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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全無興趣,只目光在那個靛青色荷包上一掠而過,突然問:“劉全,昭容華是不是從未往朕這里送過針線吃食?” “回陛下,是?!?/br> 不知為何,紀明徹心里突然有那么點不爽,“行了跪安吧?!彼麚]了揮手,過得一會兒,又叫人進來,送了一大堆尺頭到夜闌聽雨,里面還有幾匹比起女子,顏色更適合男子的。 送走御前大總管劉全,又迎來內務府負責往內廷跑的管事大太監郝有潛,前前后后半個多時辰,杏林里的琴聲依舊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這位聽著就有錢的郝太監三十上下圓潤身材,團團一張臉笑起來很有幾分喜感。他一再告罪,言明是下面的人擅自做主,他并不知情,且已經處置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辛虞也不確定對方是真不知情還是聽說了置身事外,或者亦有參與其中。且看這情況,八成是長平帝那邊出了手,她在這宮中根基未穩,犯不著為一時痛快揪著這件事不放。 內務府管理大臣是外臣,多由皇帝心腹擔任,內里負責后宮一應用度的內侍背景也都不簡單。真把對方得罪狠了,以后還不知要吃多少暗虧。 辛虞沒給來人臉色看,一一收下了各色時令花卉,叫在廊下擺好,又把目光投向后面規規矩矩站著的幾個女孩兒。 郝有潛立即笑著道:“按制小主這里當有四個宮女,奴婢該死,之前太忙,竟忘了給您補上。這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幾個,小主看要留哪個,不合心意奴婢馬上給您再換一批?!?/br> 以前都是直接送過來,這頭一回挑人,辛虞也沒有經驗,看了眼身后侍立的宋嬤嬤。 宋嬤嬤會意,忙上前半步,一一問了幾個宮女姓名、年齡、擅長做什么以及從前都在哪里當過差,最后留下了其中最為標志那個。辛虞問過她的意見,取名叫琉璃。 玲瓏很是不解,過后悄悄問:“嬤嬤,您忘了容淑儀那里的秋茜了嗎?怎么偏挑了她?” 宋嬤嬤道:“琉璃雖生得標志,卻目光清澈打扮樸素,回話時有條理卻不多言,并不急于表現自己,手上還有薄繭,瞧著是個踏實肯干的?!?/br> 玲瓏似懂非懂點點頭,“其實論貌美,這宮里誰又比得咱們小主,看陛下對秋茜的態度也不像是會對宮女動心思的,應該不要緊?!?/br> “不過為防珊瑚一事再度發生,沒事還是多留意著她些,一有不妥立馬匯報給小主?!彼螊邒咛嵝?。 玲瓏點頭不迭,接下來一雙善于發現八卦的眼睛全盯在了新來的琉璃身上。 辛虞也不知道對方可信不可信。 自從對她羨慕嫉妒恨的人多起來,她時不時便要收到些提示,有時也分不清具體來源于誰。何況憋大招的基本都要等結束后才有經驗,上次的珊瑚她就沒發現,現在也不敢全倚仗系統了。 皇帝第二晚沒有來睡她,哦不,是給她睡,但行宮里都知道她已然復了寵,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辛虞感慨了句“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很快把那些不相干的人事棄置腦后,之前如何生活,之后依舊如何生活。 倒是兩位公主待她始終如一,畢竟當初相交時她正失寵,兩邊誰也沒抱有其他目的,只是單純投緣而已。 “容華今日不釣魚了嗎?”復寵后第一次見面,依舊是在涼亭,九公主看到辛虞光顧著喂魚,常用的釣竿和網兜卻沒帶,好奇地問了一句,結果瞬間戳中辛虞尷尬處。 “最近吃魚吃膩了?!毙劣荼M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事實上她是因為前次陪長平帝用膳時,聽對方指著桌上一道蒸鱸魚說他發現一座胡里的魚最近少了許多,要她竿下留情,不好再對這些魚下毒手,準備養一陣兒讓它們繁衍生息。 兩位公主不疑有他,陪著她一起喂了會兒,邀請她同去游湖。 辛虞力氣大,主動要求執槳,跟九公主的宮女學了沒多久便初步掌握了技巧,慢悠悠破開水面,載著兩人駛離岸邊。 路過那片荷塘附近,她略停了停,摘了片荷葉插在頭頂遮陽,還遞了兩片給兩位公主。 兩位公主沒學她,頗有興致地拿手舉著。 辛虞頂著片荷葉重新搖起槳,說起自己新制的荷葉茶,問二人有沒有興趣,有的話做好了可以送她們一些。話題又轉至中秋后回宮,不知來不來得及摘蓮子挖蓮藕,最終說著說著,就約定了次日一同到桃花山莊摘桃子。 容淑儀雖然居住在桃花山莊,但嚴格意義上來說,山莊外那片桃林并不歸她所有。只是大家都非于禮數上欠缺之人,畢竟多有打擾,怎么也得待上些東西去拜訪一下。 也是巧了,容淑儀正帶著二皇子在桃林中散步,兩方碰了個正著,趕忙笑著上前互相見禮。 二皇子本還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珠盯著那些粉嘟嘟的桃兒流口水,一見來了這么多人,立馬膽怯地回身抱緊容淑儀的脖子,小腦袋埋進去,像只受驚的鴕鳥。 容淑儀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無奈只能抱著孩子向三人還禮,“抱歉,峰兒他有些怕生?!弊詮暮⒆影偃臻L平帝給二皇子賜了名峰,在外人面前她便沒再換過康兒這個乳名。 辛虞卻莫名腦內狂響起背景音樂,“你是風兒~我是沙~你是刀兒~我是瓜~你是車兒~我是喇叭~你是我兒~我是你媽~”囧得她忙把這前世不知在哪兒聽的段子趕出腦海。 艾瑪實在太魔性了,畢竟一個宮里住著,這讓她以后如何面對這個小包子? 宮里孩子少,又不好養,兩位公主也難見到小孩子,對二皇子都有些好奇。但再好奇,也只能不著痕跡打量兩眼,親近不得。 容淑儀將孩子交給奶嬤嬤,熱情地邀了她們到桃花山莊里面小坐,三人與她閑話兩句才告辭離去。從始至終二皇子都拿毛毛軟軟的后腦勺對著她們,只偶爾漏出半張小臉偷偷瞧上一眼,到了熟悉的環境才好些。 三翻六坐八爬,二皇子現在應該正是好動的時候,看著卻膽小了點,也不知是生性如此還是平日里接觸的人太少了。 孩子不是辛虞的,容淑儀也不是她能推心置腹的好友,這些也只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她和兩位公主拿帕子包了手,專挑那個大飽滿的摘了放進身后宮女挎著的小竹籃里,很快便忘得差不多了。 桃花山莊距夜闌聽雨不遠,摘完辛虞順勢將二人請到自己那里,一面拿了長平帝新賞的茶招待,一面叫人把桃子洗凈,用井水鎮一下,一會兒嘗鮮。 六公主一喝便知道這是難得的好茶,觀了觀茶湯,又細品滋味,遲疑道:“這是武夷巖茶?”她有幸在太后那里喝到過一回,有點印象,只是不敢確定。 辛虞點頭,“招待兩位公主,自然得拿我這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