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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釀的。那壇上還帶著泥呢?!?/br>“……”梅無隱起身,腳尖一點,便飛身而出。碰——安樂的酩酊閣的門被一腳踢開,梅無隱蹙著眉往里頭張望。撲面而來的就是酒氣。安樂已經抱著只剩半壇的酒傻兮兮的笑倒在桌上了。梅無隱走上前去,瞥了一眼桌子一旁動都沒動過的酒盞——安樂是直接端著酒壇飲的。梅無隱一把揪起安樂的頭發,安樂痛的齜牙咧嘴,連忙起身。“別給我一身酒氣的!”說著梅無隱很不留情面的給了他一拳。安樂也不含糊,伸手擋下,還反推了回去。梅無隱竟也退后了半步。安樂還一臉囂張的笑,“醉拳!厲害吧?”“……”梅無隱蹙眉道:“發什么酒瘋?!?/br>安樂手一伸,又斷氣了酒壇,一下口又是半壇。酒順著下顎和頸項,浸濕了衣襟。梅無隱忍無可忍的一掌拍去,酒壇被他一掌震碎!“發生什么?”梅無隱深知安樂喜酒,但很少如此放肆的豪飲。再回想起安樂對自己提起的“出山”,他隱約覺得他不摻和的這幾年,不僅是江山而且江湖都發生了巨變。安樂抬眸,那雙眸子竟越發清明起來。“師傅,這片江山又要易主了……”梅無隱冷哼道:“江山易主不是尋常之事么?”安樂不理他繼續道:“太子也不行了,只是一顆被人捏在手中的棋子,五皇子才是最有勝算得到皇位之人啊?!?/br>梅無隱回想了一下那位五皇子,似乎是個很頑劣的孩子,算算也還未及弱冠。他不禁蹙眉。安樂跌坐回了椅子上,他拍著桌子道:“三皇子不知道發什么瘋,竟然連皇位都不要!”“……”梅無隱注意到這才是安樂關心的重點。梅無隱卻冷嘲熱諷道:“關你什么事?”安樂拍桌子越發用力起來,他的音調都提高了,“我千辛萬苦的幫他脫離嫌疑,竟然毫不領情!要不是百里那家伙怕樊煜,我早就一劍刺死那個小子了!”“……”梅無隱嘟囔了一句,“什么亂七八糟的?!?/br>梅無隱轉身離開。安樂呆呆的看著那清瘦的身影遠去,他一拍桌子,大聲吼道:“都一群白眼狼!”梅無隱卻很快又回來了,手里端著一個藥盒,他取出一顆藥丸,粗魯的塞進安樂的嘴里。“咽下去?!?/br>安樂咽下去了,不過他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什么東西,這么苦?!?/br>梅無隱笑了,“當然苦,里面加了黃連?!?/br>安樂一臉醬色。梅無隱調侃道:“你不是說你在等黃連變蜜糖么?給你加點料?!?/br>安樂掃了一眼地上的酒壇碎片,嘆息似的接了一句,“也還要苦酒作陪啊?!?/br>……樊璽前腳踏入宮中,后腳就有人請他去見皇上。皇上端坐著,面色嚴肅,哪怕他已經年老體弱,那骨子里的威風依舊不減。樊璽掃了一眼一旁的茶具,心中了然。“你可知著茶具上雕刻的字是什么含義?”樊璽道:“不知?!?/br>皇上不悅,對近側說道:“去把莫愛卿叫上來?!?/br>樊璽卻面色不改。莫悵望似乎早就料到了,很快就走來進。既然莫悵望都到了,瞿文定是不會缺席的,樊璽隱隱瞥見那抹陰魂不散的黑色身影站在門外。皇上又對著莫悵望把方才的話問了一遍。莫悵望端詳了那茶具良久,最終嘆息道:“臣不知?!?/br>皇上卻勃然大怒,“你們又在欺瞞朕!”樊璽低頭。莫悵望低的比他更低,他道:“臣不敢?!?/br>皇上一甩袖,那茶具被他摔在地上,應聲而碎!樊璽驀然蹙眉,強壓著心中怒火。“要是不說,朕也在這里陪你們耗!”樊璽更加了然了。定是有人對皇上說了什么。他又瞥了一眼門外的身影,面色越發冰冷起來。第84章一杯苦酒,山長水闊(下)樊璽比莫悵望更早些踏出宮門,他面色十分不好看,門外的瞿文頂著他的大胡子朝樊璽問好。樊璽嫌惡的斜了他一眼,鏡子走開了。才沒走幾步,他的步子便停了下來,略驚愕的看著面前擋住去路的人。“沒想到你居然都來了?!?/br>面前那人一身華貴的長袍,披著潔白的狐裘,黑白分明的眸子襯得整個人都精明靈動,但眸子深處卻藏著陰狠,一張明艷的臉蛋意外的不討人喜。“樊煜,”樊璽冷然的望著他,“現在還有什么陰謀陽謀沒用?”樊煜卻笑了,未脫的稚氣盡然露出,但他的嘴角很尖,笑起來就像一只年幼卻惡毒的狐貍。“不,我只是想找你談談?!?/br>樊璽挑眉,“我們沒什么好談的?!?/br>樊煜掃了一眼他身后的瞿文,瞿文十分識趣的走開了,此時樊璽心中暗暗揣測,這次瞿文想打擊的重點對象大概只有莫悵望一人,而自己被卷入其中,大約只是瞿文想著多干掉一個是一個吧。樊煜撫摸著自己要堅定玉佩,臉色依舊掛著那抹微笑。“難道,你就不想聽聽關于那位小盜賊的消息?”樊璽臉色驀然一變,他很清楚樊煜口中的小盜賊指的是安樂。“他在哪兒?”樊煜笑道:“我們談談?!?/br>樊璽十分不悅的瞥了他一眼。樊煜領路道:“走吧?!?/br>他們去的是翠茗居,那是樊璽珍藏茶葉的地方。樊璽黑著臉看著樊煜不太熟練的泡著茶,用的還是他最喜愛的茶葉,嗅著那茶葉的清香氤氳在空氣中,他便覺得rou疼。樊煜端著沒泡開的茶放在樊璽面前。樊璽嫌惡的推開了,樊煜倒是不太講究這些東西,端著茶盞呷了一口,guntang的茶水滑過喉間,他卻有種“自己還活著”的感覺。樊璽見他遲遲不開口,自己便先提及:“安樂在哪里?”樊煜抿著茶,他笑起來,“我告訴你了,你卻你卻不會為我提供什么有力的消息,你不覺得不太公平么?”樊璽很不慚愧的答道:“不會?!?/br>“……”樊煜嘴角的一絲微笑僵住了。“所以他在哪里?”樊璽的耐心漸漸消散了,語氣變得略微強硬起來。樊煜嘆了口氣,含含糊糊道:“我的眼線說,他似乎是往西北去了——”西北?樊璽全然不解安樂去西北的用意。樊煜從懷中抽出一張地圖,“我可以告訴你他的具體位置,不過請你幫個小忙?!?/br>“……”具樊璽對他五弟的了解,這個忙絕對不會“小”。“你先說說看?!?/br>樊煜卻微笑著拒絕,“不行,你要先答應?!?/br>樊璽冷哼道:“你不怕我表面答應,背地里不答應?”樊煜聳聳肩道:“無所謂,我說話向來說一半藏一半,要是你不完成,那我的話的下一半也會摻假,我們互惠互利不好么?”樊璽抿著嘴,他很清楚樊煜在算計些什么,早在他領著那位名叫“傾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