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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妝弄文案慵懶午后,手邊一盅香茗,聽我慢慢講來一個故事……內容標簽:情有獨鐘搜索關鍵字:主角:紀文洛,易辰┃配角:韓離,周行之,易泰┃其它:古風耽美,歷史架空☆、第一章仲秋的靈霧山腳下,蜿蜒曲折的小路上碎了一地的枯葉。一輛半新不舊的馬車,一個車夫,兩個行囊,紀文洛覆手而立,目之所及便是此行的目的地——長安。長路難行,人跡寥寥,空有山水為伴。——————————曾經的長安,高閣深院,不能回首的是十八載的恩恩怨怨。重回故地時,早已物是人非。臨近傍晚,紀文洛的馬車緩緩駛入喧騰的長安城,還是原來那般氣勢恢宏的城,卻不是原來那般熟悉的光景。“直往前走吧?!奔o文洛挑起簾子一角,瞥一眼川流不息的街市,淡淡道。年輕憨厚的車夫應聲拾起鞭子,輕喝一聲,馬車便一頭鉆進車水馬龍里不見了蹤影。眼見著一盞一盞的燈籠亮了起來,行至一處半新的客棧,紀文洛便叫車夫停了馬。夜色中鎏金的牌匾招搖過市,“浮心居”三個大字堪堪入目。一眼瞧去,艷紅的錦緞從正門一直鋪到樓階之上,兩旁暗紅的桌椅齊齊鋪陳開去。香煙繚繞,纏上盈室的喧鬧聲,鉆進耳朵里攪得人耳根生疼。抬腳跨進去,還未走近鬧騰的人群,迎面便撲來一陣酒氣,不曾沾染酒氣的文弱書生不自覺地蹙了眉頭。諾大的廳堂正中坐著幾桌衣著光鮮的公子哥兒。此時正行著酒令,一杯下去,歡呼聲陣陣。卻把那些斯文的讀書人委委屈屈的擠到了四周散坐著,只寥寥說上幾句便安靜的用膳。環顧四周除了那一堆酒鬼旁邊還有一張空閑桌子外,這個客棧竟坐滿了。“不知客官有何吩咐?”一回身,卻不見說話的人。“客官?“卻是說話的人在自己面前,四尺有余的身量,一身簇新的青衫,活像個矮凳。“兩間上房,一會把晚膳送至房內便可?!?/br>“好咧,一錢兒,領這位爺去樓上?!蹦沁厬暥鴣硪晃痪莸男』镉?,腰間別著塊白布巾,抹一把額上的細汗,“爺,這邊請?!甭槔膸еo文洛往樓上去了。精瘦的小伙計畢恭畢敬地領著紀文洛上了大紅錦緞鋪就的樓階,附著鑲玉雕欄回旋而上。待伙計推開兩間雅室,紀文洛便招呼車夫進了一間,自己去往另一間。關上厚重的雕花紅木門,樓下喧鬧聲戛然而止。殷紅的西域毛氈鋪地,淺色紗帷繚繞,桌上一方圓潤精巧的香爐正盈盈飄出香煙。再抬頭時,沉沉的夜幕不知不覺間已將天地萬物包羅的嚴絲合縫。紀文洛從開著的窗子望去,繁華的長安街明燈璀璨。對面一家首飾鋪子燈火通明,金銀翡翠勝天上繁星。一路看過去,街角邊上有擠擠挨挨的小商販攤子,吃的玩的應有盡有。不遠處,一家花樓上才剛開始鶯歌燕舞,熱鬧的緊。朱紅的門楹上兩盞香燈高懸,燈下嬌柔的花娘們纖細的腰身,不盈一握;一身薄如蟬翼的紗衣穿的攝人心魂,芊芊玉指輕輕挽起一朵蘭花,晃著十指丹寇,嬌滴滴的喚著還在猶豫的看客,“呵呵,公子來嘛?!蹦靡环较闩涟胝谥⒓t的秀頰,說話間就要倒在官人懷里邊。若是多情的便再不猶豫了,順勢攬著花娘嬌柔的腰一腳跨進了勾欄院里,再尋不到蹤影;若是膽小的登時紅起一張薄臉,一把推開懷里的人,一溜煙兒便逃的無影無蹤。樓上有公子哥兒一手攬著花娘,一手指著跑路的書生便想起當初自己的窘迫模樣來,意味深長的道:“孺子可教也,哈哈……”惹得樓上樓下嬉笑連連……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花樓上指點江山的公子哥兒忽的一側頭,睨了過來,仍舊笑意盈盈。便不笑了,想要關上窗子,那人卻從懷里的美人手中接過杯酒來?,旇木浦?,寶石般惹眼;高高的擎出窗外,朝這邊意味深長的一笑而后一飲而盡。若是在酒宴上,該是那豪放的。忽的又從后邊又冒出個人來,半倚在花娘身上醉醺醺的只道:“韓離,怎么光天化日調戲良家,良家……”于是便啪的關上了窗,隱約還能聽的見花樓上的嬉笑聲,針尖似的刺耳。事隔多年,韓大公子仍記得清楚,那天羸弱的小書生是如何將浮心居金貴的紫木窗摔得震天響。人總歸是寂寞的,這便是翩翩公子韓離大少爺的原話。想起當日當時的情景,韓大公子咬著血般的瑪瑙酒盅說的隱忍,一旁的花娘都忍不住抹了眼淚。綢緞莊上金衣玉履的大少爺一貫風流成性,三日不出門,定能要了他的命,更何況被老爺禁了半個月足。于是,便在整個浮心居正熱鬧的一日,韓大公子搖著錦扇,滿面春風的踩著一雙墨色光緞靴,腳下生風般推了紀文洛的房門。一把拉了紀文洛就走,半月不見倒是半點不覺疏離。不及問話,只盯著腰間那塊明翠欲滴的玉佩晃得眼花,待紀文洛回過神來,便已穿過熙攘的正堂,出了浮心居。身后的小廝被遠遠地甩開。本以為他是要往不遠處的湘妃樓,不料卻在湘妃樓醉人的花燈下轉了彎兒,七拐八拐到了華弦閣。日后紀文洛才知,那是京城最大的男館,若是早知,定不會跟著他胡來。韓大公子腳風一頓,指著面前的樓闕:”到了,紀公子請~~”尾音冗長,恭敬之態盡顯。五音絲弦輕捻,四面清風拂來,佳音入耳,聲聲邀人入闕共賞。亭臺樓榭,浮雕鏤空,斑駁華貴。游廊上窗邊上人影交疊,微弱的光映出曼妙的身姿,上乘的錦緞泛著幽幽的光暈,勾起深埋的歡愉。不等紀文洛回話,韓大公子收起正經,厚著一張俊臉拉了他就隨著人流淌了進去。諾大的正堂卻端莊素雅。一人高的舞榭坐落于正中。輕紗如煙流動,暗紅的錦氈上妖嬈身姿翩遷起舞。只是臺上跳舞的是清一色的年輕男子。起先只當是個正經的藝館,喝茶聽曲兒再正常不過。片刻后,韓大公子便被一群人拖去喝酒了,只留紀文洛一人在角落里獨坐。旁邊幾個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兒,忽的一把拉住來往端茶送酒的小生攬在懷里。旁邊立時就有人起哄。使壞的公子哥兒愈發放肆,攀上肩頭,撫上臉頰,托著下巴便吻了起來,另一只手卻不安分的在年輕的小生身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