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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冒昧無禮了。兩三天前他母親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清啊,我下午好像做夢了,夢到你弟弟給我打電話,還跟我推銷著手機吶,你說他是不是缺手機了,我跟你爸商量著給他燒點錢,這么晚了,我有沒有把你吵醒了......”林清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剛過晚上12點,公司里的員工除了保安都走完了,拿著手機到空無一人的走廊接電話,身心力疲地靠在墻壁上,“沒有,剛洗完澡。媽,我給你送過去的補品你和爸要記得吃,晚上早點睡還要記得多鍛煉,你年紀也大了,老是做夢不好?!?/br>走廊里的燈隨著說話聲忽明忽暗,林清揉了揉一抽一抽直犯疼的太陽xue,眉頭不自禁地緊鎖起來。“清啊,快過節了,你要早點回家啊...”電話那頭因失眠起夜的女人遲疑了一下小心地說道。“現在才十二月份,還早,等這邊穩定下來我再回去?!绷智孱^靠在冰涼的墻壁上輕輕嘆了口氣。“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工作了一天了也一定累了?!迸擞行┦負Q掉話題。“這就睡,已經進被窩了。掛了,晚安?!?/br>“...晚安?!?/br>掛掉電話后林清在燈已經熄掉的走廊里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許久才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打開電腦,分析著一個又一個毫無溫度冰冷的數據。...林清感覺得出來他的頂頭上司季瑞宇是很喜歡那只叫做阿弟的哈士奇,竟然都特地早起在還沒有多少員工上班的時候給帶到了公司里。盡管那只哈士奇似乎并不怎么領情。隔天午休的時候哈士奇吃好飯,在辦公室里大搖大擺地溜來溜去,季瑞宇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手里拿著文件而眼睛卻不時地瞄向那只狗。“阿弟應該是和你弟弟很親吧?!绷智迳焓侄毫硕汗科?。季瑞宇輕哼一聲:“跟林澈也挺親?!?/br>許久沒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的林清渾身一怔,雖知道不可能卻還是忍不住地問下去:“林澈是?”他幾乎是可笑地幻想著季瑞宇嘴里的那個林澈就是他的弟弟林澈。“季丞肖的,算是情人吧?!奔救鹩钇沉搜弁蝗粚@個感起興趣的林清。林清沉默。季丞肖的...情人啊。怎么可能是他的弟弟林澈。“你好像是有個弟弟吧,他叫什么?”季瑞宇突然想起來什么便問道。林清僵硬地扯出一個笑,“也叫林澈?!?/br>季瑞宇看著林清的表情不太對就沒再問下去。只是拿起電腦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從人事部調出了林清的資料。他的家人那一欄言簡意賅地寫著,有一個弟弟,叫林澈,曾在A大就學,因車禍已故。...幾乎是不抱任何希望借著還鑰匙的名義來到醫院。林清自己都知道有多么的不可能,自己的想法是有多可笑。他的弟弟早已化成灰,而且那盒骨灰還被他自己好好地收了起來。任有點常識的人都明白人死不能復生,即使名字一樣又如何呢。林清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執著個什么。但是,就好像.....會有奇跡發生一樣。林清揉了揉直發疼的太陽xue,腳步踉蹌了幾下便往醫院出口的方向走。途徑那個有很多孩子玩鬧著的公園,一個小女孩拿著一個充氣的氣球扯了扯突然愣在原地的林清的袖子,聲音軟糯地問道:“大哥哥,你沒事吧?”林清回過神來,竟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又發起呆來了,接著林清低下頭,輕輕說道:“我沒事?!?/br>......“他爸,夠了,你買那么多燒不完啊?!睆埢壑o了脖子上的毛織圍巾,伸出手拽了拽蹲在地攤邊兒挑著冥幣的男人。林清平甩開張慧之的手,“別動,可不能讓咱們孩子在地底下受欺負了,多給點錢,他在下邊兒花錢也能闊些?!?/br>張慧之收回手,攥緊了手里已經裝了不少冥幣的大紅塑料袋子。明明不是喜事,這小攤攤主卻偏偏用了個紅色的塑料袋子裝著,看著扎眼。“有黑袋子嗎?”張慧之問那個蹲在路邊正抽著煙的男人。那男人擺了擺手,“大姐,我說你咋那么挑呢,啥袋子不都一樣的裝啊,又不是買魚要啥子黑袋子啊?!?/br>張慧之頓了頓沒再說話。林清平站了起來,把手里拿的厚厚幾沓子冥幣遞給小攤攤主,那男人掐斷只剩下一點尾巴的煙,凍得開裂藏了不少灰塵異常粗糙的手接過來,另一只手在不怎么干凈的大衣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個黑袋子給裝上,“一共十塊錢啊,拿好了。最近天氣干燒這玩意兒得注意點兒,著了可不好了?!?/br>“謝謝大哥啊?!睆埢壑⒓唇舆^來把紅袋子也一并塞了進去。男人又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手指抵在煙盒下面從里面抵出了一根劣質的煙,點上火吸了一口說道:“成了,走吧走吧,擱這兒呆久了晦氣?!?/br>回到家里林清平打開客廳的燈,一下子就少了兩個孩子的家說到底還是過于冷清。“把電視打開?!绷智迤阶哌M廚房朝客廳喊了一聲。張慧之捏了捏腰,放好手里面的黑色塑料袋,接著轉過身走到沙發邊兒,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從林澈不在后永遠都放在同一個位置的電視遙控器,打開電視,里面正放著整點新聞。站起來走到一個擱置零碎東西的櫥窗前,張慧之從最上面拿下來一個暗紅色絲絨的首飾盒子,看起來價值不菲。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里面那條漂亮的項鏈安安靜靜地躺著,沒有一點兒戴過的痕跡,主人保存的很好。“是沒錢花了嗎,別怕,晚上爸媽就給你燒點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