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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也沒了一雙,爸爸他真的走了。再也不會來了“沙礫”mama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我身后。我抬頭,看見鏡子里的自己神情憔悴,滿眼紅腫,“沙礫,對不起”mama說著,眼睛里有了淚意。我連忙回身扶住她的肩膀:“媽,沒關系的,只要你在就好了,我都長大了,以后可以自己照顧自己?!?/br>“好”mama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好,那我們吃飯?!?/br>下午去逛超市,mama興致勃勃的買了很多的蔬菜水果,念叨著要給我做好吃的,我的家庭地位一下子上升了不少,備受寵幸。看到賣咖啡的架子,我不由得駐足,上面有一款黑咖啡,是李安尼經常喝的那種,只是價錢貴的很,只是看著包裝袋,我就能想象出李安尼拿著杯子泡咖啡的樣子,細膩的手指握住杯子,滾開的沸水倒進去,隨著白色的霧氣一起騰起的是撲鼻的香味,可惜,我還是受不了這種苦,苦到心里發抖,真不知道有錢人為什么要這么折磨自己。他每次都要給我倒一大堆奶精和糖,我才會喝一點點,我們一起坐在潔白的床面上,肩膀相依靠,陽光在這個時候會透過潔凈的玻璃窗,明亮的灑滿整個屋子。mama叫我的時候,我才從回憶里拔出來,他才走了半天,就開始想念了呢。他說他愛我,我卻不知道我自己這么多濃重的喜歡,加起來算不算愛。晚上的時候,接到他的電話,那邊好像在下雨,隔著手機,都能聽到那邊沙沙的雨滴聲,“我到了?!彼f。“嗯,那你累不累?好好休息吧?!?/br>“好,明天給你打電話?!彼p輕笑的聲音都能變成圖畫映入我的眼眶。愛情帶來的甜蜜,恰到好處的沖散了這些天積累起來的愁怨,學著接受,有時候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成長帶來的喜悅和挫折是一股腦兒向我沖來的,因為老天知道總有一天我會變得有能力接受這一切,承擔這一切,并帶著這些前行。以前我總是不懂,為什么爸爸一回家就要喊累,讓我給他捶背捶腿,我在cao場上跑一整天都不會覺得累,而今晚我躺在床上,忽地覺得腰身困重,肩部酸重的感覺讓我無法入睡,只能自己伸手去揉一揉,好半天,才緩過來。大概是因為身上的擔子重了不少吧,我這樣想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第十八章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頭很昏,有一種靈魂被強迫塞進身體里的感覺,強打起精神,吃完早飯,盤算著今天干點什么事情打發時間。指針指向八點十五的時候,門鈴響了,mama開門發現是許久未見的姨媽。她還是一貫的女強人打扮,精致的妝容顯得無懈可擊,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鏗鏘有力地走進來,紅唇夸張:“沙礫,好久不見?!?/br>我站起來迎她:“姨媽,你又變漂亮了?!?/br>“哈哈,嘴真甜?!?/br>她徑自走進來,把手里的禮品往地下一放,伸手攬著我媽的肩頭:“聽說你離婚了,是件喜事,所以我決定帶你去旅行慶祝一下,收拾一下跟我走吧?!?/br>我媽把她的手拍開,順帶瞪她一眼:“有什么好慶祝的?!?/br>“終于逃脫男人的禁錮了呀,你看你都熬成什么樣子了,給他洗衣做飯帶兒子,最后還被拋棄了,現在這不是正好,跟著我逍遙去吧,替你找回青春?!?/br>我當然贊成mama到外面去散散心:“媽,你就跟著姨媽去吧,散散心也好,說不定會有什么艷遇呢??!”我媽眼睛瞪得更大了:“嘿,我要是有艷遇就不回來了,你就自己在家當孤兒吧?!?/br>得,毒蛇的毛病又回來了。“去吧,去吧,我一個人在家可以?!?/br>幾番游說,mama終于答應坐上姨媽的跑車出發去海南了,我把她們送走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想起來是生病了吧,這幾天氣溫變化大,我又不好好穿衣服,真是活該。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喉嚨很渴,看了眼表,還不到中午十二點,身體感覺稍稍好了一點,我爬起來走到門邊的飲水機旁,像渴壞的河馬一樣喝了好幾杯水,才又折身回床。我做了很多夢,有關于小時候上學的夢,有父親帶我去幼兒園時的夢,也有關于李安尼的夢夢接踵而至,每一個人的出場都讓我不能預期,只是所有的夢都伴隨著一個旋律,那個旋律妙極了,我在夢里想,這才叫音樂啊。躺在床上,想到這里,我條件反射的拿起手機,好多個未接來電,我扶額,所謂的美妙旋律,不過就是我剛換的手機鈴聲,叫,很有名的一首曲子,李安尼喜歡。所以就成了他的專屬鈴聲。連忙打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撥通,他卻說:“乖乖,等一會兒,我正在忙,待會兒跟你通話啊?!?/br>“哦?!蔽尹c頭。我訂了外賣,送來的時候已經一點了,而他還沒有給我打電話,等我吃完飯、喝了藥,準備再睡一覺的時候,還是沒有他的電話。是很忙嗎?有點怕打擾他我重新歪倒在沙發上,一邊聽一個老式收音機里的節目,一邊望著天花板發呆,父親經常做這樣的動作,吃完午飯后,就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聽收音機,換遍所有的節目,再對評論時事的節目評頭論足一番。他那樣的老古董,怎么學起離婚這種流行行為來了。我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肚子里饑腸轆轆,可我清楚的記得昨天晚上的噩夢。我夢見我變成了一只兇猛的、通身烏黑的鳥,飛翔在夜間的森林里,捉捕一些鼠類做食物,天上的云黯淡無光,西邊倒是疊著層層的火燒云,我不敢叫,怕招來天敵,只能盡力融入夜色,拼盡力去去填飽肚子。夢沒有結局,只是周而復始的恐懼,周圍飄蕩著代表死亡和陰暗的黑云。好半天,才把自己從夢境里扯出來。我從床上翻身下來,擰開淋浴的開關,沖走了身上討人厭的汗膩。接著烤了幾片面包,喝了牛奶,算是早餐,電視機里正在說今天有雨,我草草解決掉面包,關掉電視,從衣柜里拿出一套乳白色的襯衣換上,又套了一件薄外套,時間綽綽有余,我又無所事事,所以推門出去了。街道細細長長,林蔭道也好似沒有盡頭的無限延伸,經過足球場、公園、鱗次櫛比的房屋、水泥建材的高樓,連綿不斷的圍墻,古舊的書店,和匆的人群,這座我從沒有來得及好好揣摩的城市,它總是這副樣子,看起來無限包容著所有的人,卻又將所有的人拒之門外。冷漠的城市大概是為了對比,我忽地想到我和他之間的那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