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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此事我父親一定會秉公辦理!”崔芳菲肅然道。 甄兮面露為難之色,終于垂首道:“貴人……還請您不要為我討公道?!?/br> 崔芳菲蹙眉:“這是為何?” 甄兮道:“民女從前聽人說起過都察院的職責,像民女老家村里那樣的小事,都察院的大人沒法管。且……即便大人愿為了民女請動官場上的朋友去管此事,對于民女來說,也是毫無益處。即便懲治了里長和他的侄兒惡霸,可民女爹娘早亡一事已不可更改,沒了他們,也會有旁人會因民女只是孤身一人而欺凌民女。對民女來說,都一樣的。民女能從村里逃出來已是萬幸,又得貴人相救,如此便夠了?!?/br> 崔芳菲沉默下來,她突然發覺她竟還不如一個農家女想得透徹。是啊,討公道是容易,可套的公道之后呢?處境許會更糟。 隨后她才后知后覺意識到這農家女說話十分有條理。 “你先前讀過書?”崔芳菲問道。 甄兮為了打消對方為她討公道的念頭,不得不痛陳利害,也知道必定會引來懷疑,因此早有腹稿,聞言便道:“是的,民女……曾經跟著鄰居家的書生讀過幾年書,后來……后來因有變故而未能繼續?!?/br> 甄兮語焉不詳的話引起了崔芳菲的遐想。 這農家女說聽人說起過都察院的職責,普通的百姓想來都分不清有哪些官職,說給她聽的人,想必就是她口中的書生吧。青梅竹馬的二人,一個要讀書考學,一個只能在家織布務農,這樣的二人隨著年齡的增長,自然只能漸行漸遠。再看這個農家女,看著至少有雙十年華,如此大的歲數還未成親,是不是一直等著那書生高中歸來卻久等不至? 崔芳菲不禁幻想著眼前這個女子與那書生曾有過怎樣的海誓山盟,又曾怎樣為書生的背棄而潸然淚下…… 想得她心都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跟曾經的懷安一樣好騙o(* ̄︶ ̄*)o PS:感謝32143934童鞋的火箭炮,感謝太月童鞋的手榴彈,感謝大大快去填坑童鞋的地雷,親親你們~ ☆、最后的身份 偷偷瞥了眼見眼前這小姑娘被自己的故事感動……不,不如說是被她自己的腦補給感動了, 甄兮稍稍放了心。 至少在這段時間, 她不會被拆穿了。 她就沒想過可以騙過這小姑娘的父母, 但只要如今騙一下給她一個安身之地就夠了。她剛才已經悄悄摸過了, 她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真是一窮二白。先把這前期的困難過去了, 再想別的。 崔芳菲忍著沒讓自己流淚失態, 只是語氣柔和地問道:“你叫什么?” 甄兮道:“民女叫楊翠花?!?/br> 崔芳菲眨了眨眼, 猶豫了下道:“你可愿意留在我身邊伺候?” 她確實被眼前這個女子的過去打動了,見她為那負心書生而傷懷, 她便想起了自己,也是為一個優秀的男子而日思夜想, 輾轉反側,不得安眠。 都是苦命人呢。 甄兮面露喜色道:“民女愿意!能伺候小姐, 是民女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誰都喜歡聽好話, 崔芳菲笑道:“那楊……咳,我想替你改個名字, 你可愿意?” 甄兮道:“民女愿意?!?/br> 崔芳菲想了會兒道:“那便叫你梔夏吧,梔子花開的夏日?!?/br> “多謝小姐賜名, 梔夏十分喜歡?!闭缳獾?。 崔芳菲對甄兮招招手:“你近些?!?/br> 甄兮便挪到崔芳菲身邊,恭恭敬敬地望著地面。 崔芳菲細細打量著甄兮,只見她雖是農家女,一身粗布衣裳,但皮膚是并未多勞作過的白皙細膩, 容貌雖比不上自己倒也嬌美動人,難怪那書生愿意教她讀幾年書。 她扭捏了一會兒才小聲道:“梔夏,你……你與那書生的故事,可否再多說些給我聽?” 她眼中滿是好奇,并未想到再提起那些事對被拋棄備受傷害的“梔夏”來說是多么痛苦的事。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善舉總是有限的。 甄兮想還好她說的都是編的,不然被人提起傷心事,還不知要難受成什么樣子。 她一邊回想著自己曾經看過的情節,一邊給崔芳菲編一些糖里摻著玻璃渣,毒里又摻著糖的所謂“相處情節”,不知網絡是何物的崔芳菲聽得是一會兒喜一會兒悲,全部的情緒都被甄兮的講述所掌控,直到馬車停下很久都沒打算下去。 還是雁秋輕咳了一聲,打斷了甄兮繪聲繪色充滿了真情實感的講述,對依然意猶未盡的崔芳菲道:“小姐,到皇覺寺了?!?/br> 崔芳菲似有些猶豫。 甄兮道:“小姐,梔夏如今已是您的人,您想什么時候聽都可以,不急在這一時?!?/br> 崔芳菲想想也有道理,只好放下這“連載”,整了整衣衫恢復了一位貴女的端莊,在雁秋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甄兮沒跟雁秋搶,能不伺候人,她自然樂得輕松。 這皇覺寺,甄兮曾經逛過很多次,自然是熟悉的,她默默跟在崔芳菲身后。雁秋先去偷偷問了個僧人瞿懷安住在哪個院子,崔芳菲這才挑了他邊上的住。 甄兮跟著過去,隨后發覺懷安住的,竟是她還是趙王妃時住的那個院子。 崔芳菲一路上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期望著能在皇覺寺中與瞿懷安偶遇,只是一行人等到了住的院子也沒見著人。 甄兮松了口氣,按照雁秋的安排,先去換一身雁秋的衣裳,洗漱一番。她身量只比雁秋高一點,倒是勉強能穿她的衣裳。 只是,在甄兮洗漱時看到鏡中的自己時,險些將水盆打翻。 鏡中的人,竟然是她在現代的模樣! 甄兮先前只是簡單看了下自己的手,那時候她不是凍得快死了,便是想東想西的,沒能仔細看,如今照了鏡子,她才發覺,鏡中的人就是她離開現代時的模樣。 她原本還以為自己是占了哪個底層倒霉蛋的身體,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會是自己的身體! 她忽然扯開衣襟,又松了肚兜的系帶往里看去……被砍出來的傷沒有了,皮膚白皙細嫩,一點兒看不出來曾經被菜刀砍出過深深的傷口。 甄兮有些麻木地換上雁秋的衣裳,又機械地洗著臉。 為什么這次會是自己的身體呢?難道只是巧合嗎? 她想起這次的死后重生之間隔了那么長的時間,難道說……是在修復她這早該沒了生機的身體?而且,她的頭發也長長了,長出來的長度,大概也就是五六年不剪頭發的分量。 甄兮不知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下一刻她卻又高興起來。 雖不能確信,但她直覺這是她最后的一個身份。這次若還是死了,她便不會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