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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狗兒,起碼貓狗你真心待它,它還能叼只老鼠、含根骨頭地沖你表示情意,她不會,你待她再好,再護著,她一個不高興,扭頭就走!” 額,言晏本來局外人地聽他們“談判”的,沒成想突然被指控了,且罪名很不盡實,她想沖周是安怨念什么,他果然轉頭瞧她,“當著你舅舅的面,你最好說實話!” 說實話?!我說什么我…… 周是安一雙清明、洞若觀火的眼睛,盯望著她,他方才那句“樂意至極”還在言晏耳里打旋,他在她跟前,向來不是個喋喋不休的人,今天,為了她,難得說了這么多話,是控是訴,言晏也都應下了。 一頓飯下來,言晏也沒瞧他們在酒量上分出個高低。 本就奔著喝酒來的,兩個大男人自然都沒開車過來,出了餐廳,謝禮賓說天色不早,要言晏隨他一起回去。 周是安一只手閑抄口袋,由著他們甥舅二人拿主意,等網約專車的時候,言晏盡量做到目不斜視,可是,她能感覺到旁邊有目光在瞧她。 勉為其難地側首望他,周是安再正經不過的神色,嘴角似乎動了動,還是在笑什么,言晏一個晚上擔驚受怕地熬下來,她快魔怔了,他們沒喝多,她倒像是先醉了。 不期然,言晏手機上進來一條短信,來自周是安: 好生沒趣的娘舅大人。 他在怪小舅的拿喬,或是下馬威。 畢竟小舅與言晏并不順路,偏偏他堅持要送言晏回去。 周是安也沒轍,只能沖言晏牢sao。 言晏雖然沒什么情感經歷,也不懂風月之事,可是很多情感是使然,就像她現在每次對著周是安這張臉,就很難像從前那樣平靜,今晚這頓飯算是和平ending,這對于言晏來說,多少是有鼓勵的。 可是,她還是很感謝小舅的“不近人情”,不然,她不知道該怎樣單獨面對周是安,尤其是他還喝了酒,……,言晏腦內乍現了一個詞——一發不可收拾! 蒼天吶,她盡都在亂想一通些什么。 于是,言小姐逃也似地隨著親舅舅,鉆進了專車里。 留周是安孑然酒氣一身的影子,離她愈來遠去。 * 入夏的夜中,南風起,月色濃。 周是安從車里下來,燙貼的熱風,吹散他兩成的酒意。 公寓一樓門禁物業管家值班的工作人員見到他,連忙起身喊住他,“周先生,有人找您?!?/br> 物管人員還在絮絮叨叨解釋著什么,周是安忙碌一天的疲勞,在即將歸家的樓下,已然卸下幾分心防。 轉身與來人照面的時候,他竟有些悔意,不必那么和煦的顏色的。 闊別七年的舒木槿,一身素黑的一字領長裙,裙衣包裹之外的膚白,襯得她整個人是通透的,乏力的,單薄的。 * “你爸這幾天怎么樣?” 言晏在巷口,碰到了晚歸的蔣文煜。 二人,先是無聲的沉默與尷尬,再一前一后各自歸家。 終究還是言晏先開了口。 “還好,……,你媽送來的錢,謝謝你?!笔Y文煜答她的話。 “我媽的錢,與我無關,”言晏一出口,又怕他誤會什么,連忙糾正語氣,“我的意思是,不是我叫送去的?!?/br> “嗯?!?/br> “蔣文煜,沒的朋友做了,你這態度?” “是你不想搭理我?!?/br> “……”言晏被他的話噎得啞口無言。 “我收回那天的話?!彼糁贿h的距離,突地很嚴肅的口氣,“這幾天我一直想和你說這個,又怕你不想見我?!?/br> “……”言晏一秒鐘被他惹出了淚來,她從來沒有和他說話要再三斟酌的時候,如果可以選,她寧愿什么都不知道,起碼他是體面的,“對不起?!背隹诘脑?,只剩這一句。 “這話以后別說了?!?/br> 第40章 第十四章、畫皮畫骨( …… 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 喋喋不休再也喚不回了溫柔 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 在什么時候 …… 馮淮生一副破鑼嗓子,連叫帶喊地唱完李宗盛的這首。 周是安腦仁疼得,恨不得拿色盅摜他。 微藍的煙霧里,周是安叼一支煙,凝神狀,又像去了魂魄。 那頭馮淮生還要再帶妹子唱一首,周二待不住了,他要走,馮淮生不懂他的脾氣了。連忙打發了包廂里的閑雜人等,嘈雜的人聲加樂聲,斷的干干凈凈。 馮淮生問他,這是怎么了。 周是安被馮淮生按坐下來,“你媽情況又不好了?” 馮淮生的這話一出,見周二遞冷色過來,他連忙打嘴,“呸呸呸,不是這茬?!?/br> 周是安剛棄掉的半根煙,沒按滅干凈,在煙灰缸里,隱隱死灰復燃狀,升騰起一縷薄青色煙,熬得他眼眶不適。 “和秦之惠那里分羹有話頭了?” “挨你家老爺子的罵了?” …… 馮淮生一連幾句好心的關懷,周是安那兒都當他放屁,馮少著實來脾氣了。 “你他媽怎么跟個女人似的,也來例假了?磨磨唧唧的,誰有功夫伺候你!” 馮淮生重新端起自己的杯子,二人自顧自地各占一頭,喂著自己酒。 周是安喝酒的頻率,是愈發地沒有自律起來。 馮淮生再一次與他斗自制力輸了,他一推手邊的酒盞,“呵呵,周二,這些年過去了,你始終沒長進?!?/br> “我給你機會體面自己了,偏偏你自己還沒跳出魔圈?!?/br> 周是安只當馮淮生說醉話。 “得了,多大點事,不就是舒jiejie回來了嘛!” 沒成想,馮淮生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嘲得他失色慌張。 是,舒木槿回來了。 她一個活生生的人,大家的圈子又多少有些交集,馮淮生知道她的動向,也沒什么新奇的。 她母親鄉鎮的一棟房產面臨拆遷安置,必須她這個繼承人本人回國來簽字確認。 時隔七年,她重回S城。 她歸國的當天,辦完相關手續,便漏夜來找周是安敘舊。 “嚇著你了,是不是,這些年在外面也偶爾有你的消息。這趟實實在在的回來了,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心,只想第一時間來看看現在的你?!?/br> 她如同數年前的一張臉,甚至比過去更逆生長,幾步路走近周是安,鄭重問他一聲,“你好嗎?” 周是安不是沒料想過,她會回來,或短或長的時間,她終究還是會回來,哪怕只是???,只是,他預料過她的回來,卻不曾料中他當時當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