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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手里還拿著刀,眼球突出,滿臉鮮血,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林安儀嚇得往后一跳,后背緊緊貼在墻上,莊洋卻再也沒動彈。整間房子靜的出奇,只有血腥氣濃郁,中人欲嘔。過了一會,林安儀突然覺得手疼,她拽過旁邊的毛巾,匆匆在自己的傷口上纏了兩下,大著膽子湊過去,叫了聲“莊洋”。直到這個時候,她的頭腦中還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到這人是死了——這離她太遙遠了。林安儀小心翼翼地叫了好幾聲都沒人應答,她終于想起把手伸過去,試探一下對方的呼吸。沒、沒有呼吸!“砰!”恰好這時候,開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林安儀嚇得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帶著絕望和驚恐看著自家的大門,那一瞬間唯一的念頭就是“什么都完了,警/察來抓我了”。進門的人是林童。林安儀大松了一口氣,簡直覺得一下子有了精神支柱,立刻連滾帶爬地沖到林童面前,抓著她的手,帶著哭腔一連聲地道:“童童、童童!你快看看我可怎么辦?我殺人了,莊洋死了,我會不會被判死刑???我現在應該怎么辦???天哪,我居然會殺人!”她說完了話,感覺手上的觸感有點異常,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林童手上帶著一雙薄手套。林安儀也顧不得在意她這是干什么,只是一疊聲地道:“你快幫我想想辦法,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我不想死啊……”林童推開她的手,不慌不忙地問道:“多長時間了?”林安儀忙道:“不到十分鐘?!?/br>林童笑了笑:“那快了?!?/br>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臉上很少出現表情的緣故,林安儀忽然覺得林童這個笑容里面充滿了神秘與惡意,她莫名地有點害怕,向后退了退,吶吶道:“什么,什么快了?”林童道:“你怎么連一點常識都沒有?放心吧,是莊洋想先殺你的,你這屬于正當防衛,或者頂多算是防衛過當,總之算不上殺人?!?/br>林安儀一下子燃起了希望:“我真的算是正當防衛?”林童看了一眼時間,沖她笑笑:“算,但是這不重要了,因為你也活不下去了?!?/br>林安儀怔了怔,忽然覺得胸口傳來了一陣難以忍受的窒息感,她眼前一陣發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就像一條瀕死的魚那樣,翻著白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明明周圍就是新鮮的空氣,她可以感受,可以觸碰,但卻無法將那空氣吸進肺里。幾乎已經無法聚焦的視線中,她再一次看見了meimei的笑容,忽然了悟,喉嚨里掙扎著發出聲音:“你……害我……賤、賤……”林童微笑著說:“是呀,就是我害你?!?/br>“是我提前以你的名義去警告莊洋,你要通過曝光他的隱私來報復他始亂終棄的行為,他當時聽過之后就急了,立刻要來找你。我看他的情緒那么激動,就偷偷往他衣兜里塞了一把水果刀——這場大戲如果沒有道具,可就不好看了。只不過我本來是想你死在他的手上,現在你的表現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br>林安儀瞪大眼睛看著林童,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喉嚨里咯吱咯吱直響。林童道:“想問我你為什么會成為現在這樣嗎?”她轉身,從床上拎起那個枕套,輕飄飄扔在了林安儀的臉上:“那你看看,這個枕套上繡的圖案是什么?一箭穿心——一支長箭,穿透兩顆心臟,你們兩個的心連在一起,命也連在一起。他是你殺的,可是他死了,你也活不了了。相信明智的警/察們一眼就能看出真相,你對莊洋愛而不得,一怒之下把他給殺了,然后因為承受不了這么大的打擊,心臟衰竭而死?!?/br>林童幽幽地微笑道:“jiejie,一開始要得到莊洋,要求東西得給最有效的那一種,這話可是你說的啊?!?/br>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進林安儀的耳朵里,憤怒與震驚幾乎使她忘記了目前承受的痛苦,她突然明白了,從林童一開始把這個見鬼的枕套拿給自己,一切就都是一場陰謀了。她忽然之間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將枕套從臉上扯了下來,拼命揮手想要去打林童,嘶聲吼道:“你為什么——”林童輕而易舉地甩開林安儀的手:“我為什么?林安儀,你真是個蠢貨。這個世界上不光你是人,你有心愿,我也有。你憑什么覺得小時候我得像個丫鬟那樣伺候你,長大了我還要盡心盡力為你服務?你媽那個賤人,實話告訴你吧,當年就是我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的。我的愿望就是你們母女兩個不得好死!”她直起腰來,看著林安儀漸漸灰敗的眼睛:“只不過呢,我自己的心愿,我更喜歡借助自己的力量來達成,而不是借助那些莫名其妙的外物。天上怎么會有白掉的餡餅?我和你這種蠢貨,可不是一樣的人?!?/br>林童帶著愉快的心情走出了林安儀的家,脫下自己的手套塞進包里,她有意在門口站了片刻作為緬懷,知道自己以后再也用不著來了。林童走下兩級臺階,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匆匆跑上來一個帶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林童跟他擦肩而過,那個男人無意中一偏頭,目光劃過她,腳步忽然一頓。就是這簡單的一瞥,林童在那一瞬間竟有種被什么東西刺透的感覺,仿佛她所有的秘密與罪惡都在這道目光下無所遁形。一種微妙的認知莫名出現在她的腦海里——這個人已經知道她做了什么。但男人沒跟她說話,緊接著下一刻,他就直沖著林安儀的家走了過去。林童一驚,猛然頓住腳步,轉身問道:“你是哪位?干什么來的?”那男人沒回答她,上去一腳,竟然輕易就把門踹開了。他推開門,里面的血腥味立刻飄了出來。男人頓了一下就沒進去,但他似乎也一點沒有被這幅景象嚇到,站在原地,不知道從哪里憑空變出來一根鞭子,手一抖就將那個沾了血漬的枕套卷了過來,動作干凈利落。直到他為了看清那個枕套摘下墨鏡,露出那張近乎完美的面龐時,林童這才發現,這個舉止神秘的男子竟然是楚錚。這可實在是意料之外……但她的心很快又安穩下來,怕什么呢?自己又沒有殺人,只不過是這場慘劇發生過后第一個來到案發現場的倒霉人,正要驚慌失措的報警,就碰見了另外一個人而已。她知道這個幕后的人想害喬廣瀾,也知道楚錚和喬廣瀾的私交很好,一定要插手,但這些事跟她可沒有關系,她的目標從始至終就是林安儀。林童仿若無事:“是楚少???你怎么會到這來?安儀跟莊洋出事了,我心里慌的不得了,正想報警呢?!?/br>路珩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