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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空隙,自己接了下去:“如果不是你先報警的話,他應該根本就不會生氣,更不會有害你的意思,所以這事等于是你自己挑的,你又在害怕什么?”他的語速很快,說話又爽利,胡肖張口結舌,愣了半天才想明白喬廣瀾的意思,立刻就有些火了:“喬大師是在審犯人嗎?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根本就不喜歡他,他在夢里強迫我,我醒來之后發現身上真的留下了痕跡,怎么可能不害怕,我除了報警還有什么辦法?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本事大嗎?”喬廣瀾不生氣,反問道:“他強迫你,你就沒試著和他溝通溝通?”胡肖沒好氣地說:“溝通了,沒用!”劉杰喜歡胡肖很久了,聽見喬廣瀾的問法也有些不快,但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小師弟,他也不愿意跟喬廣瀾說什么重話,就皺著眉頭說了一句:“小喬,你也別糾結這種細枝末節的事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咱們盡快把問題給解決了?!?/br>喬廣瀾笑著說:“師兄,情況要是不說清楚了,這忙我可幫不了啊。明明和夢中的男人認識了起碼七八年,卻要說成是初識,胡小姐,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瞞什么?再瞞你就死了!你不是在做夢,只是最近,你做的夢才變成了噩夢——我說的沒錯吧?”劉杰一愣,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胡肖,見她震驚地張大嘴,眼神慌亂,就知道喬廣瀾說的是真的了。“肖肖,到底是怎么回事?!”劉杰質問胡肖的時候,喬廣瀾笑而不語,右手食中兩指并攏,緩緩抹過欄桿上的兩個字,感受著其中傳來的殺戾之氣,他手指所到之處,那紅色仿佛更加鮮艷了一些。第44章第二世界喬醫生的小“這血是誰的?”杜明舟忽然問,之前報警之后,警/察不可能沒測DNA。“是、是我的……”胡肖莫名地從這句話中感到了恐懼,她用力捂了下嘴,盡量抑制住喉嚨里因為恐懼而傳來的哽咽聲:“喬大師說的沒錯,我和那個人……我們,在十年前就認識了?!?/br>喬廣瀾垂眼沉思,沒有說話,在杜明舟的角度,可以看見他長長的睫毛被陽光映出一抹剪影。“那個時候我剛十七歲,有一天晚上做夢的時候,就夢見一隊人,全部穿著白色的衣裳,中間簇擁著一頂白色的轎子,拿著那種……好像叫嗩吶的樂器,吹吹打打地來到我面前,吵著讓新娘上轎。我當時也不知道反抗,糊里糊涂地就上去了,然后我就見到了他……”喬廣瀾聽到這里,抬了下頭,本來想問個問題,結果恰好迎上了杜明舟的目光,他一愣,就忘了自己要問什么,杜明舟偷看被發現,嚇了一跳,也連忙把頭別開。在扭頭的那一瞬間,他似乎聽見一個聲音惡狠狠地說:“我說路珩路少掌門,你腦袋是不是有病???沒事盯著我到底干什么?!想打架就直說,再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br>另一個聲音帶著懶洋洋的笑意響起:“好啊,人家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喬少門主你可比牡丹花還要好看上一千倍一萬倍,一雙眼睛算得了什么?你如果想要命我都給你。不過有個小小的請求,你挖下了我的眼睛之后就隨身帶著吧,放床頭也行,這樣我就可以天天看你,看個夠?!?/br>“……路珩,幾天沒打架,你又找死是吧?老子成全你!”杜明舟下意識地滑步后退,好像要躲避誰迎面揮過來的拳頭一樣,他的后腰撞了一下旁邊的欄桿,一下子回神,如同大夢方醒,頭腦中一片混亂。第一個聲音肯定是喬廣瀾無疑,他很想知道第二個叫路珩的是什么人,那個聲音,那個說話的調調,聽起來都和自己很像,只不過顯得有些稚嫩,兩個人應該都還是少年。雖然路珩油腔滑調,話說的不正經又欠打,但將心比心,杜明舟就是覺得那種語調下的每一句全都是肺腑之言,可又不能直說,只有借著玩笑的掩飾才能假裝漫不經心地出口。“你比牡丹花還要好看上一千倍一萬倍”——在我眼中,你是全天底下最最好看的人。“你如果想要命我都給你”——我的心,我的人,我的命,早就單方面屬于你,什么時候你想要,就拿去吧。其實說話的時候,他的心跳得很快。……可是,我為什么會這么了解那個路珩的情緒?按說他其實是情敵吧?杜明舟腦子中各種思緒紛紛擾擾,再偷偷看過去的時候,只見喬廣瀾已經不再糾結剛才的事,正認真地聽胡肖說話,他于是也把目光轉移到胡肖身上去了。胡肖道:“……當時夢里所有人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只有那個男人,他穿了一身杏黃的錦衣,上面還繡著龍,他說從此以后我就是他的妻子了。后來幾乎每晚我做夢的時候他都會來,白天我是學校里的一名普通學生,晚上就像個真正的古人一樣,和他生活在一起。就這樣過了快十年……喬大師說得對,我其實對他,很喜歡?!?/br>劉杰手一顫,神情黯然,但是沒有把胡肖推開。喬廣瀾道:“那后來是怎么回事,他出軌了,你因愛生恨?還是你變心了,他糾纏不休?”胡肖道:“都不是……他最近忽然變了,可能是因為他是古人,以前就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還是很好的。不過最近在夢里,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常常沒有緣故的發火……一個星期之前,我公司的一名同事跟我表白,然后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不知道當晚在夢里他是怎么發現的,一看見我的臉就大發雷霆,然后第二天……那個同事就跳樓自殺了?!?/br>“從那天起,我就開始怕他,怕得要命,我試過去廟里請了一個驅魔符,結果不但沒有作用,他看到后還勃然大怒,我沒有辦法,只好報警……可是他們什么也查不出來?!?/br>她越說越是恐懼:“我真的很害怕,我晚上都不敢睡覺,大師,我把這些事都跟你說了,你要是不救我,我就完了,我真的就完了!不、不、不……我不應該告訴你,我怎么能信任你呢?可是已經沒辦法了,沒辦法了??!杜爺、杜爺!我知道您本事大,您救救我吧杜爺!”喬廣瀾沒理她,跟劉杰說:“師兄,這家里有鎮靜劑嗎?你給她注射一針吧?!?/br>兩個人都是學醫的,知道胡肖這樣的精神狀態不行,劉杰給她打了鎮定劑,本來想把胡肖送到臥室去睡覺,猶豫了一下,又問喬廣瀾:“我這樣把她送過去,那個人會不會又來找她???”喬廣瀾想了想,一揚下巴,示意他把胡肖放在大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