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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以重任,他便想要為國盡忠青史留名。他其實從來也沒變,從來都是一山望著一山高,從來都是一根筋。歐陽玨拱手道:“還望殿下您能給我指條明路走?!?/br>晏鳳元想了想:“本王也沒有法子?!?/br>歐陽玨苦笑,一攤手道:“那我就是死定了?!?/br>晏鳳元奇道:“你就這么信本王?”歐陽玨一本正經:“在下唯獨對王爺深信不疑?!?/br>晏鳳元目光一凝,望了他一會兒,眼里瞧不出深淺。然后晏鳳元彎了眉眼,笑道:“算了,本王還是想不出法子?!?/br>歐陽玨露出驚悚模樣:“那王爺您為何還笑成這樣?”他顧不上別的,忙上前一步拽住晏鳳元的衣袖,湊近小聲道,“您肯定有法子,我絕不說出是您的法子。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晏鳳元收斂了笑,垂眼望向衣袖:“玉合你一定知道唯一的法子是什么,本王不愿說?!?/br>歐陽玨當然知道,就是他金蟬脫殼詐死咯。還得是在和敵國對戰時英勇殉國,從此被供上忠烈之將的神壇,指不定逢年過節皇上還得當著眾將士的面給他親手上兩柱香掉幾滴淚。可這并沒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可見晏鳳元剛才想出了第二個值得笑的法子。歐陽玨又將晏鳳元拽近了一些,央求道:“就說一說您想的那個法子吧,就說一說,給個提示也行?!?/br>晏鳳元被他拽著脫不了身,只好道:“本王那法子實在上不了臺面,故而不肯說出來辱你?!?/br>歐陽玨垂頭喪氣地:“還有什么能比戰場詐死這法子更辱人的???”他倒不是頑固的人,只不過……只不過對于一個戎馬多年的人來說,戰場詐死委實不光彩,若有第二條路,他肯定選后者。晏鳳元望定了他,道:“若玉合愿意與本王成親,朝野便不會再懷疑你另有勢力?!?/br>歐陽玨眨了眨眼睛,再把這句話在腦袋里回想了一遍,干笑著松開了晏鳳元的袖子:“王爺,您平日里瀟灑風趣是一回事,都這時候就別逗我了?!?/br>晏鳳元低下頭整了整衣袖:“所以本王才不愿說?!?/br>然而當晚歐陽玨在家里認認真真地考慮了一番。晏鳳元倒也不全是誆他的,一來,滿朝上下皆知晏鳳元是天字第一號的?;庶h,先帝駕崩后幾個王爺蠢蠢欲動,卻都是被晏鳳元壓下去的,然而絕對能輕易登基的晏鳳元卻非得找回了晏梓伏當皇帝;二來,歐陽玨本來和晏梓伏有一腿這事兒就夠污點了,回頭又把晏鳳元給睡了……不,是被晏鳳元給睡了,想必也沒什么兵士會愿意再跟著這么個人造反了。歐陽玨咬著指甲想了又想,用力搖頭:“不行不行,還是不行?!彪m然乍一看這個法子可行,但細想想仿佛根本找不到哪里是正常的。他想了又想,決定還是重新考慮一下沙場詐死的計劃。☆、你方唱罷我登場歐陽玨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晏梓伏坐在一旁看奏章,時不時扭頭看看。葛鐵十分憂愁:“皇上,您多少再吃點兒東西?!?/br>晏梓伏:“朕不是剛用過膳了么?!?/br>葛鐵:“可您就喝了三口粥?!?/br>晏梓伏:“飽了?!?/br>葛鐵:“可——”晏梓伏忽然想起一件事:“淑妃那里怎么樣了?”葛鐵道:“皇后娘娘已經跟淑妃娘娘談過了,雪玉宮里的人全換了,淑妃娘娘可以安然待產?!?/br>晏梓伏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她能安然得起來么?孩子的父親找到了沒?”葛鐵道:“她寧死不肯開口?!?/br>晏梓伏嘆了聲氣:“她不愿開口就別問了,是朕先對不起她?!?/br>葛鐵遲疑著問:“那孩子該怎么辦?若真生下來了恐怕后患無窮?!?/br>晏梓伏膝下沒有一兒半女,指望皇后跟他生一個也怕是沒有指望,若有心人用淑妃那個實則與皇室沒有關系的孩子來做文章……晏梓伏揮了揮手:“還早著,想那么早干什么?!鳖D了頓,補了一句,“是女孩就養起來,宮里多個小公主也不錯,礙不了什么事?!?/br>言下之意,若生下來的是個男孩,就只能讓那孩子怪自己命不好投錯了胎。歐陽玨醒來時正好聽到這幾句話,不由得扯動嘴角笑了笑。晏梓伏是個多喜歡占便宜的人歐陽玨最有發言權了,那個人恨不能所有的便宜都給自己占了。想是想得挺美的,倘若那妃子生了個女孩,晏梓伏倒也算對外有個說法了,省得別人嘲笑他生不出孩子,怪不得他非得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讓御醫給那妃子診脈。晏梓伏十分眼尖:“阿覺醒了!御醫!”一直在殿外候命的御醫忙不迭地跑進來對著歐陽玨一陣折騰。折騰完了,道:“稟皇上,顧大人只要醒了便無甚大礙了,只需靜養?!?/br>歐陽玨簡直想立刻暈死過去以證明自己只不過是回光返照了一下。就這么又過了幾日,晏梓伏除了上朝就是守在寢殿里守著歐陽玨,連吃飯也是在這吃,奏折自然繼續往這搬。歐陽玨一副傷重未愈說不了話的樣子,晏梓伏也不怪他也不纏他,好像他只要在這就行,哪怕成天見了自己就面壁蒙頭睡大覺。多睡睡也好,御醫說了多睡睡對傷口復原有好處,總比到處亂跑要好。幾日后,歐陽玨傷沒好,但差不多能下地走動了,他便忙不迭地要回丞相府,可還沒出寢宮門就撞上了下朝歸來的晏梓伏。歐陽玨有點尷尬地朝他打招呼。晏梓伏倒是挺高興,少不了動手動腳到處碰碰摸摸:“你這是大好了?”歐陽玨默默地退后一步:“啊,是,好多了,臣打算回家,多謝圣上這些時日照顧?!?/br>晏梓伏上前一步:“沒事,你住這兒朕挺開心的?!?/br>歐陽玨干笑道:“可臣卻……有點惶恐,不敢多耽誤圣上日理萬機為江山社稷萬民福祉……”晏梓伏打斷他的廢話:“你就這么急著走?一刻也不愿多留,一眼也不想多看朕?”歐陽玨堅持眼望著鞋尖:“這是為人臣的本分?!?/br>晏梓伏道:“你救了朕的命?!?/br>歐陽玨道:“這也是為人臣的本分?!?/br>晏梓伏問:“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盡你為人臣的本分?”歐陽玨:“是,臣一心報效朝廷,千百年后雖難以成為流芳名臣,起碼也不做個人口唾棄的佞臣就夠了?!?/br>晏梓伏一時語塞,半晌才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br>歐陽玨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往外走。若不是要顧忌著些為人臣的形象,他都恨不得大跑起來。他剛走到門口,忽然聽得身后一聲響,像人倒地的聲音。歐陽玨心道,我要是信了你裝死或裝可憐我就真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