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

    夏洛克：“兇殺案兇殺案，好久沒有讓我興奮的兇殺案了?！?/br>
    透過后視鏡，華生看到司機的眼神一下就變了，先前還只是困惑，現在簡直是悚然，仿佛在看兩個變態連環殺手。

    “夏洛克！”華生趕快拔高嗓門，截住他的話頭，“其他偵探都盼著世界和平，兇殺案越少越好，你怎么……你怎么就不能盼著點兒好呢？”

    “哦，原來是偵探??！”司機松了口氣，眼神也和善了許多，“哈哈哈，偵探也要吃飯嘛，可以理解?！?/br>
    夏洛克下意識地想反駁，華生迅速給他投去幾個警告的眼神，逼著他閉了嘴。

    華生摸出手絹，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想幸虧自己反應快，沒讓這貨當著無辜的哥譚人民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來。

    *

    或許是夏洛克的煩人功力連老天爺都受不了，就在這時，原本堵得嚴絲合縫的車流忽然動了起來，雖然一次就挪半米，但好歹也動了。

    這么一路挪到出口，艱難地下了高架橋，可算能暢通無阻。司機大概想快點將他們送走，猛踩油門，在車流里自由穿梭，他們真這才得以踩著時間到達餐廳。

    一下車，華生就被餐廳門口那支粗壯的隊伍嚇了一跳，這些都是預約時間較晚或者沒有預約的客人。

    夏洛克挑挑眉，看樣子又想發表一通從眾心理的言論，華生趕在他吐出刻薄語句前拖著他擠進了店里。

    “您好，先生請問有預約嗎？”一個穿著美國隊長制服的服務員走上前來，禮貌地問道。

    “有有有！”華生一手拽著夏洛克，一手去拿兜里的手機，兩個不小的行李箱靠在腿上，壓得他有點疼，“我是在APP上訂的，兩個人，七點的?！?/br>
    服務員解鎖平板電腦，熟練地cao作著，問：“請問是誰預定的呢？”

    華生：“華生先生?！?/br>
    服務員很快找到他的名字，確定他們需要寄存服務后，便喊來兩個人將行李箱搬走。

    隨后，“美國隊長”又遞給華生一枚銅制的小圓牌，叮囑他好好保存，買單的時候交給服務員取行李。

    身穿蜘蛛俠制服的另一個服務生將他們引上二樓，安排在一處視野不錯的位置，干凈的餐桌上放著一大疊菜單。

    服務員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有一扎淺黃色的液體，瓶底是一些果子類的東西，另外還有兩個干凈的水杯。

    華生好奇道：“請問這是什么？”

    服務員：“這是餐廳免費贈送的蘋果山楂大棗茶，生津止渴，健胃消食。兩位看好菜單就按服務鈴，我會為過來為你們點餐?！?/br>
    華生點點頭，笨拙地自己到了一杯飲料，本想讓服務生拿點冰過來，但看其他桌都沒有冰，只得作罷。

    對于沒有見過的新奇食物，華生的好奇中總是帶著慎重，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聞了聞杯子里的液體，蘋果的香氣瞬間涌入鼻腔，而山楂的獨特風味則讓人不由自主地分泌唾液。

    管他呢，其他桌的客人都在喝，應該沒什么事兒。

    華生這么想著，便將水杯湊近嘴唇，低頭喝了一口。

    這飲料遠比他想象中味道好，蘋果的香和大棗的甜都剛剛好，也沒有被山楂攪成一鍋酸水。

    溫溫的一口咽下去，口腔和喉嚨都非常舒服，被出差折騰的有些憔悴的腸胃也無比妥帖，甚至生出一股對食物的向往來。

    這幾天他們在外奔波，飲食極不規律，華生的胃從前天開始就不太舒服，看到甜膩的點心就反胃，飛機餐也沒有吃，只就著果汁吃了一片嗎丁啉。

    “唔，這個不錯！”華生又驚又喜，“夏洛克，我給你也倒一杯吧！”

    “真有趣?！毕穆蹇笋娉值攸c點頭，隨手拿起一份菜單端詳著，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說真有趣，“他們竟然有如此之多的不同種類的燉蛋供顧客選擇，而你只會做蝦仁燉蛋和高湯燉蛋?！?/br>
    華生一邊給他倒飲料，一邊耐心道：“夏洛克，我剛開始學做飯，前后頂多一個月，能學會兩種燉蛋的做法已經很不錯了?！?/br>
    夏洛克：“準確的說，你第一次端出那盤黑乎乎但味道不錯的排骨是二十三天前的事，考慮到你還浪費了一天的時間來思考要不要學做飯，就算是二十四天吧?！?/br>
    “……”華生無奈，“難為你竟然記得那么清楚，我以為你那尊貴的腦容量是不屑于為這種小事擠出空間來的呢！”

    夏洛克不置可否，他垂下眼簾，微微抿著嘴，開始認真研究菜單上的圖片。

    每當夏洛克埋首于書籍，或者沉迷于他自己發明的益智小游戲時，往日犀利的灰眼睛就會收斂一些，不再隨心所欲的釋放機警的目光。

    今晚是個列外，夏洛克手里拿的只是一份普通的菜單，通常這類東西提不起他的半分興趣，若不是華生親眼目睹，他簡直難以相信夏洛克會那么入迷的研究一份菜單。

    或許是因為眼神變了，也或許是昏黃的燈光使每個食客的臉龐都籠罩著柔柔的光，夏洛克那張棱角分明的長臉此時竟顯得柔和了許多，看起來居然有一絲恬靜。

    華生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慌忙默念三遍他是煩死人的夏洛克他是煩死人的夏洛克他是煩死人的夏洛克，再回憶一番這位室友往日為非作歹的戰績，強行把那個古怪的念頭壓了回去。

    夏洛克并不知道室友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專心致志地盯著菜單，那上面種類繁多的食物圖片看得他眼花，生平第一次陷入無從選擇的困境。

    蝦子燉蛋、蝦仁燉蛋、鱸魚燉蛋、酒釀燉蛋、雞高湯燉蛋、牛高湯燉蛋……

    見鬼，看起來每一種都挺好吃的。

    夏洛克躊躇片刻，實在不知道該選哪一種燉蛋，干脆招手喊來服務員。

    他牢記與華生的約定，用詞禮貌，甚至擠出一個勤學好問的乖寶寶微笑，足以讓每一個熟人看到都大呼活見鬼。

    華生選好了想吃的菜，抬頭剛想叫服務生，就目睹了如此玄幻的一幕，頓時驚呆了。

    再三確定眼前的夏洛克確實沒有被調包后，華生打心底覺得，哪怕此時來一道雷把他劈成雷神，所產生的震撼也不會比看到乖寶寶夏洛克多出幾分。

    另一邊，夏洛克已經秉承著實事求是打破砂鍋問到底查案就要看證據的職業素養，讓那可憐的服務生把每一種燉蛋的口味都解釋了一遍。

    夏洛克向來是人群中最有排面的崽，無論在哪里都能折騰出全場矚目的動靜，此時此刻，隔壁桌的食客就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

    畢竟是在異國他鄉，還是在未曾見面的網友開的餐廳里，華生窘迫難當，幾次想出手阻攔，卻都沒有成功。

    最后反而是服務生轉過來安慰他，說了解所有菜品的味型和類型本來就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