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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更嚴重,幾乎已經成了青黑色,他睡得這么沉恐怕不僅僅是醉酒,還因為身體實在不適,已經處于半昏迷的狀態。難道君浵的妝容就是為了遮掩他的臉色?那么他的衣服……喬廣瀾干脆把他的那條梅紅色繡蝶紋的裙子也給扒了,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上面雙手腕,腳腕,上腹五處都露出了紅色的血跡。原來如此。君浵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早朝的時間已經過了,他一睜開眼睛,首先看見地上扔著一件粉紅色的裙子,身邊躺著個披散著長發的男子。如果他也同樣是晉江的愛好者,一定會想到“魂穿”這兩個字,還是男穿女的魂穿。但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晉江為何物,所以君浵猛地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還沒來得及喊疼,身邊的男人就也醒了,不情不愿地坐起身來,一邊揉眼睛一邊看他:“這么早折騰什么?”君浵一時無言。他這還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見到喬廣瀾不加任何修飾的本來面目,第一回他在雪地中滿身狼狽,在那以后更是男扮女裝,涂脂抹粉,直到此時此刻,那張清俊精致的臉沒有半點掩飾地呈現在眼前,竟然讓人找不到任何詞語來描述。晨曦在靜謐中悄悄踏入寢殿。君浵凝視著喬廣瀾,大約是這幅容顏實在動人,連陽光都不由將他的側影溫柔臨摹,淺橘色的光暈灑在白皙的皮膚上,更添三分清艷。他只著魔一樣覺得似曾相識,那一刻,不能動,不敢動,生怕這只是一場鏡花水月一般的夢里相逢。喬廣瀾被他盯的莫名其妙,回手摸摸自己的臉,順手拿起床頭的鏡子照了照:“我怎么了?”他的話好像一下子把人給扯回了現實當中,君浵看見鏡子才反應過來,一把從喬廣瀾手里扯過了鏡子,照了下自己的臉。喬廣瀾懶洋洋地說:“別看了,你的妝是我洗的,你的衣服是我脫的,你的破事我都知道了?!?/br>君浵看著他,臉色陰晴不定,這要是換個人早被他殺了,可是面前這位他還真的下不去手,生平頭一次不知道拿人怎么辦才好。喬廣瀾道:“你中這毒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每個晚上都發作嗎?”君浵沉默了一會,緩緩說:“九年,每夜如此?!?/br>喬廣瀾也微微一怔,九年前君浵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他的弱點,像他那么好面子的人不惜自毀形象,用穿女裝來掩飾。遇到緊急國事需要跟大臣們連夜商量,他打扮成這個樣子還要裝作若無其事,這一裝就是幾千多個長夜都沒被任何人看出破綻,實在讓人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他心里頭一次對面前這個人生出了幾分真正的敬佩之情,同時又覺得惋惜:“如果是一年之內我還有辦法,但你這是好幾種奇毒混合在一起造成的,又恰好相互克制,所以沒有生命危險,可惜中毒日久……”君浵接口道:“沒救,我知道,湊合過吧,死不了就行?!?/br>他很快就把情緒調整了過來,說完這句話跟著又是一笑:“不過被你發現了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以后我用不著再裝,脫光了到你這里來睡覺就可以了?!?/br>喬廣瀾:“……我其實什么都沒看見?!?/br>君浵下床,毫不在意地將貼身衣物脫掉,大大咧咧地換了龍袍:“你是不愿意和朕一起住,還是害怕和朕一起???”他回身,勾了一下喬廣瀾的下巴,戲謔笑道:“愛妃放心,雖然你有傾世之貌,可是朕中毒難愈,暫時沒心情對你做什么?!?/br>喬廣瀾一把將他的手甩開,同樣站起身來,拍了拍君浵的臉,冷笑道:“我一個大老爺們怕什么,倒是陛下您,每天打扮的那么漂亮躺我這里,自己小心吧!”他的手勁不輕,君浵被這么一拍,臉都有點發紅了,他也不生氣,抓住喬廣瀾的手:“還不把衣服換了,要不然一會被人看見大齊的貴妃娘娘這么一副打扮,像什么樣子?!?/br>喬廣瀾伸了個懶腰:“好不容易你在這沒人敢進來,就讓我松快松快吧,我怕我扮女人時間長了會變態,像你似的?!?/br>“……”君浵冷不防地問:“所以你當初為什么要扮成女人的樣子進宮呢?”他問話問的突然,但喬廣瀾也不是尋常人物,稍一頓就恢復了從容,笑了笑道:“草民不敢說?!?/br>君浵道:“我如果要拿你問罪,就不會等到現在了,你說吧,只要你告訴我,無論是什么理由,我都不會因為往事怪罪你?!?/br>他這句話的語氣是從來未有過的誠懇,甚至把自稱用成了“我”字,也可以說是用心良苦了,喬廣瀾也就實話實說:“因為家姐進宮甄選宮女,她一個人我不大放心,所以就陪著進來了?!?/br>君浵眼中的光芒黯淡下來,面上掠過一絲失望,剛剛流露出來的溫情又一次地收斂回去,點了點頭離開了。面前這個人不知道,他自制力極強,原本從來未曾貪杯,昨晚之所以喝醉,是為了他。喬廣瀾向他要的簪子的確是喬家家傳之物,但據君浵所知,在喬家剛剛出事的時候,連人命都危在旦夕,根本沒有人在意區區一枚簪子——他們失去的東西太多了。真正尋找簪子的人是裴峰,但裴峰此人行蹤莫測,心機頗深,連君浵手下的斥候都只能調查出來他在尋找簪子,最后找沒找到卻沒能調查到。當年喬將軍獨子同一名平民出身的年輕人行止親密,同進同出,在京城貴族圈子中很是被人當成一陣子奇談過。君浵看似不經心,實際上凡大小事無不在他的眼中,只不過這則消息,他當時聽到的時候不曾在意,卻沒想到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會如此的痛苦嫉妒。喬廣瀾,你要找這枚簪子到底是不是為了裴峰?你難道就不在意他曾經害的你家破人亡?那么裴峰早有反意,真的有那一天,你會與我為敵嗎?君浵不知道應該如何打動喬廣瀾,讓他對自己敞開心扉,軟的不行,硬的又舍不得,實在為難。他的身后,喬廣瀾帶著思索目送他遠去——他敏銳地意識到,君浵這是在懷疑自己進宮有什么圖謀。但他懷疑的依據是什么,僅僅是因為這個罪臣之后的身份嗎?寒風蕭蕭,雪花飄飄,很冷。但最難以忍受的不是冷,是來往行人嬉笑的目光。裴峰的眼珠子幾乎要斜到眼眶外面去,心里惡狠狠底想著怎么把這個騎在他身上編小辮子的丫頭拽下來摔死。喬廣瀾換了一身女裝,人也變得神神道道的,他好像被用了個類似定身術一樣的妖法,胯/下的馬跑了,裴峰不能動彈,只好一個人姿勢古怪地蹲個馬步定在這里,被人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