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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被燒毀了,周驥他們留下的痕跡也已經被處理,當地警察前往調查,除了燒毀干凈的現場,只剩下一部分殘垣斷壁,警察在這里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妥,最后只能將這定為不小心引起的火災。而已死的Stam家少爺的尸體已經被處理到別的地方了,估計不會被人發現。兩個人沒有回去,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兩家人最后也只能將人定為失蹤,能不能查到周驥身上那就要看他們的能耐。本來這件事情在這里就算完了,可是,周驥并不想就這樣簡單罷休。華梁來看周驥,他知道周驥是想將這兩個家族都不放過,只是,他們的勢力在這里根本不夠大,現在還不能和這么大兩個家族相對抗。林小齊低燒中昏迷了三天都沒有醒,周驥不眠不休地守著他,仿佛已經是一個雕塑一般地不需要活動,只需要靜靜的注視,細細的思索,綿綿不絕的憂慮,深深的愛戀與關懷……華梁擔心他的身體,但是卻也勸說不動。讓周驥動了,是因為來了另外一個人。華梁以前見過這人幾次,都是跟著周驥見到的。在這邊非常有名的華人世家譚家的大公子。華梁對他的印象就是這個人太過儒雅溫文,斯文得一塌糊涂,甚至不像個做大事的人,讓人覺得,他理應是在一個百年老校里教授宗教或者哲學之類的課程,但是,就是這樣不動聲色卻能萬事在手的人,才是真正讓人敬服且需要忌憚的。周驥不知道譚允文會親自來幫忙,他以為像譚允文這樣的忙人只會吩咐下屬來幫著處理他這次的提議或者說是請求的。而譚允文卻因為受周家頗多幫助,并且,最主要是他有把柄落在周家手里,所以才不得不在沒有多少既得利益的情況下來趟這趟渾水。找了當地的地頭蛇譚家來做助力,華梁才明白周驥并沒有因為林小齊所受的傷害而失了分寸與理智,他因為仇恨而更加冷靜甚至顯得陰狠了。譚允文在周驥的書房里見到了這位周杉的二哥,譚允文和他交情并不深,可以說成是僅僅的點頭之交也不為過,不過,兩人卻因為兩家的合作利益問題常常有交集。以前譚允文見到的周驥從來就是個深沉威嚴而波瀾不驚的人,在他還年輕的時候,他一度對這個男人佩服不已,曾經和周杉說起時,還多次表示過贊嘆之意。不過,這次見到的周驥,卻如喪考妣一般地整個人都萎頓了一圈,憔悴不已,雖然衣著正式,收拾得體,但是也可看出,這人估計是很久都沒有睡過了,而只是為了來見他特意收拾了自身一番,不然,譚允文想,他看到的該是一個胡子拉碴頭發蓬亂的萎頓男人。雖然憔悴萎頓,還帶著憂慮傷懷,不過,畢竟是人上人做慣了的,威嚴氣勢與沉穩氣度都還在。對于周驥要料理這里的Stam和Hughes家族,譚允文覺得很奇怪,畢竟,據他所知,周驥和這兩家根本沒有矛盾,并且也沒有利益沖突,何至于要這么狠,一說就要把這兩家掰垮,而且還來找他外援。譚允文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周驥眉頭皺了起來,他想到那兩個對他寶貝出手將林小齊害成那樣的少年,就不自覺散發出恨意與殺氣,過了好一陣,他才能壓下這種此時還無可發泄的恨與痛。周驥覺得對這樣不遠萬里趕來親自幫忙的譚允文不說清楚,估計算是對不住對方,而且,也會沒有誠意。周驥低著頭,這是一種將悲哀與痛心以一種姿勢展露在別人面前。他以前從不會露出這般的姿態,因為這種姿態顯示了他的脆弱,昭示了他也有無助的時候,而他以前并不允許別人見到。周驥的聲音低沉沙啞得可怕,冰冷的言語里面帶著的憤怒與恨意讓聽著的譚允文都覺得心驚。“這兩家養出來的混帳把我最重要的寶貝給毀了,不為他討回公道,我的恨一生都消散不掉。我準備處理了這里的事情,就回國去,許諾給你的,都會留給你們譚家,不用擔心我不守信的問題?!?/br>譚允文并不知道此時周驥所說的最重要的人到底是誰,不過,他大概查了一下這次的事情,因為周驥手下工作做的太好,并沒有得到有用信息,大概知道周驥的一個喜歡的小少年受了傷才剛從醫院轉回家來養病,好幾個家庭醫生輪流換著在這里駐守。譚允文想,周驥所說的那個最重要的人就是這個小少年了。因為周延的事情,譚允文對周驥的親子教育并不怎么看得上,不過,那是別人家的事他也就管不著了。周驥為了個小少年而能做到這一地步,而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周延卻不管不問,在譚允文的印象里,周延的教育似乎周家老三周杉負責地還多一些。當然,譚允文覺得自己也沒有資格來置喙周驥,畢竟,他自己在這一方面也沒有做得特別好,在現在,他又和自己兒子搞到一塊去的時候,他就在這個問題上更沒有了發言權,更何況,周家兩個人都握有他這一把柄。周驥和譚允文的話還沒有談開,書房門就被敲響了,林小齊那位不懂中文的女傭人琳達來向周驥報告,林小齊醒了,又哭又叫又打又鬧的,醫生制止不住,問是不是要打鎮定劑。周驥是慌忙就往外跑了,譚允文想了想,的確對那一個周驥最重要的人感興趣,于是就隨后跟著去了。他沒有進門去,只是站在門口看了看。那個漂亮的小少年白的就像一道光,脆弱地就要化了消失掉一般,醫生壓住他的手,女仆壓著他的腿,讓他不要發狂亂動。周驥幾乎是紅著眼眶沖過去,怒火萬丈,力道之大直將那個壓住床上少年的男醫生摔到了地上,他用英語吼道,“你們不要碰他,滾開!給我滾!”周驥用英語是因為這屋子里的現在都是說英語的白種人。而之后,他摟上床上神情狂亂的少年,則用了溫柔的中文,“寶貝,是我,是我,你怎么了,不要怕,別怕!”林小齊終于安下心來了,他剛才醒來的時候,入眼就是一個從高處俯視著他的白人男性面孔,那面孔讓他覺得恐怖猙獰,極具壓迫感,他被嚇壞了,被欺辱時候的情景沖入腦子來,于是,幾乎是立時,他就拼了命的掙扎狂亂起來,醫生根本沒有辦法給他做檢查,而他這種狀況很危險,醫生只能讓人來把他壓住,而讓人去叫周驥來,問是不是要打鎮定劑。周驥來了,就在他的身邊,林小齊就安下心,整個人安靜了下來,根本沒有了剛才的狂亂,服順柔和。林小齊伏在周驥懷里,喘息著聲音里帶著顫抖,神色上還帶著迷離,聲音卻很清楚,“爸爸,爸爸!我怕,你別走!快來救我,爸爸!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