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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說不下去,咬緊了牙關,半天緩不過這勁來,眼眶掙得發紅,這樣的神情,竟像是心狠地在自己的心口上插著刀,傷口一片猙獰血腥又死死地蓋住,不肯叫別人看。“后來,就在我爬上一等公民的那一天,我發過誓,第一個喜歡我的人,我一定把所有的愛都給他,無論他是什么人??墒菑哪翘熘?,所有對我示好的人,他們都是看中了我的地位,我腦袋里的技術,直到我來到這個世界,我在看到他的記憶之后,我就認定了你,就算你是他的影衛,我也一定要把你搶到我的手上,不僅是你的忠誠,我更要你的愛?!?/br>說了這么久,葉無垢才抬起頭,死死地看著霍一心,“所以你明白嗎,你之于我,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更不是一個可以肆意對待的物件,我所有的喜歡和愛都給了你,不是要你報答我,而是我求你,別糟蹋也別看輕你自己!你是我的人!”葉無垢每一個字都說得極狠,神情全然都是猙獰和瘋狂,他肯撕開那些痛到極致的傷疤,他偏執到幾乎不可理喻,不合情理,可如果有人有讀心術的話,一定能從他所有的情緒里讀出一種瀕死的絕望。他在怕,他怕霍一心將這些已經鮮血淋漓的傷口狠狠撕開,他怕在他選擇暴露一切之后,霍一心會嫌棄他曾經的低賤和丑陋,他怕他不曾宣之于口的話卻被霍一心毫不留情地說出來。葉無垢其實可以等,他可以什么都不說,可他受不了了。每次霍一心露出自責的眼神,都像是在用最鋒利的話在斥罵著他的隱瞞,他的不堪,他本來早就已經沒有了人該有的良心,他只有不擇手段地往上爬,如果不是知道連最后的那點尊嚴都賣掉,他會徹底陷入崩潰,他根本就不會在乎,因為他一直在幻想著能有一個真正愛他的人,他要為了這個人保留住最后的那點底線,這是他最深的執念。可在他真的愛著霍一心的時候,這點底線,卻成了那些不堪的遮羞布,成了他干澀的敘述里唯一能夠勉強當成是替自己說情的理由。在剛才他所說的所有的話里,他不肯讓霍一心覺得自己可憐,不肯服軟,可若是聽在愛他的人的耳朵里,卻沒有一個字不是帶著血淚的祈求。他不肯讓霍一心低頭,求著他不要糟蹋自己,可是他對他自己,卻是一刀接著一刀插在心口,鮮血迸濺,一點兒都不在乎,也一點都不手軟。他不愿霍一心把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他,所以他就讓出了所有的權力,就算上了法庭,殺人犯也會為自己辯駁一句,可他卻偏偏一句都不肯為自己開口,只等著霍一心的判決。就像他之前說的一樣,他可以讓霍一心的手永遠地放在他的脖子上。他逼霍一心坦白的時候,是不愿他再自責煎熬,幾經輾轉,才下定了決心。可他逼自己的時候,手起刀落,任何尊嚴都能舍去,什么樣的痛都能咬著牙忍住,還能裝作毫無知覺一樣。連怕,都要裝作不怕。未曾流下的眼淚,卻沉重得仿若大海一樣。第七十章霍微和模糊了的記憶或許是葉無垢的顏值讓霍一心忽然開了竅,他沒有勉強自己去說并不擅長的海誓山盟,也沒有不知所措地重復著自己的忠誠,而是無師自通了一樣,只用了一個糾纏了很久的吻,和一句“我愛你”,就完全撫慰了炸毛了的某人,成功順毛。在霍一心面前,葉無垢就是這樣好收買。比如現在,饕餮街上,霍一心自掏腰包買了一包又一包葉無垢表示感興趣的吃食,并依照眼神、手勢等動作進行投喂,這就讓葉無垢現在里里外外一片春光燦爛,陽光明媚,多云轉晴了。而學習能力極強的影衛大人也找到了收買自家心上人的辦法,那就是……當然不是喂食啦魂淡!不過,這個好辦法一直被影衛大人藏在了內衣的上衣左邊的兜里的旁邊,并且拒絕任何人的窺探,顯然也并不打算和人分享這個秘密,明顯上升的占有欲令人……竊笑不已。后來得知這件事的葉二龍則表示,放心吧老大,您也就是情人眼里出潘(西)安(施),除了您,誰還能瞧得上莊主啊,偏執惡劣腹黑暴脾、?。?!一聲慘叫,葉二龍卒。且說兩人吃了將近半條街之后,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堆奇怪的病號,都是一些磕磕碰碰的小傷,聲稱身患重病,若有人能醫好他們,有寒屬性重寶相贈。最有意思的是,不管其他郎中如何診治,那幾人的態度都極為惡劣,根本不承認已經被治好,偏偏到了葉無垢這里,只要葉無垢剛一露面,答應為他們治療,他們就像恨不得馬上把手里的天才地寶塞進葉無垢的手里,然后立馬掉頭就跑一樣。當然,他們腦袋上頂著的【武器閣弟子】五個大字早已經向葉無垢透露了一切,而貓在角落里的徐天和徐紹年這對父子由于腦袋上的字跡過于明顯,導致在葉無垢眼里,他們就像兩個大燈泡一樣的耀眼。所以,葉無垢毫無懷疑、并不追問地收下了這些天才地寶,他自己十分高興,霍一心對于能夠快點武功大成然后就可以醬醬釀釀也十分高興,而徐家父子對于自己的大計邁出了歷史性的一大步也是十分高興,就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愉快氛圍下,鎮北軍終于開始征兵了。霍一心領了測試的號碼牌,而第二天才開始測試,當天晚上,霍一心繼續努力地煉化那些藥材的藥力,而葉無垢則是做了一個夢,或者比起夢,這更像是一個有些久遠的回憶。在夢里,他回到了他還在用這身血rou換錢來讀書的時候。和漫長的時間當中的每一天都差不多,葉無垢、哦,這個時候他還不叫葉無垢,而是叫葉塵,無根之葉,無歸之塵。他正躺在床上,勉強支起肩膀看著一本程序原理方面的書,同時忍耐著滿背正在肆虐的傷,按著書的手,有一個手指的指甲已經不見了,露出了可怖的甲床,可如果忽略了他額頭鬢角和頸處滲出的冷汗的話,他就好像是一無所覺一樣。有人會被疼痛和貧困打敗,有人會在疼痛和貧困中反彈,處境越是艱難,心里想要一飛沖天的信念就越是堅定。事實上,能夠在這樣的痛苦中滿懷信念,無視著它們的人,內心其實已經扭曲和變太了,但是在這樣等級森嚴分明,比歷史上的任何時候都要黑暗的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