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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兮表姐,你為何先前不肯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孟昭曦是聽說甄兮醒了之后便來探望了,她抹著眼淚,語氣略有些埋怨。 甄兮還躺著無法順暢下床,聞言笑道:“我怕嚇著你?!?/br> 借尸還魂一事,哪能隨便說?絕大多數人還是會害怕的。 孟昭曦道:“表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知表姐絕不會害我,又如何會怕你?” 見她難得的小女兒情態,甄兮只好哄道:“是我的錯,我原該信任你的?!?/br> 聽了幾句好話,孟昭曦佯裝出來的埋怨也徹底消了。她又怎會真的怨甄兮?她救了自己的兒子,這份恩情,無以為報。 甄兮腿骨折了,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她起初幾天就躺在床上哪兒也不能去,除了在青兒的幫助下起床解決生理問題。 養傷需要時間,瞿懷安本想繼續日夜陪她,卻被甄兮趕走了,讓他好好做他的差事。瞿懷安現在聽話得不得了,她稍微強硬起來,他便乖乖穿上公服當差去了,一點兒都沒反抗。 當然,白日里甄兮也不會無聊,孟昭曦和俞桃會或輪流或一起來看她,有時候靜靜也會被帶來,她有人伺候,有人陪伴,有人可以逗著玩,有書可看……養傷的日子自然過得充實。 養了一段時間后,甄兮可以拄著拐杖下床走動了。瞿懷安跟她說,準備等她的傷好了二人便成親,他跟她說為了她的傷腿,他故意推遲了婚期,放到三個月后,邀功問他是不是很體貼。 對此甄兮的回應是掐了把他的臉,笑著夸他真體貼。 瞿懷安心滿意足。 兩個多月后,甄兮的腿傷便差不多好了。 而二人的婚期,也近了。 隨著婚期的臨近,連甄兮都多了幾分緊張。畢竟是她兩輩子的第一次結婚,這種感覺真是十分奇妙。 瞿懷安看起來則更為意氣風發了。他要成親的事自然早傳了出去,在得知他要娶的是一個農家女之后,他癡情的人設又一次立了起來。本來旁人還當他帶回個農家女只是當做通房,頂多給個妾的名頭,哪知人家是要當正妻的??蓢约憾疾唤橐?,旁人自然也沒什么可說的。 瞿懷安和甄兮成親這日,國公府張燈結彩,賓客盈門。 作為待嫁新娘的甄兮在籌備婚禮期間沒花什么心思,只需要出個人就夠了,她這個身份無父無母,無親無故,許多事都可以簡化。她按照喜娘的擺布,換上喜慶的大紅色吉服,上好濃烈的新娘妝,亦步亦趨地跟著流程走。 戴上紅蓋頭之后,外界的熱鬧仿佛隔了一層,這一切對于甄兮來說如夢似幻,好像做夢似的,直到她被送入洞房,一個人安靜地坐著時,才漸漸有種實感。 她是真的嫁給懷安了。 鬧洞房沒太出格,瞿懷安攔著不讓,也就意思意思過去了。他處處都看護著甄兮,連這樣的“委屈”都不想讓她承受。 很快閑雜人等都被趕了出去,瞿懷安在喜娘的提醒下掀起甄兮的蓋頭,癡迷地看著她化妝之后尤為艷麗的面容。 從今日起,她便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美夢成真,瞿懷安手有點抖,交杯酒差點都灑出來,看得甄兮忍不住一笑。 瞿懷安不知怎么的便鎮定下來,他冷靜地跟甄兮喝完交杯酒,冷靜地送走喜娘,又冷靜地聽從甄兮的話,等她去卸妝洗漱。 然后當甄兮披散著滿頭青絲向他走來時,他再也冷靜不了了。 兮表姐終于嫁給他了,他此生最大的心愿,終于成了真。 瞿懷安一步步向甄兮走去,在她溫柔笑望著他的目光中,他驀地抱緊了她。 “兮表姐,我終于如愿以償了……以后都陪著我,永遠都不離開我,好不好?”他的聲音帶著顫意,也帶著希望。 聽到瞿懷安喃喃話語響在自己耳邊,甄兮輕輕一笑,回抱著他,用溫和卻有力的聲音回答他:“好?!?/br> 她與他都曾受過傷害,幸運的是,他們遇到了對方,成了彼此的救贖。 【正文完】 ☆、番外 “兮表姐,我過兩日要去明州辦差, 要去一兩個月呢??墒俏疑岵坏秒x開你, 你說怎么辦???” “……要我一起去嗎?” “太好了, 兮表姐,那我這便讓青兒收拾行李去!” 在甄兮還沒睡醒迷糊間經過了如上這樣的對話之后,她不得不開始收拾東西, 跟瞿懷安一起準備出遠門。 不過, “不得不”這個說法其實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 甄兮實際上十分想出個遠門。她先前看了那么多游記, 對這個書中世界的自然風光很向往。 于是, 在二人成婚三個月后,正是秋風送爽的好時節, 一直都知道甄兮愿望的瞿懷安便借著出公差的機會, 帶上甄兮一起出去玩。 因為并不趕時間,外表低調樸素的馬車行駛得很慢,而馬車內, 還沒出新婚蜜月期的瞿懷安摟著甄兮, 像掛件似的靠在她身上,昏昏欲睡。 甄兮推了推他, 后者只是拖長音嗯了一聲, 換了個姿勢繼續摟著她不松。 “重死了?!闭缳馄似哪?。 瞿懷安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眸,懶洋洋地說:“就讓我靠一下嘛?!?/br> 他說著忽然摟著她躺下, 將她當成大型抱枕,四肢都纏了上去。 甄兮:“……” 反正她力氣也沒他大, 真掙扎弄到最后走向總是少兒不宜,她只得隨他去了。 瞿懷安此次出差是領了欽差銜,調查地方縉紳兼并土地的案子,這本來是個相對危險的活,一般小欽差去了還要擔心回不來。 但瞿懷安不一樣,他是護國公的弟弟,瞿琰擔心他和甄兮的安全,便在他自己那十幾個出身軍伍的護衛基礎上,再加了三十個護國公府的私兵。本朝規定,國公府中可養私兵不得超過一百人,瞿琰這是派了三分之一的人出來保護他。只要不是遇上某地大規模武裝起義,這些身經百戰的兵完全可以橫行了。 甄兮對本朝朝政并不了解,但在知道瞿懷安去查的是土地的案子后,她便有些擔心。在歷朝歷代,土地和人口都是十分重要又敏感的問題。 甄兮把自己的擔憂跟瞿懷安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