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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爹很不怎么樣,所以我想當個好爹?!?/br> 一句話,像針一樣扎在胡純心里最軟的地方,她竟鼻子一酸,頓時不吃醋也不生氣了。 “我總怕那天的風和雨會下到這里,我的……”他警覺地覷了眼胡純的臉色,及時改口,“你和娃娃會無處躲藏,我想,至少給你們搭個有瓦遮頭,有墻擋風的地方,不管外面風雨交加,你們都能安然度過?!?/br> 胡純緩緩地長吐一口氣,心里又甜又酸。 “你當丈夫不怎么樣,”她吐槽,“可一定能當個好父親?!?/br> 雍唯聽了,一下子笑出來,牙齒白白的,眉眼生輝,還是那個俊俏無比的神主大人。胡純被他的美色晃得眼花,等清醒過來,神主大人又已經沉入設計圖的創作,看都不看她了。 胡純嘆氣,好吧好吧,也算有點兒事給他做,閑著也得出幺蛾子。 沒想到神主大人忙碌的同時,也沒忘了給她找事,他買了很多書籍,讓胡純念給孩子聽,胡純有好多字不認識,雍唯不厭其煩地告訴她,顯示出從未有過的耐心。胡純的學識漸長,雍唯也悟出一套修建手藝。 胡純撇著嘴看他蓋的密實整齊的屋頂,想不出神主大人也能干這么漂亮的粗活兒,“怪不得他們選你當修理工,”她陰陽怪氣,“的確有工匠天分?!?/br> 雍唯充耳不聞,瓦匠活兒已經不在話下了,他又開始鉆研木工,要把祭殿的窗子修好。 胡純的肚子有西瓜那么大的時候,雍唯終于做出了漂亮的窗格。 胡純坐在火堆邊,托著腮看他老練地熬漿糊,準備粘窗紙?!斑@個時候,我才覺得你是我男人……”她發自肺腑說,雖然他不如神主大人漂亮雍容,可盡心營建家園的男人也是很帥的。這段時間來,他兢兢業業工作,認認真真買飯,無論什么活兒都干得很好。 雍唯用筷子挑了一坨面糊出來看粘度,抽空瞥了胡純一眼,對她的贊許不太領情,痞痞地說:“一起‘睡’的時候,不是你男人?” 胡純回過味來,呸了他一口?!澳阃尥蘼犞??!边@是她戰無不勝的利器。 雍唯壞笑了一下,不吭聲了。 胡純摸肚子,“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女兒?!庇何ㄏ胍膊幌?,脫口而出。 “嗯?”胡純歪頭看他,用眼神問他為什么。 “生兒子萬一又被選去當修理工怎么辦?”雍唯冷哼了一聲,還是相當介意修理工這個身份。 他一說,胡純也擔心起來了。 雍唯攪拌著面糊,注意到她的憂愁,呵呵嘲笑,“瞎擔心!天族王者加上天霜雪域圣女才能生出我這樣的,你一個土狐貍,不會生出圣血天神的?!彼首魍锵У貒@氣,“我的好血統算是被你糟蹋了?!?/br> 胡純一下一下摸肚子,誠實說:“你這么貶低我,我應該生氣……可是為孩子想,我又氣不起來?!彼蝗魂幚涞仡┝搜塾何?,“你要是和玲喬成親,能生出圣血的孩兒嗎?” 雍唯面不改色,他現在也是成婚已久的男人了,對女人這些小陷阱了如指掌,“我根本不會娶她,我心里只有你?!?/br> “呵?!焙兝湫?,“很不誠懇,太假?!?/br> “辰王一脈的血也不怎么樣,比天霜雪域差遠了,就算玲喬和我……也生不出來?!庇何〒嵪喔?。 話里的“玲喬和我”到底犯了胡純的忌諱,她哼了一聲,冷著臉站起來,走進祭殿里,現在祭殿有頂,有窗,墻也修補過了,能擋住人的視線了。雍唯走到門口,抱臂不滿地沖她喊:“你再這么小心眼,會影響孩子的?!?/br> 胡純背對他,冷淡道:“你漿糊干了?!?/br> 果然雍唯立刻跑走了,顧不上譴責她的無理取鬧。 胡純覺得肚子疼,是在一個午夜,起初并不劇烈,只覺得孩子在肚子里動得比平常多,鬧得她翻來覆去睡不安穩。然后就慢慢有了疼痛。 她坐起來,祭殿里漆黑一片,因為雍唯把屋頂和窗戶都修好了,材料都是就地取材,質地差,不透光。她體會了一會兒這種新奇的疼痛,確定是要生了,才推了推旁邊的雍唯。 雍唯睡得香噴噴的,被打擾了,翻了個身,也沒聽清胡純對他說了什么,自顧自嘟囔一句:“我再睡會兒,晚點再去買早飯?!?/br> 胡純加大力度推他后背,“別睡了,再睡你的寶寶就要出來了?!笨赡苁撬箘诺臅r候動了胎氣,肚子突然一抽,疼得她尖叫一聲,用和疼痛程度一樣的手勁掐了雍唯。 雍唯也尖叫一聲,差不多用鯉魚打挺的姿勢地坐起來,徹底清醒過來。 其實他已經演習過幾遍,可事到臨頭,還是手忙腳亂,他繞著胡純走了兩圈,沒等胡純罵他,眼睛一亮,說了聲:“對了,燒水!”然后就跑了。 胡純疼得扶著腰,都沒力氣叫他回來。 雍唯在殿里攏了一小堆火,邊燒水邊煮剪刀,嘴里還念念有詞。 胡純疼得直哎呦,也顧不上聽他念叨什么,雍唯過來拉她,很懂行地說:“你現在要走動,不停走動,這樣孩子才能更快生出來?!?/br> 胡純一腦袋汗,扒拉開他的手,疼得不想動,“胡說……你怎么知道……” “我看過,看了好幾個女人生孩子呢?!?/br> 胡純咝咝吸氣,疼得五官都皺起來,還不忘質問他:“你在哪兒看?什么時候看……” “醫館門口啊,我總得學學,每次買飯要碰見有人生孩子,我都看一會兒?!庇何ㄕJ真地回答。 胡純疼得開始打他,誤會他了,以為他很猥瑣地偷看什么不該看的,原來是在醫館門口抱著學習態度,都沒辦法損他了。 天亮的時候,胡純已經疼得滿床滾,渾身是汗,孩子還是沒有生出來的跡象。 雍唯也開始著急了,他幫不上忙,情況又不像他觀摩過的那些女人。 在胡純啞著嗓子,長長尖叫了一聲,整個人癱在床上,眼神都渙散之后,雍唯糾緊的眉頭一展,下定了決心。 他抱起胡純,聲調不穩,卻很溫柔,“我這就帶你去鐘山,鐘山老祖會有辦法幫你的?!?/br> 胡純已經迷迷糊糊了,聽了這話還是果斷搖頭,“不能去……一去他們就找到你……” 雍唯冷聲一哼,“管他呢,天塌地陷都沒你重要,我不能讓你再受罪了?!?/br> 胡純死死拽著他的袖子,太疼了,她沒拒絕的勇氣了,趕緊找鐘山老祖幫忙,快把孩子生出來吧,她快要死了。 鐘山老祖看見雍唯帶著即將臨盆的胡純跑來找他,心里當然掂了掂,天帝雖然下了通緝令要抓雍唯和胡純,可雷聲大雨點小,并沒見天帝派了兵將四處搜捕,畢竟是父子。天帝和神主,他誰也得罪不起,而且胡純生的還是天帝的孫輩,他要是耽誤了,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