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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雙手,記得雪球砸到臉上又滑落衣服內的冰涼…… 真想回到小時候。 她既然能穿越,為什么就不能讓她穿回小時候呢?哪怕是穿到別人身上,只能作為旁觀者看著那幸福的一家三口,也是好的啊。 雪天的皇覺寺愈發莊嚴雄偉,甄兮不知不覺來到了前殿。雪天的皇覺寺里人少了許多,只偶爾看到僧人撐著傘匆匆而過,離得近的會與她宣一聲佛號,她一一回應,然后各自走自己的路。 百合小聲道:“娘娘,咱們出來有一會兒了,回去吧?!?/br> 甄兮道:“再過會兒?!?/br> 她微微將傘抬起,仰頭看著天上的雪花一片片翻滾著落下,每一片雪花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混雜在一起,令人無法分辨。 “這位jiejie,你也喜歡看雪嗎?” 一道清朗中略帶輕快的聲音在左近響起,甄兮微微一驚,便見百合已擋在她的面前,呵斥道:“快退下?!?/br> 甄兮緩緩轉過視線,不遠處站著個笑意盈盈的少年。 竟真的是懷安。 瞿懷安并未因百合的態度而有任何不悅,但他也沒理會百合,只望著甄兮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這位jiejie,你也喜歡看雪嗎?” 甄兮看了百合一眼,后者道:“這位是趙王的王妃,還不快離開?” 瞿懷安面色未變,只歪了歪頭甜笑道:“原來是王妃jiejie,你還未回答我呢!” 百合沒料到自己都自報家門了,這個少年竟還會糾纏不休,也沒了主意,正不知所措時,便聽她身后的王妃道:“喜歡?!?/br> 瞿懷安得了答案,滿意地笑了笑:“我也是。jiejie可是來上香祈福的?” 甄兮道:“我在此地暫住?!?/br> 她說完,便對百合道:“百合,回去了?!?/br> “是,娘娘?!卑俸蠎艘宦?,又有些警惕地看了瞿懷安一眼,見他并未做什么,這才放了心。 瞿懷安目送甄兮離去,直到連背影都看不見。 他將手中的傘稍稍傾斜,望向天上。雪還在不知疲倦地下著,想來到晚間便能覆滿地面。 “安少爺……這位也要查么?”雷鳴走上前來低聲道。 瞿懷安依然望著天上的雪落下的軌跡,漫不經心地說:“查吧?!?/br> 這是瞿懷安尋找兮表姐的第六十四日。 之前的兩個月,雷鳴領著人按照瞿懷安的要求,進行地毯式地調查,而這顯然需要不短的時間。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總共查到十幾個有可疑的,那時候他便會跟焦先生請假,花上一整天的時間暗暗觀察對方,確定對方不是后便再尋下一個。 每一次的希望之后,跟著的都是失望。 若說起初幾次他還是抱著激動之情的,那么之后他的心情便淡然了許多。他知道兮表姐沒那么容易找,但他已做好了尋找很多年的準備。 今日他是突然聽他的舅母說,皇覺寺的住持少時便有神異之處,傳聞他是羅漢下凡,他可以來找住持問問。他其實不怎么相信,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來向住持詢問兮表姐的神魂下落。 然而,那住持卻告訴他,他的兮表姐已轉世到了富貴人家,將會一生順遂,讓他不必憂心。 瞿懷安當時便笑了,不用多想,他就知道這一定是他的舅母做的,只是為了讓他放棄在她看來不切實際的做法。 包括舅母和表哥在內,他們都覺得他是受了刺激,以至于入了魔,執著于不切實際的幻想。 可他知道自己不是。 兮表姐才沒有轉世,她一定是又一次借尸還魂到了某個人身上,在等著他去找到她。 瞿懷安沒有當著住持的面發作,他甚至彬彬有禮地道了謝。 就在離開偏殿后,他無意間看到了一旁撐傘賞雪的女子。 那女子二十出頭,綰著已婚女子慣常用的發髻,側顏看著端莊美麗,周身氣質婉約而沉靜。 她正仰頭看著雪,好像入了迷似的,面上無甚表情,似在發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瞿懷安這一眼之后便未曾轉開視線,她看了多久的雪,他便也看了多久的她。 以往都是雷鳴先將查到的人上報,他再去確認,可這回,他卻在看到這個女子的舉止后,多了絲熟悉感。 他與兮表姐相處了整整一年,他熟悉她,可當她換了個皮囊時,有些感覺是會變的。當她還是韓琇時,他也只是覺得熟悉,還以為是韓琇學兮表姐學得好。 這個女子,給他的熟悉感讓他上了心,他便主動上前攀談,得知了她的身份后,便可以讓雷鳴去調查。 熟悉感給了他希望,但他沒有讓自己抱太大希望,他怕又是一場空歡喜。 瞿懷安本是打算這便離開的,然而有了這樣一個插曲,他便讓雷鳴去找知客僧,安排他們這一行人住下。 得知那位是趙王妃后,雷鳴直接讓人去套寺中僧人的話,又讓人接近那方院子的小廝,沒想到對方嘴很松,他想要得知的信息,全部問了出來。 雷鳴知道瞿懷安在做什么,晚間在向他匯報自己得到的全部信息時,他的心情亦有些激動。他跟瞿琰一樣認為瞿懷安在胡來,但瞿琰要求他聽瞿懷安的,他自然會聽令,只是他的想法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蛇@次得到的信息,真是前所未有的契合。 “安少爺,我們的人已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趙王妃是在半年前被送來皇覺寺的,對外只說是趙王妃想入寺祈福,但跟她來的小廝喝醉酒后說,趙王妃似乎是惹怒了趙王才會被丟來此地。兩個月前,趙王妃病重,跟著來的人還以為她撐不住了,便去信趙王府。然而趙王妃不但沒死,還下了床出了門,之后趙王趕來,聽說接趙王妃回去的車駕就停在寺外,最后卻不知為何吵了一架,并未接趙王妃回府。那之后趙王妃一直留在寺中,趙王也再沒來過?!?/br> 瞿懷安雙手用力交握,讓自己不至于因為過于激動而顫抖。 “趙王哪一日來的?”他問道。 雷鳴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九月二十七晚。二十七早上趙王妃出了屋子?!?/br> 瞿懷安沒能發出半點聲音。 兮表姐是九月二十六去的,而趙王妃是九月二十七恢復了生機。 他回想起趙王妃仰頭看雪時的神情,愈發覺得坐不住了。他心跳得好快,連他自己都覺得此刻跟做夢一樣。 他以為自己可能要找個數年,甚至這輩子也不一定能找到,可沒想到才兩個月,他便找到她了! 瞿懷安突然站了起來。 雷鳴從激動中回過神來,急忙叫了一聲:“安少爺,不可沖動。那是趙王妃!” 瞿懷安視線轉向雷鳴,許久之后才緩緩坐了回去。 可雷鳴非但沒有放心,反而驚得脊背冷汗直冒。安少爺的眼神,冷漠得令人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