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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止,一絲一毫……蕭默無時無刻不在牽動他,影響他,讓他因為些微變化無法釋懷。莫名而激烈的情緒再次席卷季薄陽,他微微晃神,手掌包住青年的脖子,關節微微施力壓迫青年的氣管。青年安逸的表情變得痛苦,呼吸開始急促……掌握一個人的命脈如此簡單,為什么卻無法輕易掌控青年的言行舉止?讓他安安靜靜、老老實實、乖乖巧巧地隨著他的心意呆在他身邊。干脆就這樣一了百了?想必這個人也不會再讓他感受到越來越多的奇怪的難以自控的情緒。就像現在,明明是他掐住青年的脖子,卻像有人掐住他的心臟,陣陣揪痛。季薄陽晃了晃頭,回過神來發現雙手青筋鼓起,愣愣看著掌心包裹住蕭默的脖子,錯愕地松開,露出底下深色的掐痕。季薄陽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有種難以名狀的刺痛。他的唇瓣抿成一線,小心翼翼伸手輕撫掐痕,被猛然抓住手腕!蕭默睜開了眼,目光清醒。第38章偽君子歸來05“醒了?”季薄陽心中懊惱,聲音卻不咸不淡。“再不醒就成死人了?!?/br>蕭默吞下梗在喉嚨的驚喘,偽裝成尋常抱怨,甩開危險的手借著坐起來的姿勢拉開距離,面對面直視少年,心有余悸道:“你又犯什么???”季薄陽又抿了抿唇,起身主動拉遠距離,垂著頭道歉。房間一時陷入沉默。蕭默沒空搭理他,爬到床頭翻出柜里的鏡子,仔細照照脖子確認沒有其他傷口,這才抬頭瞥向少年。滿心怒氣怨氣在看到幾乎快退到角落的少年時,就像掐斷流的水,慢慢蒸發、消亡。“你是我的克星嗎?”蕭默不由長嘆口氣,“算了,你也不是第一次發瘋了……過來點,不是有話想跟我談,談什么?”季薄陽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停下,“你和舅舅……”“你說那個啊?!?/br>蕭默沉思半響,緩緩揚起唇,盡量不添油加醋地講述季威對他做的事……阻止他和季薄陽聯系,大發慈悲要給他當靠山,在他拒絕后把他空降到寄生鱷魚生活區,蕭默正說到在生命威脅下爆發潛能解開降落傘,突然頓住——“別這么看我?!?/br>季薄陽凝視蕭默,眸色像團干涸的血跡,琥珀色的眼珠深沉發紅,或許是慚愧、疼惜、懊悔一類的情緒,也可能只是單純的凝視,那眼神在燈光映照下產生復雜的錯覺……是什么都沒有關系,蕭默現在沒有心思探究少年的想法。大概復述完季威在通訊器里冷酷的話,蕭默沉默下來,傾身在床頭柜翻出煙,架起腿靠坐在床頭,把煙夾在兩指關節間,點燃送進嘴里……飽含尼古丁的煙霧沉入肺部,熏得他微微迷醉,心情稍微得到平靜。季薄陽看得皺眉,卻注意到隔著相當長的距離蕭默還下意識把煙頭朝向他的反方向。蕭默失笑,“嘿,看你的表情,別自作多情!真為你著想就不抽了……只不過是怕惹麻煩,誰讓你是個小病秧子?!?/br>青年抬抬下巴,示意臥室門外傳來的兩兄弟細碎的說話聲。抽完一根,蕭默又點燃第二根、第三根,時間在沉默中悄然走過一刻鐘,蕭默伸手去拿第四根的時候,季薄陽忍不住快步上前,奪走煙盒扔進垃圾桶,擰起眉沉默地盯視蕭默。蕭默把手里的煙點燃放進嘴里,緩緩吸了一口,“四根就多了?最近我的均量可是一天一包?!?/br>季薄陽臉色陰暗似要說什么,蕭默立刻搖頭道,“你可別勸我……什么致癌、陽痿、支氣管的病都勸不住我?!?/br>季薄陽瞥了眼茶桌上的煙灰缸,里面堆積滿早上留下的煙頭,他用不容拒絕的口吻道:“戒煙?!?/br>“說得真簡單?!笔捘托σ宦?,見季薄陽表情實在難看才略微拿開煙,沉默一瞬,隨口道,“也不是不可以?!?/br>蕭默抬眼挑釁般看著季薄陽,“在我抽完這根前,如果你聰明的大腦能想到任何方法——不借助工具弄滅它,我就考慮戒煙?!?/br>季薄陽的舉動讓蕭默非常意外——少年先轉身去把緊閉的房門反鎖……非常奇怪的行為,難不成想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蕭默頗富閑心的想著。季薄陽走回蕭默身前……他明白蕭默是在故意刁難他,根本就沒想過戒煙,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季薄陽伸出一只手,沒有一絲遲疑地包住燃燒的煙頭,面不改色地用食指和拇指捏滅火星。“你——”蕭默驚得說不出話來!“滅了?!?/br>季薄陽把煙扯斷扔進垃圾桶,蕭默收起驚容,穩住呼吸道,“……你真是個瘋子?!?/br>“……也許?!?/br>季薄陽似是沒有痛覺,不在意地說完后再次退遠。蕭默擼了把頭發,“你就想一直和我保持這個距離……折磨我的新招數?放大聲音說話也是很累的!”季薄陽躊躇著走近,蕭默拉起他的手,觀察燙傷的指腹,皺眉彎腰去翻找醫藥箱。季薄陽目視蕭默彎下的背影,眸光如星屑閃耀,絢麗非常。蕭默清洗掉燙在季薄陽手上的煙灰,消毒、止痛并未注意季薄陽的神色。在涂抹疤痕膏時,他繼續講述了從降落傘爬出來的事,沒有避諱他連一分鐘的掙扎都沒有就直接選擇放棄的事實。季薄陽睫毛微顫,沉默著,垂眸直視青年的眼。“羞愧?”羞恥心作祟才故意疏遠。“你把我想太好了?!?/br>蕭默輕笑出聲,真正令他羞恥的不是貪生怕死,而是……蕭默的目光劃過少年的臉,偶爾與那雙動搖的雙眸交接。如果沒有季威的當頭一棒,他是不是就像溫水里的青蛙一樣,從一個靠山換到另一個靠山,安于現狀,繼續過著前世那種逢迎媚上、狐假虎威的生活?前世他是腐爛的果實,發酵出誘人的酒香,把自己迷醉才看不清丑陋的本貌。這一次,他不想再依靠別人的臂彎,而是想抓住所有能得到的機會,充實自己的臂膀。蕭默牽起嘴角,繼續讓少年這樣誤會也好。這是個短命鬼的瘋子……他不應該在單純的利用關系外投注不必要的感情……他不想步入母親的后塵。蕭默在上小學時父親死于交通事故,母親自此再未展顏笑過。母子兩人相依為命,蕭默對辛勞養育他的母親非常敬重,直到大學畢業那天,母親難得做了桌菜慶賀,很少見的一直溫婉笑著……隔天,他在母親臥室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