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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長,我家里的東西都處理了,想著能去一天是一天,現在看來,大概可以多做幾年。喬大師,這是你的功勞?!?/br>喬廣瀾笑了笑:“直接去?”“直接去?!?/br>喬廣瀾終于雙手撐著膝蓋站起來,說了句“再見”。四個人先后出了面館,方苧苧和方濟河走了兩個不同的方向,喬廣瀾頭也不回地跟杜明舟說:“我也走了?!?/br>他說完之后,就直接大步離開。杜明舟連忙從后面追上他,一把拉住喬廣瀾的手,將他扯回了身邊:“不,等一下。今天的天氣不熱啊,為什么你又出了這么多的汗?”喬廣瀾不耐煩地說:“放開,我還有事,別耽誤我時間?!?/br>杜明舟道:“不放,你不對勁。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可以和我說嗎?”他的語氣很柔軟,但知道喬廣瀾愛逞強,怕他跑了,所以手攥的很緊,緊到喬廣瀾可以感覺到手心的疼痛。他的手里還握著那個扳指,扳指上的那個裂紋硌著皮膚。杜明舟輕聲說:“我很擔心……”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就被喬廣瀾截口打斷,他的聲音里仿佛壓抑著什么:“謝卓——你認識這個人嗎?”這個話題轉變的太突然,杜明舟怔了怔,脫口就想說不認識,可是又總覺得哪里不對。他猶豫了一下,遲遲疑疑地說:“有點耳熟,或許在哪里聽說過?”話音未落,后腦勺突然一緊,已經被人按住了,喬廣瀾比杜明舟矮一點,他把杜明舟的頭用力往下扳了扳,一下子親了上去,被杜明舟攥住的那只手仍然和他交握。嘴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杜明舟整個人都愣了,那一瞬間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頭腦中轟然炸開,不敢置信過后就是乍然而生的狂喜。他仿佛一個快要渴死的旅人,在茫茫無際的沙漠里跋涉了很久很久,每一次覺得看到了一點綠色的希望,沖過去卻發現不過是海市蜃樓,一次又一次的失落,他幾乎已經要習慣了,卻在這個時候,發現了真正的綠洲。喬廣瀾的意思是也喜歡他嗎?心里涌上一股強烈的感動,鼻子竟然不受控制的一酸,明明是應該高興的時刻,杜明舟卻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些狂躁,有些痛恨。心里仿佛有一個聲音在惡狠狠地說——“喬廣瀾,你終于看得到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在找你,我拼了命想讓你回來,結果你卻不認識我了?你這個……小混蛋!”他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從何而來,就已經被喬廣瀾的氣息奪走了所有的神志,一只手按在他的腰上,反客為主地回吻過去,動作激烈而又兇狠。兩個人好半天才分開,喬廣瀾想要退后,杜明舟的手卻微微加大了力氣,阻止了他的動作。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眼睛亮晶晶的,用鼻尖蹭了蹭喬廣瀾的額頭,就著這個姿勢近距離欣賞那張漂亮如漫畫中男生的精致面孔,這個距離,他甚至可以看到對方根根分明的卷翹睫毛,以及臉上的血色。喬廣瀾從小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和人這樣親近過,嚇了一跳,掙開杜明舟的手,那枚板指從兩個人交握的手心中落了出來,摔在地上變成了兩半。清脆的聲音仿佛天外鐘響,驚破凡塵,喬廣瀾頓時如同從夢中驚覺,惘然回神。他盯著地上的殘片,想起剛才的事情,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喃喃道:“我他媽這是在干什么?”“你那天問我,喝過酒嗎,做過夢嗎?”肩頭一暖,杜明舟把一只手放了上來。他從來知情識趣,極善于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出了喬廣瀾的遲疑,心里有點慌,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溫和地說:“如果從那醉酒與夢境之中醒來了應該怎么辦,我那個時候沒想過,也不知道,但我后來又仔細地想了,現在可以認真地回答你?!?/br>喬廣瀾看著他,杜明舟笑著嘆了口氣:“如果真的不可以不清醒,那我就把那個夢給記下來,把夢中的人畫出來,每天都看,每天都想。人家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樣我總有一天會再夢見那個人,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在夢里緊緊地抱著他,再也不撒手,再也不醒過來?!?/br>他的手從肩膀上移到了喬廣瀾的臉上,用大拇指輕輕蹭了蹭,口吻帶著笑意又很無奈:“哎,別再拒絕我了,求你了?!?/br>喬廣瀾斜著眼睛看了一眼他的手,用手拍開:“走吧,我該回家了?!?/br>杜明舟在他身后道:“不回答,我就當你是默認了?!?/br>喬廣瀾動了動嘴唇,終于還是沒有說話。他這個人看上去吊兒郎當,實際上相當重諾,正經事方面從來不開玩笑,這個時候簡直覺得自己像是把人睡了之后穿褲子就走人的混蛋渣男,頭都抬不起來。一直到和杜明舟分開回到了家,喬廣瀾還沉浸在懊惱當中不能自拔,進門之后又不小心被椅子撞了一下,他直接一腳把那張倒霉的椅子踹出去了。椅子剛剛飛出,漫天月華就已經當頭傾瀉而下,璆鳴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活該!”喬廣瀾像是被人拽了尾巴一樣從地上跳了起來:“喂!”璆鳴之前幾次想說話,結果被喬廣瀾簡單粗暴地用黃符封住了,同樣火氣很大:“你之前是因何而遭雷劫,難道這么快就忘了嗎?!逆天改命這種事豈是那么輕易的!那個女子做出那樣的事,受到反噬也是她的報應,你不應該干涉?,F在你多事救了她,自己功力受損,以至于壓制不住扳指上面的戾氣,受到蠱惑,難道不是活該?”喬廣瀾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干干清了清嗓子,道:“順手的事,哪就對我有那么大的影響了?!?/br>璆鳴道:“你之前在店里面疼的連站都站不起來,真當我不知?哼,狂妄自大,肆意妄為,剛愎自用,目中無人,說的就是你!”喬廣瀾本來還要說話,結果聽見他那一串成語用出來,反倒忍不住笑了。璆鳴:“……”真是要被他氣死!喬廣瀾道:“璆鳴啊,你覺得方苧苧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嗎?”璆鳴道:“雖然她是事情的發起者,手上卻并沒有直接沾染人命,的確不該死,但這與你無關?!?/br>喬廣瀾負手看著地上破碎的月光,感嘆道:“其實好多事情,誰對誰錯,應不應該,都很難說。道理誰都會講,規則之外,人性之內,多的是說不清楚的東西。所以我做這行,常常會覺得為難?!?/br>璆鳴怔了怔,倒是沒有反駁他這句話。喬廣瀾道:“因為陽間有種東西叫法/律,它可以給惡行定下一個相應的底線,雖然死板,但卻是目前可以想到的最合適的辦法。你知道,人的善惡一向很奇怪,這是沒有明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