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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杯牛奶解酒才準他去睡覺。許方曉臨睡前想到謝一北喝了酒半夜醒來恐怕容易口渴,猶豫了半響還是倒了杯水,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放在他床頭。雖然只在他這留宿過兩三次,許方曉也已經知道謝一北睡覺很輕,特別容易醒。還好今天他睡得很沉,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眉頭微微皺著。那人醒著的時候很少有這樣的表情,大部分時候就算不在笑,那雙微彎的眼睛好像也總有些溫和的笑意的?,F在摘掉了眼鏡微皺著眉頭的謝一北看起來竟有些陌生了。正傾下了腰看著謝一北,他卻突然動了動,嚇了許方曉一跳,還以為他是醒了。隨即又發現那人只是在做夢。只是像是夢見了什么不好的東西般,眉頭越皺越緊,甚至連頭都開始無意識地輕輕搖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稍微安靜了些。許方曉收回了正要撫上他頭發的手,認真考慮如果他在謝一北旁邊睡下來那人明早醒來會不會生氣。謝一北有一張折疊沙發,展開了就是一張床。每次他來謝一北這都睡那張沙發上。剛開始謝一北還要求和他換床睡或者干脆兩人分床而睡,被他拒絕了,后來才當真后悔。許方曉掙扎了好久,最后還是輕嘆一口氣走了出去,帶上了房門。第二天早上許方曉醒來時,謝一北已經在廚房里忙活了,一邊煎雞蛋一邊哼著小曲兒??匆娫S方曉起了,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來得正好。雞蛋要單面的雙面的?”“單面的?!痹S方曉答道。坐在餐桌上吃早飯時,許方曉問:“你每天起得都挺早的。怎么以前在醫院的時候看你天天來時都愁眉苦臉沒睡夠的樣子?”“現在勤快了嘛?!敝x一北打了個哈哈,“老啦,覺就會變少?!?/br>不過大了幾歲又在裝老了。許方曉懶得理他,岔開了話題:“我下午就回去了,上午也就不出去了?!?/br>“那正好。我今天也沒事?!?/br>許方曉看了他一眼:“你幸虧沒事。這副樣子能去見客戶么?!?/br>“我怎么了?”謝一北不知所以。“你沒照鏡子?看看你的眼睛,腫得跟被人打了似的,別出門嚇人了?!?/br>謝一北早就習慣了他的毒舌,也不以為意:“真的?洗漱的時候沒戴眼鏡,就沒仔細看鏡子……不過幸虧今天沒什么事,等會兒找冰塊敷一下就行了?!?/br>“你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我弄出動靜吵到你了?”謝一北愣了下,又笑了起來,“真是的,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大年紀了還老做些外星人啊鬼啊怪啊之類的夢,哈哈?!?/br>許方曉抿了抿唇,還是沒忍下去說出了口:“謝一北,不想笑就別笑了。假死了?!?/br>“……怎么會呢?!敝x一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又嘿嘿笑了兩聲。“我就這么沒法讓你信賴嗎?三年前你總當我是孩子,現在我和那時候的你一樣大了,你為什么還是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訴我?”許方曉突然說。謝一北從來沒見過許方曉露出那樣的神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算了,吃飯吧?!痹S方曉低下頭重新拎起筷子。“小許,我……”謝一北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再笑了。如果有人不僅僅是為了分享快樂而留下來,好像也是件不錯的事?!白蛲砟莻€人……是我以前的朋友?!?/br>*******程函巡場子時一不小心又碰到了那個話多得一塌糊涂的家伙,深感苦惱。“……程哥你看,每到周末我們酒吧的上客率都能達到七成以上。哪像東區那邊,幾乎全是他們自己招的小蜜蜂……”“……程哥,咱們店的酒都是保真的,要不要來點嘗嘗?”“……程哥,你要喜歡什么類型的盡管跟我說,環肥燕瘦,我這兒一應俱全。要是不好這口兒也沒事,我這清瘦漂亮的小男孩多的是,健壯的男人也有,隨你挑?!?/br>程函無意間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頓時驚了。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回頭一巴掌狠狠拍在了那小頭頭腦袋上。“你丫是傻的???你才是鴨子呢,那是我老大!”沒再理會那個倒霉的家伙,程函跑到曾白楚旁邊的空位上一坐,招手點了杯酒:“老大,你怎么也來喝酒了,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沒事過來看看?!痹壮?。你這可看了挺長時間了,看上酒保了?程函聞見曾白楚身上的酒氣默默吐槽。洋酒的味兒本來相對就淡,能喝成這樣一身酒氣,怕已經在這坐了好久了。曾白楚喝酒不上臉,也看不出他喝了多少。他一向自律地很,喝到自己覺得快不能喝的程度就打住一口不肯喝了,因此程函也從來沒見他醉過。“這邊情況怎么樣?”“整體還行?!背毯剡^神來答道,“開始有幾家在場子里打k的,被我狠整了頓?,F在應該問題不大了?!?/br>曾白楚點點頭沒說話。這方面交給程函他還是放心的。跟曾白楚碰了碰杯,程函問:“公司不順利?”突然又想到了個可能性,試探道:“你該不會去找小謝了吧?”聽到曾白楚嗯了一聲,程函心里大呼木頭開竅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怎么樣?”曾白楚卻沒有回答他,腦子里滿滿都是謝一北上前一步貼近他的身體,親昵地在他耳邊說“我常常想怎么殺了你”的樣子。說實話那時候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的話上,光是克制著自己不要順勢一把抱住他就花了他不少力氣。終于看到他的時候,曾白楚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是在想念的。“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曾白楚問。程函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莫名其妙被揍了兩拳的臉,有些咬牙切齒:“不清楚,據說是小謝的學生?!?/br>“他們住在一起?”曾白楚把玩著酒杯。“好像是吧……喂不對啊老大?!背毯蝗灰庾R到對話偏離了重點,“你想干嘛?你絕對不能動那小子?!彪m然他確實欠揍。程函在心里補充。“為什么?”曾白楚一挑眉。“小謝那護短的老母雞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動了他寶貝學生,他更不會原諒你了。你應該對他好點,好好道歉才對?!?/br>“怎么道歉?”曾白楚皺了皺眉,“我是對不起他??删退銜r間能回頭,我也還是會按我做過的事情再來一遍?!?/br>“這話可別說給小謝聽?!背毯療o語道,“總之,你把該解釋的解釋清楚,再對他好點就是了。他那么心軟,你多說點好話他會原諒你的。你也想他回來對吧?”“當然?!痹壮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