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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就借這幾本書是么?” 溪言:“……” 他語注意力放在手機上,沒料到人家會問這么句廢話,于是抬眼看過去,只淡淡“嗯”一聲,繼續看手機。 溪言撐著下巴,掃了一眼桌面上的幾本書,都是一些醫學教材和文獻。 醫學院的? 女孩把書拿過來,拿起借書證,似乎是欣賞了一下上面的證件照,然后才刷卡錄入…… 電腦屏幕跳出男生的信息頁面,溪言的眼睛飄了過去。 女孩偷偷在鍵盤上按了Alt PrS,快捷鍵截屏。 溪言:“……” 她重新看向電腦屏幕,稍微注意了一下信息。 果然是醫學院的,比她大了兩屆。 顧文瀾。 芳詞灑清風,藻思興文瀾。 人如其名,確實如皓月一般清朗雋永。 溪言的注意力在上面停留了一會兒,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輕哼,淡描似的笑,頗有深意的樣子,溪言不太敢去細究這聲笑是沖著誰來的。 她收回視線,隨便抽了本書翻開,直到前面的人離開。 女孩把保存的截屏找出來,頓時一聲慨嘆:“這人有點帥啊……不,很帥了!” 確實,溪言默默認同,連證件照都能拍得這么端正,這輪廓五官得多萬里挑一? “哎呀!居然是醫學院的師兄!”女孩忽然小聲地喊了一句:“那以后穿著白大褂在醫院各個病房里穿梭,肯定特別迷人?!?/br> “不應該懸壺濟世才是重點么?”溪言說了句。 女孩瞟她一眼,“你真掃興?!?/br> 溪言:“……” —— 就算明知道抓不住,她還是一意孤行了。 她的兩次出格行徑,為的是同一個人,有些事等不及你萬事俱備,你只有大膽一點,哪怕明知有風險,卻也心懷僥幸,想去看看那路的盡頭有沒有一扇門,在等你推開。 然后,繁花似錦。 掛電話之前,溪言還是問他想吃什么。 他還是那兩個字,隨便。 回家之前,溪言去了一趟超市買菜,又特意找了家花店,買了兩支百合花,插花的瓶子,以及兩個盆栽,一盆山茶花,一盆薄荷。 最后打車回去。 回到家又是一通忙活。 餐桌上把百合花擺上,陽臺里又擺弄了一下盆栽,進來又給小金魚喂食,冷冷清清的屋子給添置添置,就顯得溫馨多了。 溪言洗完澡出來開始做飯,她手腳利索,切菜切rou,廚房里油煙機輕微響著,她就做了兩個菜,一個湯,清蒸排骨,醋溜白菜,蓮藕湯。 怕他太晚回來吃不下味兒重的,所以做得清淡一些。 她給顧文瀾留了大半,又跑陽臺里摘了幾片薄荷葉泡著,給他回來時喝,自己草草裹腹,回屋子里備課去了。 顧文瀾什么時候回來的她不清楚,只知道床的另一側微微下陷,一只手臂橫過來壓在她腰上摟著,她就醒了這么一小會兒,迷迷糊糊又睡過去。 第二天起來,床邊的人已經出門了。 她到客廳看了一下,發現昨晚給他留的飯菜都給掃得干干凈凈,他連碗筷都給洗了放回原位,茶幾上泡的那杯薄荷水也都乖乖喝了下去…… 顧醫生表現不錯,李老師的心情更是不錯,于是這天,放學之前她就給他發了條信息,依然問他今晚想吃什么。 雖然他吃東西好像不太挑,做什么吃什么,特別不費事。 他沒回。 溪言只得按著昨天的食材,換了一種方式給他做。 紅燒排骨,清炒白菜,玉米骨頭湯。 弄完這些他終于回信息了。 ——隨便。 她睡覺之前依然給他泡了杯薄荷水,然后站在沙發邊上愣了一會兒,不知道他昨晚喝的時候有沒有摻點熱水,不會就這么涼著喝下去的吧? 溪言回屋拿了張便簽,提醒他喝的時候加點熱水。 這才放心睡覺。 顧文瀾回來得很晚,那會兒她已經睡沉了,但還是被他弄醒過來。 他習慣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這會兒靠過來時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沐浴露香氣,似乎還有微微的濕意,應該是他的頭發,洗了就這么晾著,也不吹干。 她手摸上去時,沾了滿手濕潤。 深夜,床上,溪言咬緊牙關,還是沒忍住哼了幾聲,壓抑的欲望從嗓子眼細細淌出來,“你能不能……能不能……” 什么? 不知道。 就是覺得這人討厭,煩人。 他又不吭聲,總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會顯得特別深沉,也最接近那時候的狀態,孤傲,游離,混不在乎,讓人捉摸不透。 還精力旺盛…… 事后他胸口抵著她的背摟著她,手臂越過她的腰捏著她的手心玩。 軟軟細細,白白嫩嫩。 懷里的人骨rou均勻,膚質滑手,摸著跟絲綢似的舒服。 他忽然捏住她的手指頭,低啞的聲音從她腦袋側上方傳來,“該剪指甲了,撓人挺疼?!?/br> 溪言原本昏昏欲睡,被他一句話弄醒,怔了半天忽然說:“你有沒有……” 顧文瀾低頭,把鼻梁壓在她頭頂上,“嗯?有什么?” 身后那人的心跳有規律地震動著她的背,“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人?”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緣故,她和他說話時一向不太刻意地去避諱什么話題內容,想說什么就說,想問什么也直接問。 反正,她心里有數。 他輕笑,回答得直接也自然,“有,我特別喜歡你?!?/br> 她橫了身后的人一眼,喃喃道:“德性?!?/br> “你呢?”他撐起上半身,“就這么嫁過來,拿我當暖被窩的?” “我又不缺暖被窩的?!贝蟾攀侨霊蛱?,有些大話她已經能做到信口拈來,所以這句話她是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心里一咯登。 果然,身后的人安靜了。 溪言困得厲害,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有什么動靜,干脆閉著眼睛漸漸入眠。 她醒時,顧文瀾又出門了。 這幾天他很忙,早出晚歸,越接近年關,估計急診病人也多。 周五臨放學前,何老師約溪言一塊兒吃飯,溪言有些猶豫,“走吧,我們家那位去外省出差了,我也懶得做飯,咱們去吃烤rou怎么樣?” 溪言想了想,反正他回來得晚,吃完回去給他做飯也來得及,于是答應了。 這天她沒給他信息,反正他也是隨便。 只是吃飯的時候她顯得心不在焉。 何老師發現她一直在看時間,笑著問:“怎么?你有約會?男朋友?” 溪言愣了一下,微微點頭,“他工作忙,今晚得給他送飯?!?/br> 何老師“唉”一聲,“怎么不早說?那咱們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