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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不是懷安認識的那位“兮表姐”,又何必要處處提防呢?用巧合解釋也不是說不過去,但就像她之前說的,恰好在這個時間節點發生這樣的“巧合”,自然會引人懷疑。 但她并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暫時如此。 瞿懷安已經在皇覺寺住了七天,且看起來并不會在短時間內離去。正如甄兮所猜測的那樣,在試了兩次發覺這位趙王妃那異乎尋常的堅固防線之后,他的心情不但沒有因為目標沒達成而變糟糕,反而心情一天明媚過一天。 這一切或許是因為巧合,但他更相信是因為對方就是他的兮表姐,她在躲他。雖說她躲他這個事實讓他很不高興,可得知兮表姐果然還活著,且就在他觸手可及之處這事所帶來的欣喜,足夠蓋過所有的不悅。 瞿懷安此刻耐心十足,人已在皇覺寺,哪兒都去不了,他有的是時間。 于是,瞿懷安吩咐雷鳴,繼續發動“攻勢”。 防守的第八天,有人玩蹴鞠將球踢進了院內,甄兮原本在院中曬難得出現的太陽,見狀愣了愣,在有人來敲門后,她一聲不吭,轉身就回了屋子,直到睡覺都沒再出來。 防守的第九天,不知哪兒來的貓不知怎么回事跑了進來,貓主人連忙來抓,院子里鬧騰了許久,而甄兮見機得早,回自己屋子鎖上門窗,不管外頭鬧成什么模樣,都沒出去。 防守的第十天,第十一天……前兩個月的安靜仿佛只是夢一場,這些突如其來的熱鬧讓甄兮心里只剩嘆息。 毫無疑問,不達目的,懷安是不會罷休的。 可是,若真讓他接近了自己,甄兮不能保證她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于是,兩邊便這么僵持著,直到這一日,甄兮院中的小廝吃壞了肚子,拉得險些去了半條命。 甄兮看在眼里,卻依然觀望。 然后第二日,又一個小廝吃壞了肚子,癥狀比前一個還嚴重。 于是到了第三日,不想再連累他人的甄兮帶上丹桂,又一次出了門。 等走出了一段距離,甄兮本想自己支開丹桂,給懷安接近她的機會,可又怕她這樣太過明顯了些,便將話咽了回去。 皇覺寺后院進出管理得相對嚴格,并不會出現身份不明人士,因此往常甄兮只會帶著丹桂一人閑逛。 如今這個時間,在皇覺寺暫住的人實在很少,據甄兮所知,除了她這個已經住了半年的趙王妃之外,還有一位親王的側妃,聽說喪子后便來了皇覺寺,再沒有回去過,這一住便是十幾年,比她還宅,她一次都沒見過對方。除了她們之外,剩下就只一個懷安和他帶來的人了。 甄兮正默默等待著,忽見前方來了個年輕的僧人,雙手合十對甄兮道:“覺明大師讓小僧來請娘娘?!?/br> 甄兮沒見過他,看向丹桂,誰知丹桂臉色微微有些發紅,似乎有些害羞。 甄兮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僧人身上,只見他確實有幾分英俊。 “小師父請在前帶路?!闭缳饪蜌獾卣f。 這位英俊僧人帶甄兮走的并非她熟悉的路,她故作困惑地提了出來,那僧人神情自若地說:“這是覺明大師的意思,今日講經在別處?!?/br> 甄兮便不再問。 等到了地方,那英俊僧人客氣地說:“娘娘請在此處稍候,大師很快便來?!?/br> 他說著看向丹桂,嘴角一勾,噙著笑道:“丹桂施主,請隨小僧來這邊為娘娘準備茶點?!?/br> 丹桂紅著臉道:“謝謝小師父?!?/br> 她竟也忘了跟甄兮說一聲,直接跟著人走了。 甄兮:“……”她是真沒想到,還能用美男計,而且還特別成功。 甄兮收回思緒,端坐著,心里盤算著見到懷安后該怎么表現才能打消他的想法。 丹桂跟著英俊和尚走后沒多久,門口便有人走了進來。 正是懷安。 瞿懷安進門的腳步走得有些急,但面上卻顯露出似乎毫不知情的驚訝來:“王妃jiejie,你怎么在此處?” 甄兮面上浮現驚愕,又很快將之壓下來,皺眉道:“我在等覺明大師?!?/br> “我也是來找覺明大師的,不曾想沒見到覺明大師,倒先見著了王妃jiejie?!宾膽寻裁嫔蠋е钊松黄鸾z毫防備的甜笑,慢悠悠地走近。 “你究竟是何人?”甄兮皺眉,“不要再過來了。你我共處一室難免有瓜田李下之嫌,還請你先行離開?!?/br> “我名懷安?!宾膽寻残Φ?,“沒想到jiejie如此懼怕閑言碎語,倒是我沒想周到,我這便離開?!?/br> 甄兮聽到瞿懷安的話,有些詫異他怎么如此好說話,便見他雖口中說著離開,人卻向著她走來。 甄兮蹙眉,擺著屬于趙王妃的威嚴,端坐著絲毫不露怯,冷冷地說:“大膽!你再如此無禮,我便叫人了?!?/br> 瞿懷安腳步一頓,剛好停在半丈之外,他站著,甄兮坐著,他稍稍低頭,視線落在甄兮身上時并不顯得冒犯,似乎軟綿綿的毫無殺傷力。 只見他咬了咬下唇,委屈地說:“jiejie可是誤會了什么?我并無惡意,只是想在離開前,再好好看看jiejie。前些日子我與jiejie一見如故,也不知為何,我看到jiejie便想起了我那早逝的表姐,倍感親切?!?/br> 甄兮沉默下來。 瞿懷安笑著道:“我那表姐,極為美麗心善,待我極好,只可惜天妒紅顏,她英年早逝,將我一人拋下?!?/br> 他說著紅了眼眶。 “她說好了不會離開我的,但她食言了?!彼Φ帽瓤捱€難看,“我曾想過追隨她而去,在地下團聚,也好質問她為何要食言?!?/br> 甄兮只覺如坐針氈。 她穿越而來已一年多,唯一能讓她牽掛的人也就一個懷安,他說這些,她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瞿懷安望著眼前那低垂眉眼,面色沉靜的趙王妃,斂了斂情緒笑著問道:“jiejie,你說她為何要如此對我?是我還不夠乖巧不夠聽話嗎?還是我太過討人厭,讓她厭棄了我?” 甄兮望著地面,冷淡地回道:“我不知?!?/br> “jiejie與表姐如此相像,想必對表姐的心思能猜出一二,不若幫幫我?”瞿懷安顯然不會如此就放棄,笑著逼近了一步,“算我求求jiejie了,好么?” 甄兮抬眼望向瞿懷安,眉眼一沉:“我是趙王妃,你口中的表姐算什么東西,你怎么敢拿她與我相提并論?” 瞿懷安面色微變,望著甄兮的眼神冷了下來。 甄兮只當沒看到,起身道:“今日我也沒興致再聽覺明大師講經了,這兒留給你。只一點,”她頓了頓,語氣很冷,“莫再叫我什么‘jiejie’,我與你非親非故,你如何高攀得起!” 她說完便繞過瞿懷安,快步向外走去,似乎帶著難言的怒氣。 瞿懷安并未攔她,他站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