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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飛。歐陽玨拽著晏鳳元鉆著空子就跑,越跑越起勁兒,也顧不上是往山上跑了。跑到山上面,倒是那些外邦殺手不追了。晏鳳元問:“你是故意往山頂跑?你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出,已經想好了逃跑的法子?”歐陽玨冷得哆嗦:“哎就知道瞞不過王爺,是啊是啊?!?/br>歐陽玨不是沒頭沒腦地就跑山林里來救人了,從京城到邊塞的路上他已經把計劃和副將詳細說妥了。到了邊塞,副將去軍營里拿歐陽玨單槍匹馬鉆林子這件事當誘餌去釣jian細;一旦jian細上當自然會把這個消息通知阿爾倫,阿爾倫必定派人來林里捕殺歐陽玨。而只要歐陽玨確實在林子里,在阿爾倫那邊看來就代表副將說的話沒錯,而且副將還是個可以套話的蠢貨。那么jian細必定會繼續在副將身上下功夫,想必也會在幾日之內對建珠城發動突襲。因此歐陽玨就設了這么個套,他相信副將處理jian細和應付那幫莽子的突襲沒有絲毫問題,他自己要做的就是裝個傻而已。聽完歐陽玨的計劃,晏鳳元不置可否,并沒覺得歐陽玨在瞎胡鬧。這也是歐陽玨喜歡跟晏鳳元來往的原因,其實他也挺不喜歡被長輩否認的感覺,但沒辦法顧相那一堆人就是不喜歡他的作風。歐陽玨只好勉強擅自把晏鳳元歸到長輩里去,然后再欺騙自我:看,好歹還是有長輩認可我的!歐陽玨正暗搓搓地想著,忽然聽到晏鳳元哎了一聲。一個近衛中了毒箭。歐陽玨忙過去扶住那人,利索干凈地把毒箭拔了,湊過去就開始吮吸毒素,呸呸幾口,懷里掏把草塞嘴里嚼碎了給敷上去。這一串下來行云流水,做得毫不含糊。歐陽玨把掌心覆在那人丹田處,稍稍使力,那人臉色逐漸回轉,嘴唇有了絲血色。歐陽玨把棉衣脫下來給那人裹上:“這里雪厚,還好不滑,你們注意扶著他就好。那些外邦人從不上這山頂,說山頂有妖怪,所以我們就找個避風的地方待著,不用擔心別的了,明早下面解決了事就有人來接我們?!?/br>一行人繼續往山上走。冷風夾著雪,歐陽玨搓了搓手,還不敢在這山頂跺腳。晏鳳元看不過去,把他拽過來,拿棉衣跟自己裹一起。都這處境了歐陽玨也不跟他講究避嫌,唯一有點膈應的就是大過年裹個陪葬棉衣。再一想晏鳳元都不在意,還是佩服了一下。眾人好不容易找了個山洞,剛一進去就感到一股熱風,可能是外頭也太冷了產生的錯覺。歐陽玨忙跳了跳,又去看那中毒近衛沒事了,這才放心坐晏鳳元身邊去:“實在是有愧,把王爺也扯進來了?!?/br>晏鳳元笑了笑,沒接這個話茬,反倒問:“這山頂有什么妖怪?”歐陽玨:“什么妖怪也沒有,誰知道番邦怎么瞎傳的,三人成虎眾口鑠金?!?/br>晏鳳元:“這倒沒錯。不過也沒想到你還隨身帶著草藥?!?/br>歐陽玨:“阿爾倫喜歡用這個毒,進山之前我就先揣著點備用。以前軍隊里也有人中過,我們人人都會解了,估計阿爾倫在研制新毒?!?/br>說得兩句,歐陽玨又搓了搓手。剛一進來覺得暖和,坐久了又開始冷。☆、夜里練劍晏鳳元:“你再過來和本王一起裹著吧?!?/br>歐陽玨麻利兒地往他棉衣里鉆。兩人正說著軍營的事,忽然那中毒近衛吵鬧起來。其他幾個人按住他,求助地看了過來。歐陽玨噌的起身過去:“怎么了?”只見那中毒的近衛臉色煞白,正瞪圓了眼睛驚恐地嚷著什么,聽起來不是中原的話,更像是番邦的話。歐陽玨愣了愣,回頭看晏鳳元:“他在說‘救命’,但說的是木蒂的話?!睔W陽玨常年跟木蒂汗國對峙,說不上精通對方語言,起碼還是懂那么幾點。晏鳳元也起身過來,微微皺了皺眉:“怎么回事?”歐陽玨:“我也不知道,那毒應該沒問題是解了的啊?!边呎f著,他出手封住中毒者的幾處大xue。中毒人兩眼一翻,完全昏了過去。歐陽玨緊皺著眉頭研究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明白哪里出了岔子。哪怕是毒沒解干凈發起了高燒,那也不至于在燒糊涂的時候說木蒂話吧,這人又不是木蒂人。晏鳳元打量著山洞四周,忽然道:“玉合!”歐陽玨忙看過去,只見山洞深處的一叢雜草閃動了動。晏鳳元壓低聲音道:“剛才似乎有什么東西竄過去了?!?/br>歐陽玨想了想:“這里人跡罕至,洞里借居了蛇蟲鼠蟻甚至毒物都不足為奇,不必在意,大家離那里遠點再多小心防備點就好?!?/br>聽這話的意思,歐陽玨是不打算過去一探究竟了。畢竟洞里有什么東西誰也不知道,為了那點好奇心,萬一出了岔子就不值得了。晏鳳元卻看了眼那幾個近衛,拽了歐陽玨:“出去看看情況吧,雪若下得太大了今晚也難熬?!?/br>歐陽玨知道他有話和自己說,便跟著去了。出了山洞,只見大雪沸沸揚揚,比他們來時更猛了,砸在臉上都有點刺骨。晏鳳元依舊裹著歐陽玨,聲音放低了:“玉合,我們要進去?!?/br>歐陽玨:“那山洞深處危險未知,王爺不能冒險,我也不能把你們留在外面獨自進去?!?/br>晏鳳元:“你把這山頂的傳說細說一遍可好?”歐陽玨只好說了一遍。其實也無他,只不過木蒂汗國曾有個異想天開的汗王。那汗王一生都在瞎折騰,死前還要折騰,說是有了死后成仙的法子,然后在邊界無論男女老少中原番邦地擄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來活葬。那一陣子邊界十室九空,幾乎都要沒人了。反正那些人都被活埋了。在那之后據說山里夜夜嚎哭慘叫,冤魂凝聚不散,還是中原皇帝請了和尚道士來做法才勉強安撫,度化了那些冤魂??蓻]過多久,這山里又開始鬧了,這次說是因為把活葬的魂給超度了害得汗王沒能成仙反倒成了妖鬼——木蒂就是拿這個借口厚顏無恥地非得讓中原賠錢。聽完,晏鳳元陷入沉思。歐陽玨勸道:“也不能說全信,也不能說不信,但我們就這么點人,不要去冒險,若真是有個墓,即便沒有妖鬼,里面的機關也夠我們吃幾壺的了?!?/br>可晏鳳元顯然還下不了決心。兩人心知肚明,那近衛忽然像魔障了似的估摸不是偶然,神鬼之事雖說不可盡信,可有時候似乎又不能不信。正說著,一個近衛面色凝重地出了山洞:“王爺,歐陽將軍……”晏鳳元和歐陽玨對視一眼,心知不妙,便立刻轉身朝山洞里走。只見那個中毒者不知怎么的竟自行沖破了被封的xue位,嘴里又胡言亂語著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