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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漫:“接下來,是該讓你這礙事的家伙消失了?!?/br>手中慢慢凝聚起黑色的霧氣,他將霧氣緩慢托起,又用力向著蘇井然丟了過去。一陣濃烈的煙霧騰空而起,將蘇井然包裹其中。看樣子,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啊……嘆息了一聲,他閉上了眼睛。沒有想象中的疼痛,過了一會,他才疑惑的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正被一層藍色的結界保護著。而蘇錦就站在他面前,背對著他,手里握著閃著藍光的匕首。“蘇錦!”蘇井然的戾氣頓時消失不見,被無盡的恐懼所籠罩。他試圖起身阻止眼前的人,可背上的傷讓他無法動彈。“放心吧,父親?!碧K錦并沒有回頭,那單薄削瘦的背影,此刻看來卻格外高大而堅毅:“我可是蘇家的后人?!?/br>明明是即將生離死別的悲傷場面,蘇井然卻莫名的有了絲釋然。那個他一直努力想要保護的,幼小的孩子,不知何時,已經成長為能站在他面前,保護他的,優秀的大人了啊。“怎么,你想跟我打嗎?”山神眼中的黑氣逐漸散去,又恢復了如常的樣子,他揚起頭,蔑視的注視著蘇錦:“那就不用廢太多功夫了?!?/br>蘇錦顯然也不想多說什么,握緊匕首沖了上去。“果然還是這樣,你還是寧愿保護他們嗎……”唇角勾了一抹自嘲的笑,悲傷與寂寞自那明亮的眼中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了冷漠:“那我就沒有什么好顧忌的了?!?/br>在長劍刺出去的一瞬間,他有了頃刻的猶豫,他到底還是不想傷害蘇錦的。但只是這一絲猶豫,也足以致命,反應過來的時候,蘇錦已經沖了上來。竟然要死在他的手里嗎?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打從心底覺得悲涼。算了,反正這個人的心里從來沒有他的位置,反正他早已忘記自己,反正,反正早就沒有什么需要留戀的了。鮮血噴涌而出,灑落在身上格外溫暖,眼前的世界被紅色所覆蓋。他驚恐睜大了眼睛,看著這潑墨一般的鮮血,鋪天蓋地而來,鮮艷到失去溫度。那是蘇錦的血。手中的長劍穿透了蘇錦的胸口,殷紅的血液順著劍刃蜿蜒向下,染紅了他緊握著劍的手。腦海中忽然變得一片空白,山神不知道那一瞬間發生了什么,也不敢知道。蘇錦忽然伸出手來,抱緊了他,任憑長劍向著他身體更深的地方刺過去,直到劍刃完全沒入胸口。精致的劍柄果露在身體外面,噴涌的鮮血覆蓋了他原本的顏色。山神顫抖著伸出手來,想去觸碰那傷口。他無比的希望此刻只是這個狡黠之人的惡作劇,或者,這只是一場噩夢而已。他一直都一個人徘徊在噩夢中,等待著醒來的時刻。耳邊傳來蘇錦虛弱而斷續的聲音,像在吟唱著某種咒語。山神任由他抱著,震驚的佇立良久,才猛然回過神,推開了他:“你在干什么?住口!”突然的動作扯動了傷口,鮮血再度噴涌而出。蘇錦已然無法站穩,在他的懷中癱軟了下去。他咬了咬牙,強忍下疼痛,繼續吟唱著咒語。有金色的光點從他的身體中緩緩飛出,涌入山神的身體里。在他倒下的瞬間,山神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下去。他拼命捂住那不斷流著血的傷口,臉上的血水與淚水混合在一起,連聲音都因恐懼而嘶?。骸拔医心阕】?!”吟唱的聲音終于停止,蘇錦依然擁抱著他,輕輕吸了一口氣,虛弱的聲音充滿了釋然:“契約……完成了。你不能再傷害……任何一個……人……”咳出一口血來,蘇錦緊緊抓住他的衣衫,努力抬頭看清他的容貌,唇角微微揚起了笑容:“對不起啊,到了最后……還是沒能……想起……你的……名字……”濃重的黑暗沉沉的壓下來,覆蓋住眼前的鮮紅色彩。他聽見驚慌失措的喊聲劃破了耳際,震得他耳朵生疼,然后,一切都歸為了無聲的寂靜。第50章方無衣是在霸陵村的河邊撿到這個年輕的白衣書生的。那時他隨著將士們清理戰場,看見這人安安靜靜的躺在亂尸叢中,神情平靜而安詳,是唯一一具看起來還完整的“尸體”。他的裝扮并不像是軍中的人,卻也有著不同于普通百姓的溫潤氣質。方無衣想著,遇見也算是有緣,不如就幫著把他埋了,也算是讓這人有個安息的地方。奇怪的是,這人的身上并沒有傷痕或者血跡,干凈的很。方無衣皺了皺眉,猶豫著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有輕微的氣息劃過手指,微弱卻溫暖,原來是還活著的。方無衣不知怎的,竟有些慶幸。在這血染天光的戰場,一個凡人能如此完好的活下來,需要多么好的運氣。出于對他的好奇,方無衣思量了一番,便將這人帶回了村子,交給軍醫診治。軍醫說,這人并無大礙,只是因為血氣不足太過虛弱而暈倒。雖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也需要長期調理才行。周青山忍不住在一旁嘲笑他,平時總撿些貓啊狗啊的,現在竟然撿個人回來了,而且還是個病怏子。方無衣也懶的理他,兀自將這人留在了自己的屋中。忙忙碌碌幾日之后,那人終于醒來,見到他的時候,眼神茫然的輕喊了一句什么,他并沒有聽清。方無衣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將來龍去脈告訴他,而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與疑惑,很快又歸于平靜。交流之后得知,那人的名字叫蘇錦,這是唯一能從他身上得到的訊息。因為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他什么都不記得了。軍醫說蘇錦沒什么外傷或者疾病,會忘記一切,大概是得了什么心病。是什么心病能讓人痛苦到湮滅一切記憶呢?方無衣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好奇而已,他已無暇去顧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經過長坂坡一戰,軍中損失過半,物資缺乏,傷員眾多。無論是食物還是醫藥都極度缺乏,他忙著收拾這殘局,又要時刻提防敵軍的偷襲,早已疲憊不堪。偶爾閑暇的時候,他會去找蘇錦聊聊天,說一些平常的事情。不知道為什么,只要坐在這個人身邊,就能讓人覺得平靜。他想,大概是那個人有著能看透世間一切悲喜的,平靜的眼神吧。等到蘇錦身體好一點了,便欲辭行離開。而方無衣也并沒有做挽留,畢竟人各有志,在這烽火連天的亂世,分別實在是太微不足道的事。走出門的時候,濃重的血腥味席卷著黃沙撲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