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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 這一日天朗日暖,閑來無事的容悅命人備了幾樣糕點,打算去養心殿跟皇帝聯絡一下父女之情。 到得殿外,宮女們留在此處,容悅繞過玉影壁,獨自進去,才進殿沒幾步,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晃入她眼簾,這側臉,好像那個借她外褂遮擋的男子!之所以記得清楚,一來是因為他身形高大,容貌俊逸,二來是因他的名字太土味,叫什么天豐! ☆、第六章 奈何此人這會子正背對著她,她也瞧不見正臉,于是慢步輕聲的靠近,想去確認一下。 立于豐紳殷德對面的侍衛一眼就看到公主正提著裙擺小心翼翼的往這邊走,生怕那人行禮,容悅以手擋唇,示意他噤聲。 那人也是個機靈的,想著公主可能又心血來潮打算惡作劇,便也沒敢拆穿,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跟額駙說著話。 悄咪咪來到他身后,容悅本想嚇他一嚇,才將手放在他肩膀上,尚未來得及出聲,已被他拽住手腕,用力往前一帶,緊壓她胳膊肘,以致于她承受不住這蠻力,痛呼出聲,“放手!快放手!” 豐紳殷德是先出手后轉身,待看清對方的模樣,登時松開手,目露驚詫,“公主?怎的是你?我還以為又是堂兄在耍把戲?!?/br> 容悅本不是造作之人,可這公主的身子本就嬌柔細嫩,被他這么一拽扯,更是疼得厲害,揉著胳膊的容悅委屈撇嘴,怨瞪他一眼,“下手可真狠!” 于男人而言,這點兒力道不算什么,于女人而言,或許真的有些痛吧!他也是完全沒料到??!當即拱手道歉,“本能反應而已,絕不是有心傷害公主,一時失手,還請公主贖罪?!?/br> 擔心自己下手過重,他打算請太醫過來給她瞧瞧,她卻擺擺手,“無甚大礙,不必興師動眾,我可沒那么嬌氣,忍一會兒也就好了?!?/br> 說來他也是好奇,“你大可光明正大的過來,為何要偷偷摸摸不吭聲?” 早知他反應如此敏捷,她才不來冒險,“只是覺著你像天豐,又不確定,怕喊錯了尷尬,這才想來瞄一眼,誰曉得你出手這么快,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br> 天豐是誰?一旁的侍衛頓感好奇,但看額駙遞來一個警示的眼神,他也不敢再打擾,識趣告退,先行離去。 她居然還不曉得他的身份?至今沒人揭穿,感覺這樣似乎挺有意思,豐紳殷德干脆也沒澄清,繼續裝下去,“公主還記得我的名字?當真好記性?!?/br> 摸了摸耳朵,容悅抿唇笑道:“不想欠人東西而已,你的衣裳我已命人清洗干凈,只是今日沒帶來,無法歸還?!?/br> 朗然一笑,他并不在意,“區區小事,公主不必掛懷?!?/br> 此人嚴肅起來一派冷然,笑起來卻也溫如暖陽,沐人心扉,但她是公主,不能總盯著人看,便狀似無意的將目光從他面上移開。 他還在想著方才為何沒聽到公主靠近的腳步聲,低頭一看才發現緣由, “我還說公主怎的矮了些,原是沒穿花盆鞋?!?/br> 來一趟養心殿,這路不遠也不算近,穿著花盆鞋于她而言太遭罪,是以特地換了雙平底繡花珍珠鞋,左右皇上也不會怪罪,她便放心的穿著,奈何身形嬌小,一穿平底的鞋子便只到他肩膀處,偏她還不想承認自己矮,踮起腳尖抬手與他比劃著,渾忘了自己的手臂才被他拽傷,這一抬高,瞬間扯到筋,痛得她齜牙咧嘴,一個沒留神,腳尖沒站穩,一頭栽進他懷中! 胸膛猛然被撞擊,豐紳殷德干咳一聲,痛得眉峰微皺,終是沒說什么,裝作若無其事的將她扶起,忍痛關切,“公主沒事吧?” 立穩的容悅揉了揉額頭,難為情的笑了笑,“我倒沒事,就怕你受內傷?!?/br> 強撐著的豐紳殷德無謂笑笑,“沒什么大礙,公主不必自責?!?/br> 然而她沒回應,只是盯著他胸膛看,盯了會子才恍然大悟,“我說你這兒怎的紅了一片,原是我的唇脂蹭到了你的衣襟上,別動,我來幫你擦干凈?!闭f著就上前拿手帕為他擦拭,靜立原地不敢動的豐紳殷德頓感無措, “呃……實則不必麻煩公主,我自己擦即可?!?/br> 她時常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只覺這是應該做的,“我弄臟的嘛!當然要由我來擦?!?/br> 此刻的容悅離他很近,他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的容顏近在眼前,黛眉微蹙,歪著小腦袋很認真的擦拭著,低垂的羽睫卷翹而細密,一雙烏黑的靈眸正緊盯著他衣襟處, 雖說兩人早有婚約,可也只是遵從皇命,公主性子開朗,以往也會偶爾與他開個玩笑,但他礙于自己的身份,不好與她嬉鬧,久而久之,公主便覺得他無趣,不怎么搭理他,以致于他二人之間不遠也不近,客氣而疏離, 未料她病一場之后反倒更加平易近人,與他相處毫無芥蒂,正胡思亂想之際,但見她撅著小嘴兒苦惱抱怨,“這怎么擦不干凈??!”越擦暈染得越多,心虛的容悅怯怯抬眸,朝他窘迫一笑,“上一件還沒還呢!又毀了你一件衣裳,真是抱歉?!?/br> 無謂朗笑著,豐紳殷德并不在意,“回去換一件便可,此等小事,就不勞公主費神了!” 無奈的她只得放棄,想起方才的爭論,還不忘狡辯道:“才剛你也看到,我的個頭已然到你下巴那兒,哪里矮了?分明是你太高!” “……”還不是一個意思?不過公主脾氣不好,他可不敢犟嘴,她說什么便是什么,當即改口,“沒說你矮,這叫嬌俏玲瓏,小鳥依人?!?/br> 不怪人都愛聽奉承話,舒坦唄!即便明知是哄人,她也十分受用,“再說我才十五歲,還會再長高的?!?/br> 干咳一聲,豐紳殷德點頭稱是,心里卻腹誹:說得好像我不會再長高一樣。 打量著他這身裝扮,容悅已然認出他的身份,“原來你是侍衛??!如今是幾等?” 來這兒兩個月,她也只能認出些簡單的衣飾差別,譬如太監和侍衛她還是分得清的,但這侍衛究竟是幾等,她依舊認不得,且她并未注意到他的帽頂上是紅寶石,頂戴后方還垂著三眼花翎, 這三眼花翎乃是貝子以上品階之人才有資格佩戴,但也不是每個郡王親王都能擁有,必得由皇帝賞賜方可,容悅被乾隆封為固倫公主,豐紳殷德與之定親便是固倫額駙,其品階相當于貝子,乾隆愛女之心甚篤,加之和珅又是皇帝最寵信的文臣,是以賜其子豐紳殷德三眼花翎,以示優渥。 但凡她認得,便該明白這少年的身份不一般,偏她并未在意這些細節,也就不曉得他究竟是誰。 豐紳殷德也沒澄清,點頭笑應,“的確是侍衛,三等?!?/br> 似乎比藍翎侍衛高一階,但還不算太好的職位,于是容悅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