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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完成一次劃水,而且是一次奇妙的劃水,好像那一瞬間,身體拉長了一樣,又或者是時間停頓了一樣。他到邊了!泛太平洋世界游泳錦標賽的男子50米自由泳冠軍產生!法國的弗雷德里克!游樂緊隨其后,到邊。亞軍!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亞軍從某種意義里,代表了失敗。可是,當大屏幕顯示出時間時,當游樂的名字位列第二時,中國隊的坐席出爆發出了歡呼聲!游樂,笑容洋溢,取下泳鏡在水里揮舞,就像拿了第一名一樣!這個來自中國的15歲的男孩,雖敗猶榮!他無限接近第一名。而且他還年輕,他有著讓人恐懼的潛力值,他打敗了上百名在國際成名已久的老將,他是世界泳壇新生代里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中國,游樂。從今天開始,將正式走進世人的眼中??!******袁錚在看臺上,墨黑的眼瞇著,深深地看著游樂,一瞬不瞬。因為明白了真正的原因,所以如今的他必須得重新觀察游樂,去真正的,從另外一個角度去評估這個人……長高的個頭讓游樂的臂展更長,也讓那雙腿更加的修長。按理來說,過長的雙腿對于游泳運動員而言未必是好事,因為在游泳的時候,手臂的動作才是前進的最大動力,過長的腿反而會成為累贅??墒怯螛犯淖兞诉@個事實,腿的用力方式改變后,馬上成為了新的動力,再加上手臂的動力,他的進步會是成倍的增長。游樂給世界游泳展開了一個新的方向,可以預見各國的爭相效仿,一個新的訓練科目必然出現。確實……袁錚承認,游樂的潛力值遠比自己高!開辟一個新的領域的人,遠比一名天才有價值多了……那么……也正是因為自我的價值的體現,游樂的自信已經不再是虛張聲勢,而是一種篤定,一種毋庸置疑的本能。所以……一個人因為自信了,所以便不再會去依賴別人,變得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承擔力,變得不再可愛了。不再可愛了……真難過,那個軟軟糯糯粘膩快樂的小孩兒不見了。袁錚必須承認,在今天以前,他對游樂的定性很中性,甚至是偏女性化的一個孩子。如今讓他一下完整接受這個成長后變得很男性的游樂……在他沒意識到的時候,遠離男性本能的沖動后,他的身體已經在拒絕了。真是見鬼了!這一瞬間,袁錚的反射弧才給他答案——如果和現在游樂在一起,他就真是一個同性戀了!“媽的!”即便是袁錚,都有些承受不了自己最后得出的結論!游樂起了水,同池比拼的選手都和他握了手祝賀,換衣服的時候也有不少別的項目的選手試圖同他搭訕。這些人和阿貝爾不一樣,他們的目的更單純而直接。游樂這匹黑馬作為新生代泳將,以后但逢大賽都會碰上,甚至有可能下一次就是冠軍,亦或者是打破世界紀錄,這樣的人,結交了總沒有壞處。強者是備受尊敬的,在哪里都不例外。游樂一邊吭吭哧哧地應付過來表達友善的人,一邊換著衣服,一邊還在找袁錚。正常來說,這個時候,袁錚應該出現了。實際上,袁錚在猶豫,在掙扎,他考慮的不是該不該去看游樂,而是自己如今的狀態能不能見游樂?他在看臺口猶豫不決。而游樂則已經背著包從通道口快步走了出來,遠遠見到人,嘴角的笑容就綻放開來,站定了腳。袁錚嘴角抿緊,看著周身像是罩著一圈光環,熠熠生輝的小伙子,熟悉的茫然再次出現了,他定定看著那張笑臉,猜測一下游樂的意思,然后走上前,給了游樂一個擁抱。這一下,真實的感覺到游樂的高度了,還有堅硬的身體,帶著賽后的熱氣,燙熱的苦澀,是男人的味道。簡單的擁抱結束,松開手后,游樂微微仰著頭,笑容不減,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樣。袁錚扶住游樂的臉頰,踮起腳尖,在額頭輕輕一吻。“嘿嘿?!庇螛访~頭,耳廓發紅地笑,扯著他的衣袖走了出去。袁錚任由扯著,注視著游樂的耳后,充血的耳廓隱約透明,薄薄的一層血的顏色,鮮活燙熱一般,就像他此刻的心臟,血流涌動,千百般的滋味兒匯聚一堂。回到看臺后,游樂照例被游明杰叫走,而袁錚則從背包里掏出平板電腦,點開了一個文件夾。命名為“小孩兒”的文件夾裝了三百多張的照片,還有三十來個視頻文件。袁錚隨手點開一個,淺瞇著眼看,簡單的行為,硬是看出了幾分冷硬的殺氣。那怒火,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指向了誰。“誒,小錚哥?!庇螛吠蝗怀霈F,扶著前排的座椅傾身喊人。袁錚身形未動,只是抬起了眼。游樂被那墨黑的眼鎖著,背后的寒毛又立了起來,頓了一下才問:“我要去休息室做準備,你去嗎?”袁錚的視線下滑,看著平板里面的小孩兒照片,又再看回到本人,沉默許久后,點頭。他知道……這應該是他的問題。最初,他膚淺的被這個人精致漂亮的長相和開朗可愛的性格吸引,自私地希望這個人不會有任何改變,下意識地回避游樂終將長成一個與他勢均力敵的男人的事實。捫心自問,他覺得他依舊很喜歡眼前這個人的,或許是早前的心動的延續,又或者是他本來喜歡的就是這個叫游樂的人。所以他必須接受游樂的改變,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游樂。但是……真奇怪,看著這樣的游樂,心底有種情緒在蠢蠢欲動,火辣而燙熱,兇猛又恐怖,讓他想要揮出拳頭,或者大喊一聲,亦或者掐住眼前這個人脖子的可怕沖動。而這樣的情緒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兩個人離開觀眾臺,游樂走在前面,被身后熱切的目光注視得甚至不會走路?;鹄钡囊暰€,像是帶著實際的溫度一樣在他的后背游移,他的肌膚表層像是變得敏感無比,隱隱戰栗。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后背已經冒出了一層虛汗。他有些埋怨地轉頭瞪向袁錚,想說發情也該看地方,這樣還讓他比賽不了?可是當他與身后的人對視時,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袁錚的視線與其說是挑逗,不如說是變成了手術刀,冷漠的甚至有些無情,將他撥皮去骨地分解成一份份,從每個細胞開始研究。而且,與以前不同,那雙眼在對視間沒有柔和下來,依舊保持著壓迫侵略的氣息,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