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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他道:“難道你……”胡悅苦笑道:“嘿嘿,沒錯,所以你就把今夜的事情當作是一個夢吧?!?/br>楚玨不明其中之理,只是跟著胡悅,胡悅進入這群人中,他拍了拍其中一個少年的肩膀,道:“怎么,還是喝不慣?”那人一個起身,他道:“還行,再喝兩口就順了?!?/br>胡悅接下腰帶上的酒說:“喝這個,喝喝看!”楚玨睜大著眼睛,這個平時連用過的酒杯都不給別人用的胡悅,居然就那么大方的把自己的酒壺遞給這個少年,少年擦了擦臟兮兮的鼻子,他道:“好香,好酒啊?!闭f完仰頭就大喝一口。喝完便抹了抹嘴巴,把酒壺遞回給胡悅,一屁股又坐了下去,便不再發聲音。胡悅朝著少年嘿嘿一笑,仰頭也喝了一大口,少年咧嘴一笑,胡悅拍著他的肩膀道:"兄弟怎么稱呼?"少年笑道:"我無父無母,是統領把我從死人堆里撿來的。他給我起名叫李征。"胡悅道:"好名字!"楚玨他跟著胡悅往前走,胡悅一邊走,一邊說:“我們現在就去見這柄神兵的主人?!?/br>楚玨說:“你用這個術法對自身傷害極大,而且這駃騠馬也是非凡之物,即使死了那也是英靈?!?/br>胡悅呵呵笑了起來,他道:“能來此也是一種造化,你覺得如果不是駃騠馬,我們會有這樣的機會?在這里的每一個都是英靈。他們雖然早已死于荒野,化骨化灰,他們的家人也早就沒了。但是這份英魂隨著這暴雪狂舞于天地之間,與天地同殤,為他們來此奉酒,可比為那些高高在上的無能老兒敬酒更加好??此麄兒染莆也庞X得這酒的滋味更純更香?!?/br>胡悅停下腳步,他問道:“你們的將軍呢?他現在在哪里?”其中一個哨兵立正喝道:“來者何人,通報姓名后,我自會傳達?!?/br>胡悅并無玩笑的神色,他嚴肅地說:“散人胡悅,協同楚玨公子前來拜見曹將軍?!?/br>哨兵馬上跑開,撒腿就朝著黑暗之中奔去。胡悅他悄悄地問楚玨道:“你的酒還有么?”楚玨笑道:“我終于知道你帶我來的用意了?!?/br>兩人相視一笑,便不再言語。從黑暗中隱隱的傳出了鎧甲敲擊的聲音,腳步非常的實,不緩不慢。但是卻讓人覺得來人是一個非常沉著之人。當此人出現在楚玨和胡悅面前之時,楚玨卻為之一愣。如何是一個女子?胡悅抱拳道:“曹將軍,幸會!”女子皺眉道:“你是何人?來此有何用意?”胡悅笑道:“送酒,送槍?!?/br>胡悅從背后抽出長槍遞給女子。女子一見此物,便神情大變,她伸手拿住這柄槍道:“是它……”她握緊銀槍,隨后如這夜雪一般,舞動這柄長槍。雪仿佛向她涌來,像是旋風一般,如狂如潮,每一招每一式都并非花拳繡腿,而是猶如千斤之力。此女的武藝,放在如今也絕沒有幾個人可以相比。她最后一刺,萬籟俱靜,雪也仿佛停止了一般。女子豪氣大笑,她說:“好酒分給我眾兄弟,這柄槍留我?!?/br>胡悅低頭道:“是,這把槍自然屬于將軍的?!?/br>她看著胡悅,眼眸猶如晨星一般,她沒有笑,但是這樣的容顏卻讓人無不為之驚艷。她道:“有酒么?”胡悅推了推楚玨,楚玨從腰間解下酒壺遞給女子,女子結果酒壺一看,她略微有些詫異道:“你是……”楚玨搖了搖頭道:“姑娘不必驚訝,我就是我?!?/br>女子微微點了點頭,顏色上有了一絲的恭敬之意。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基本沒修改,嘛,那時我在大雪天一口氣寫完的故事,一口氣寫來的東西總是有一種沖力。我覺得這是可遇不可求的靈感。☆、戰魂(下)她揭開壺蓋,仰頭就灌了下去,她哈哈大笑道:“好酒,果然是好酒。這酒就像當年大將軍帶我們大獲全勝,咱們軍營眾人皆分得了這慶功酒,我曹麟唯獨那一次喝醉了。而后發現我居然已經喝了三十大壇,哈哈哈哈。好酒??!”說完她又是猛灌。這樣的酒量讓楚玨心中暗暗敬佩。她毫無做作之姿,把槍一豎,便坐在地上道:“那么你可知我們的事情?”胡悅道:“略知一二?!?/br>女子看著篝火邊的將士道:“我們被困于陰山之北已有數日,但如此之境,我那些兄弟依然毫無退意,這一點作為他們的頭兒,我為他們自豪?!?/br>胡悅道:“將軍也是女中豪杰?!?/br>女子擺手道:“不是什么豪杰,只是盡這忠義二字,我就用我的命去盡?!闭f完又是仰頭而飲。她雖是女子,但是渾身上下透著更勝丈夫的豪氣。她看著身邊的銀槍,撫摸著低語:"好!有你在,我再無遺憾。你就隨我一起戰這一場!"她把酒遞給楚玨道:“把它給我兄弟們吧,我已經決定,今夜突圍。生死在此一舉?!?/br>胡悅和楚玨對視一眼,他道:“那……”曹麟道:“你們沒必要和我們一起送死,只是我有一個請求,如若我無命,請你回去給李大將軍帶話,就說我們這里沒有懦夫,雖不能完成使命,但也決不投降。必定以死守節?!?/br>胡悅把酒壺遞給哨兵,曹麟點了點頭,他便迅速來到篝火旁,眾人一人一口,這酒仿佛喝不完似的。待眾將喝完酒后,眾人的臉上都是那決然之色,絲毫沒有猶豫后悔的神色。曹麟欣慰地點了點頭,她手持銀槍,指著遠方,她的聲音并不響亮,但是卻異常的堅定:“大將軍命我為先鋒,但如今遭賊人所害,困于此處,但我們怎是坐以待斃之流。兄弟們,喝了酒,有了膽,就隨我沖出敵圍。生死勝敗就此一夜?!?/br>所有人也沒有絲毫的話語,只是非常干凈利落的拿起了武器,受傷的扎緊繃帶,有些人中手里拿著兩個人的兵器,想必另一個人已經陣亡,他們繼承著這份戰意,沒有人有絲毫的動搖。楚玨看著這些人,他想到了胡悅的那句話:你可知人是怕死的,無人不怕,但是有的時候人也會顧不上生死。但是終有一些事情會放不下。楚玨除了胡悅,他從未敬酒于他人,但這一次他拿著眾人喝過的酒,仰頭便飲,痛飲后便道:"好酒!"曹麟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各自上馬,曹麟一個口哨,只見遠處奔來一抹白影,楚玨定睛一看,那匹馬就是踏雪駃騠。曹麟一個翻身便躍入馬背,她最后掃了一眼自己的這些兄弟,不再言語,她的眼神堅定,她的槍鋒利,她□□拍馬,只見那雪白的馬入白星一般飛縱。胡悅看著她的背影,淡淡地說:“她此去,便無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