腳直擊要害,完全不顧對方撕心裂肺的哀嚎。他從蘇錦的口中得知了那個人的名字,并開始下意識的注意起他來。云曦總是在固定的時間段外出,神情漠然,眼眸空洞,腳步虛浮,如同行尸走rou。經常無視他的招呼,常常神游天外,反應極慢。那個人,只有見到蘇錦的時候,眼中才會透出一點光,讓人知道他還在活著。他隱隱覺得這個人有些可怕,于是嘗試著詢問蘇錦:“你——有沒有覺得那個人……不太正常?!?/br>而蘇錦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卻也沒有生氣。慢慢的,云曦也在蘇錦靜默的陪伴中,打開了話匣。他說,他有遺忘癥,早已記不清家鄉和旅行的目的,可是冥冥之中總有一種力量牽引著他來到這片大海。他說,他在尋找一個人,他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莫名的堅信,那個人對他非常重要。即使那個人穿著不符合時代的古怪裝扮,即使模他的面容從來都模糊不清,但每每見到那身影時,那滲入骨髓的懷念與心痛讓他清楚,這個身影就是他行走的理由。他說,也許他們曾經是非常熟悉的朋友,只是他的世界中,時間流逝的太快,以至于沖淡了對這個人的印象。他說,他已經忘了開始旅行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停下來。他總是在追逐著視線中那抹青色的身影,他像是他的引路人,牽引著他的思緒,指引著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