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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些什么,三公公抬手制止了他,“事已至此,多說無用。叫那些人上來認尸?!?/br>嚴令皺眉,“大人,如此情況,能認尸么?”三公公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嚴令低頭,閉嘴。三公公聲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但是那張淵海卻聽的格外清楚:“血脈至親,如何認不出來呢?”旁邊的林戚早已經跑去一邊大吐特吐去了,唯獨張淵海聽到了這句,他心下一沉。那七家人很快帶了上來,幾位學子中,有四位家中都是鄉紳,生活富足,從來沒見過這等情形,雖然來的都是父親兄弟,卻也承受不了這等慘狀,連哭帶吐,還有當場暈倒的。另外三位學子都是務農人家出身,辛辛苦苦供出一名學子,如今卻聽聞已經身葬火海,真是如同天打雷劈一般。其中一名名為杜澄的父母當時就倒下了,不得已,只能讓杜澄的姐夫來認尸。杜澄姐夫是杜家鄰居的兒子,從小與他一同長大,彼此十分熟悉。這姐夫是個殺豬的,姓趙,人稱趙屠戶。趙屠戶殺豬殺的多了,眼前這種狀況雖然慘烈卻還能忍得住,他細細的上前辨認一番,卻覺得十分奇怪,又從頭到尾的辨認一遍,如此再三,他突然變得有些興奮,猛然撲到現場看起來官威最大的三公公面前跪下:“大人!大人!小的的妻弟不在這里面!說不定還沒有死,求大人!求大人……”他激動的不知道如何說才好。張淵海握緊了拳頭,對上了三公公那似笑非笑的眼光,他知道,事情大了。☆、第24章三公公近乎微笑的看著眼前的趙屠戶,聲音在帕子的掩蓋下有些失真,“哦?如何這么肯定?”那趙屠戶激動的道:“小的和杜澄從小一起長大,他生下來左腳腳趾就是六個!小的剛剛辨認過了,那七個人沒有一個是長了六個腳趾的?!?/br>嚴令看了眼三公公,得到他許可后仔細盤問:“你確定?說不定那第六個腳趾燒掉了呢?”趙屠戶又磕了個頭,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小的殺了十幾年的畜生,知道骨頭是怎么長的,不會看錯的!那七個人都是長了個五個腳趾的。求大人!求大人可憐可憐小的,幫我們再找找吧?!?/br>三公公點點頭,嚴令和邵尹自會把這人帶下去,好生照顧,連同他那妻子,還有杜澄的父母。至于那張淵海,三公公轉身,走了過去,“張大人。林大人?!绷制萃铝税胩?,好容易才回來,見到三公公又想起他那句習慣了,不由得臉色煞白。張淵海面沉如水,聲音晦澀不明:“三公公?!?/br>三公公意味深長的道:“看來失察之罪不止那仵作一人呢,連學子的名字都能弄錯,揚州城內有些官員做事真是堪憂啊。不得已,下官只能重新再查一次了?!?/br>張淵海拱拱手,“那就不耽誤三公公了,下官告辭?!闭f完,干脆利索的離開了,林戚猶豫了會兒,也趕忙跟著離開了,獨留下三公公一個人在后面微笑。餌已經丟下去了,就看上鉤的是誰了。張淵海匆匆回到府中,可惜迎接他的,還有另外一攤子糟心事。帝都來信,鄭高領了皇命開始徹查王家與尤高之事,不妙的是,秦王殿下也參合了進去。帝都。那日在宮門口,秦王與燕王自顧自的把原本的貼身太監扔給燕王后就離開了。這事自然是瞞不住,這可是帝都,有些人就算打了個噴嚏也要被人思索三分,更不用提秦王居然把原本的貼身太監送了燕王,這到底是撕了還是私了(liao)呢。且不管他人如何猜測,秦王殿下心情倒是相當不錯,侯明貼身伺候他多年,被他查出是燕王買通的探子,前世他直接殺了了事,卻進一步印證了他殘酷的名頭,如今扔回了燕王,讓他自行處理去吧。回到府中,袁二正拿著一條消息等著他,揚州那邊進展不錯,張淵海此人他了解,剛愎自用自視甚高,此次,怕是要跌個大跟頭罷。秦王殿下隨手把從宮中帶回的棗茶遞給身邊的柳兒,“喏,賞你的,吃吧?!绷鴥和﹂_心,當即打開食盒嘗了一口,誰知面色詭異非常。秦王殿下懶懶的斜靠在榻上,笑瞇瞇的看著柳兒古怪的臉色,袁二也看見了,忍不住問:“你這是怎么了?”柳兒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把嘴里的棗茶咽下去,忙忙倒了杯茶水喝下去,才道:“這……這是宮中的手藝?太甜了吧,齁甜。這廚子是想掉腦袋不成?!?/br>秦王殿下拿手支著下巴,笑的意味深長。電光火石之間,柳兒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睜大了眼睛:“給、給皇上的?”她口齒都不利索了。袁一和袁二也明白了過來,臉色不由得大變。袁二喃喃道:“聽說,后宮如今又進了一位孟貴人,也十分受寵……”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復看回秦王殿下,卻發現殿下已經閉目休息了,三人悄然無聲的退了出去,各自做事,特別是袁一,他考慮再三,自己做主,調換了一批武力更強的侍衛進府,輪值巡邏更加嚴密。這一切秦王殿下都看在眼里,不過沒有反對。燕王回到府中,心情十分復雜。擱誰知道自己居然疏忽了眼皮子低下的勢力,任其發展到了現在也不會高興。他真沒有想到那個印象中的小九居然成長如此之快,如今帝都的情況是越來越復雜了啊。不過,小九現如今就想跟他撬尾巴,燕王接過茶杯,掩蓋了嘴角的弧度,怕是太早了點。聽聞燕王回府,燕王妃放下手中的針線,她嫁給燕王至今也有四五年了,膝下卻還沒有孩子,燕王對她也算體貼,府中雖有幾個侍妾卻也都是老實的,也沒停了藥。時間久了她也著急,只是大夫也看過藥也吃過,明明二人身體都沒有問題,孩子卻還是沒有。偏偏這種時候,她娘家府上又出了事情,如今名聲十分難聽,若是一個不好,怕是幾大世家都要受牽連,她已經幾日未曾睡好了。這會兒聽到燕王回來,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與燕王商量一下。燕王妃的來意燕王自然清楚,只是這件事,還不到他插手的時候,自然有人急著動作,他要做的,不過是關鍵時刻推動一把而已。此時的鄭高,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王家的案子簡單的很,他在宮中多年,也做了幾年廠公,自然一眼就看出犯人是誰。問題自然就出在這犯人的身份上。張家嫡次女,王家嫡長媳,曹家宗婦的親meimei,這等身份,怎么可能讓其做犯人,更別提那肚子里還有個小的,弄不好就是王家的嫡長孫,誰出事,她都不能出事!若是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