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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竟是格外的灑脫。格外的無情。剎那間,仿佛一盆冷水兜頭而下,孟云瀾頓時清醒了許多,稍稍拉開與皇帝的距離,舉止講究分寸,語帶恭敬道:“微臣此次回來乃秘密之行,冒昧求見,還請皇上降罪?!?/br>利眸中不悅神色一閃,快得不及捕捉,皇帝不急不慢地道:“將軍這話就見外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夜訪朕的寢宮,朕何曾治過你的罪?嗯?”一邊說著,一邊靠過去,拿手指曖昧地撫摸孟云瀾的臉。許是修練的內功心法出自道家,常年征戰竟未折損這俊美容貌的一絲一毫,仍是那么一個面如玉冠的青年模樣。“皇上……”皇帝不容他避閃,打斷道:“這么些年不回來,連朕秘密宣召,也視若無睹,邊關生活就如此令你留念?還是說,故意躲著朕?”孟云瀾看他一眼,無話可說。不虞之色浮上眉間,但皇帝也沒再自討沒趣,罷了手,道:“聽說你妻子懷孕了?”“是?!泵显茷懞喍痰?。三年前皇帝賜婚,他娶了吏部尚書的掌上明珠,成親后,因外族在邊塞作亂,擾亂百姓生活,他主動請纓出戰,一去便是數年,所幸家中賢妻未曾因此埋怨過一字,而在不久前,他妻子不遠千里尋他團聚,令他對她既是慚愧又是憐惜,小別勝似新婚,很快便傳出了喜訊,因妻子有孕不便遠行,他在邊關小鎮上買了宅子,只待麟兒降生。思及此,從進門到現在,孟云瀾淡然的目光中終于有了些許暖意。皇帝面容一側,將眼底的陰狠掩飾起來,道:“朕該恭喜你,待你孩兒出世,朕必有賞?!?/br>“謝皇上?!泵显茷憣櫲璨惑@,頓了頓,開門見山道:“其實皇上深夜未眠,定是知道有人會來,想必也清楚臣的來意?!?/br>皇帝笑了笑,道:“云卿明知朕的用意,卻還是把你請來了,而你明知這是朕的設計,卻也義無反顧?!?/br>孟云瀾沒有反駁,來之前,云卿就向自己坦白了,皇上之所以咄咄逼人、寸步不讓,正是因為自己是他手中最后一道籌碼,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請自己出面幫忙。作為兄長,親生弟弟執意與男子相戀,而且還是那樣一種身份的男子,孟云瀾本可大義凜然地拒絕幫忙,斥責他不要犯糊涂,用“一切都是為你好”當借口強硬地斬斷那不該有的孽緣——然而,他做不到,在孟云卿身上他仿佛看到過去的自己,那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使得他下不了手,他們兄弟中既然已有一人為情所傷,何不成全另一個?至少安平王看起來比那人要真心實意許多。“皇上,云卿本就無意官場,你若強留,傷害的是你們多年的君臣情誼?!?/br>皇帝不屑一笑,眼神冰冷地質問道:“朕對你倒是寬容,你又何曾顧及過與朕的情誼?朕已經失去了你,難道還不容許朕留下云卿?何況,若不是朕身邊還有個云卿,你根本不會來見朕?!?/br>此話一出,孟云瀾眸中閃過一絲傷痛,低聲道:“難道不是你親手將我推開的嗎?”“朕只是要你娶她,沒有要你假戲真做,更沒有要你躲朕如蛇蝎!”皇帝氣極了,不顧身份地吼了起來。聽起來理直氣壯的說辭不過令孟云瀾再次感到心念成灰,他從來都曉得皇帝的心系著江山社稷,雖不曾怨過,但直到被當成一枚棋子使用時,他才知道,比起皇權,他在皇帝心中多么微不足道。不可否認,皇帝待他孟家兩兄弟最是親近,真正地引為心腹知己,他們亦心甘情愿獻出畢生忠誠,但正因此,他們也是皇帝手中最重要最信任的棋子?;实坌潘麄?,卻又能夠無情地利用他們,這是身為一名帝王的成功,卻是他孟云瀾最大的失誤。心,痛極了也就麻木了,他不忍毀掉弟弟的希望,讓對方走上跟自己一樣的道路,從此形如槁木,心如死灰。念及此,他看向有權主宰這一切的人,沉聲道:“皇上要如何才肯成全云卿和安平王?”等了大半夜,皇帝終于聽到他想聽的話,滿意地勾起唇角,道:“云瀾,只要你回來朕身邊,朕便放云卿走,明為貶,實則……只要不是在朕眼皮底下,他們再怎么胡作非為,朕可以當不知道?!?/br>確實,若孟云卿成了一個被貶官流放之人,只要一日不回朝堂,自然也無人會費心去關注他的私生活如何,皇帝也可除去后顧之憂。想不到,為了將自己扣留在身邊,皇帝竟如何“用心良苦”。孟云瀾有些受寵若驚,但考慮到自己畢竟是枚有用的棋子,反倒釋懷了。也不過是物盡其用罷了,如果還能借此助云卿一臂之力,何樂而不為?當孟云卿得知孟云瀾答應皇帝的條件時,靜默了半晌,道:“大哥,其實我或多或少猜到皇上會提這個條件,你可怨我?”孟云瀾搖搖頭,道:“我也不可能躲一輩子,他……終究是皇上?!弊詈笠痪?,聲音漸低,卻是無奈和自嘲。一個月后,鎮遠將軍奉旨回朝,而孟云卿也帶著一紙官文前往西南的一個偏遠縣城赴任。一輛簡樸的馬車在城郊等候良久,直到騎著馬兒小踏步的新任縣令出現。安平王撥開窗簾望來,縣令大人立即歡呼著棄馬上車。“王爺當真要陪下官遠赴西南上任?”“有何不可?本王身無職權,不過是外出云游,難不成還有人會到皇上面前參我一本?”“哈,王爺,不知你這可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隨著馬車漸行漸遠,車內的竊竊私語也慢慢聽不清楚。無人知曉的是,在孟云瀾夜訪帝寢的隔日,安平王與皇帝進行了一場秘密會面。“皇兄那日所言,是否當真?”“哪一句?”“用我所有,換孟云卿?!?/br>“那得看你用什么來換?!?/br>“七星樓?!?/br>“果然,父皇將它交給了你?!?/br>七星樓,江湖上的神秘組織,無人知道它從何而來,歸誰所有,它神出鬼沒,滅過貪官,殺過忠臣,亦正亦邪。然而事實上,它的掌控權從來都在歷任帝皇手中,它是朝廷的工具,卻在江湖上混得風生水起,令人聞之色變,直至數年前驟然銷聲匿跡。面對皇帝怨懟的眼神,安平王惟有報以苦笑。想當年從先皇手中接過號令七星樓的令牌時,他是何等驚訝,先皇素來對他正眼都不瞧一下,興許他的出身是這位一國之君心中永遠的詬病,但對方竟在臨終前將這塊如此重要的令牌交由自己……先皇說病重的這段時日,不知為何總夢見他的娘親,喃喃地說了一堆當年相遇相知的事,說他娘是多么溫柔多么善解人意,話到后面,突然對著他老淚縱橫地說對不起他娘也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