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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書御史、即將升任御史中丞的子弟。若無此安排,現在可能會一飛沖天的涿郡郡守就是翦芝,而暫代御史大夫的就是自家親信了!誰又能想到吉善七老八十了,李圣平還忍心叫他去涿郡?若要進諫求李圣平憐憫老人吧,李圣平立馬同意并換上自己人陶信,他們還不敢反對,一反對剩下八個人也沒戲。若不進諫,也就是現在的狀況,真個是費勁心機,都落到了李圣平的算計里。給了一記巴掌,當然也要給個甜棗。考慮到小皇子今生能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李圣平覺得,等拔出了北方三州的勢力,差不多也就到了可以正式昭告天下的時候。所以在當堂定下了去涿郡的人之后,李圣平完結此段,又拋出一個更加重要的消息。“談完政事,朕還有件事,就私下說說,各位心理有個底,以免到時候過于驚駭?!?/br>朝臣們習慣性地哆嗦腿,一般李圣平和顏悅色的開起話頭,都會以狂風暴雨雷霆萬鈞結束。但不知這次誰比較倒霉?“朕已經二十六了。朕決定明年夏季,正式昭告天下冊立皇后。就這么決定了吧?!崩钍テ缴陨酝媪藗€花樣,然后在暮守一回過神、出言進諫前宣布退朝。暮守一不是普通臣子,李圣平那話一出口,他就知道李圣平真想做的事是什么。他要將他們之間的那場昏禮,那道詔書,公之于眾!暮守一一直以為,這樣暗中往來,不要拿到明面上說,便很好了。下了朝回到紫宸殿寢宮,李圣平拖著暮守一小休。這日晌午下了場雨,淅淅瀝瀝的雨打在屋檐、樹葉上,吵吵嚷嚷。李圣平拉著暮守一廝磨了一會,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去才消停。暮守一側臥榻上,李圣平從背后抱住他,滿臉饜足。“我說要昭告天下立后之事,你好像不高興?”“我以為,陛下是想將給臣的婚書,昭告天下。臣說錯了嗎?”“沒有,朕就是這樣打算的。不過,你為何會覺得朕說的就是將冊立你的事昭告天下,而不是正經的再冊一賢淑之女為后?”“臣只是覺得以陛下的習慣,一日不給他們下套,就一日不快活。所以陛下所言,怎能以常理推斷?”李圣平的笑凝固在臉上。暮守一的潛意是說,常理推斷,他該娶高門女為后,而不是他。他悶了一會兒,才道:“接下來要拔除北方豪強,又得傷腦筋了。為了不讓京里的這些老東西跳出來添亂,我不得不放出個誘餌給他們。不過明年春天,今生就滿周歲了,到了取正名的時候,不能再這樣遮遮掩掩的。必須得給他一個出身。而一年,也是朕忍耐的極限。朕想光明正大地和你牽著手在御溝上散步,朕想和你深夜共讀一本書而不為人詬病,所以,婚書該昭告天下了,你的身份,更不能再隱藏下去。我是真心拿你當伴侶?!?/br>暮守一翻過身來:“主上,睡吧?!?/br>“不睡了,閉閉眼就當休息了。下午還得和老余他們仔細商量著怎么辦呢?!崩钍テ介]著眼說,“下午你先把魁梧那小子制住了,別又叫他大晚上的找你?!?/br>暮守一想了想,忍住了反駁的話,道:“是,主上?!?/br>☆、不對勁下午戰魁梧過來找暮守一復習陣法,兩人排了一回陷馬陣,戰魁梧明顯心思不在列陣上,連生門和死門都布錯了兩回,一旁觀戰的周向晚、李長定都看不下去了。暮守一嘆口氣,周向晚眼皮一顫,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轉頭抬眼道:“武殿下,我想起來,我那本落在你的書房了?!?/br>李長定會意,叫來親隨推輪椅:“守一,我陪向晚取書去了,晚上來接今生?!?/br>暮守一斂袖禮道:“元明了,殿下,向晚,請?!?/br>那二人帶著侍兒宮人走了,暮守一說道:“魁梧,你怎么了?今天似乎心不在焉?”“我……”戰魁梧本想隨便扯個理由敷衍過去,一對上暮守一認真的神態,敷衍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只好改道:“我有話問師父,憋在心里難受?!?/br>暮守一遣走侍從,連蘇大鵬都沒留下,“好了沒人了,你可以說了?!?/br>戰魁梧撇嘴道:“主上要立后,那師父怎么辦?主上和師父連婚書都有,他怎能背信忘義?”暮守一笑了:“主上做決定,咱們盡本分就好,什么怎么辦?”“那師父就沒名沒分地跟著主上,看著主上另娶他人?這以后會被朝臣史官,罵成什么樣???便是漢朝的兩位大司馬,也不免被后人曲解為佞幸,那還是因為司馬遷未曾貶責于他們,才有后人為之申辯。如今朝里的史官,哪個能比得上司馬公?他們沒事還得找個瑕疵罵咱們,何況這樣的大事!師父的名聲,豈不得叫他們毀得一干二凈?”“聲名是身外事,咱們盡職盡責,便是背上罵名,又何妨?守得家國寧,天下太平,天子平安順心,不就行了?名聲是文人才要計較的。再說……到明年再看吧。主上是好人,對為師更是好,你別誤會他?!?/br>“我誤會陛下什么了!”戰魁梧炸毛起來,兩個眼睛瞪得和幼虎一樣,“總之,如果主上負您,您不如自請離開,咱們師徒兩個走得遠遠的,鎮守一方,哪怕天南海北呢,也比留在京里被人瞧不起的好!”暮守一看著他憤憤的樣子,有種深深的無力感。等他說完了,暮守一慢慢地說道:“倘若陛下有一日驅逐我,甚至殺了我,你就不當帝國的將軍,不為帝國赴死了嗎?”“這……陛下才不會自廢長城呢!”“所以,不管我會怎樣,你先把行軍打仗、練兵屯田的本事學好。以后不管你是在京里駐守,臨危受命地出戰,還在在外鎮壓一方抵御外敵,不都得先練好本領么?你擔心的事情,以后真發生了,再為之困擾罷。即使你想遠走他鄉不再還朝,也得有那能耐,是不是?剛才的陷馬陣,你推錯了好幾次,再來!”花廳回廊外,李圣平默默轉過身去。他似乎有點明白上一世的戰魁梧是個什么想法了。哀守一不爭,怒守一自賤,更恨他這個做皇帝的委屈忠臣。戰魁梧于公不能背叛帝國,更不能辜負守一的志向,所以終其一生都在為帝國開疆擴土;然而于私情,又實在恨他這個皇帝,于是寧可冒著被他猜忌的風險,遠走邊關,十年不朝。走到園子里,李圣平心事重重,春峰小心翼翼地說道:“主人,戰小郎孩子心氣,主人生氣,告訴大將軍也就是了,憋在心里,傷身傷神哪!”李圣平搖搖頭:“我哪里生氣,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罷了。戰魁梧小孩兒心性,我焉能不知?春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