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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它們流入四肢百骸,但最終仍會回到它們的歸處,那些不同宗源的內力相互抵觸導致內力紊亂最后爆體而亡,而沈家人不同,他們可將內力儲存在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而那些內力漸漸會融合被吸收,我后來才明白,沈家之人并非不能修煉內功,而是他們修煉的方式與常人不同,也是因為這個錯誤的傳言,才令我幾次放過了景霽?!?/br>陸臻道:“所以沈家人與牽連在一起,只是巧合罷了?!?/br>“這我就不得而知了,總之沈家人可以治好遺留的后患不假?!彼啪徚苏Z速低聲道,“讓你長命百歲也是真?!?/br>陸臻眼神冰冷道:“你一直沒有告訴我這一點,是忌憚防備我?!?/br>“哈哈,有趣,你別忘了,如今還需要我的人為你賣命,我們相互合作,何來的忌憚?”尚華道,“我們目標相同,只要陳道真一死,別的都好說?!?/br>陸臻瞥他一眼,沉默不語。尚華道:“等你接回了景霽,讓他治好你的傷,到時候你功力大進,可別忘了我這個功臣?!?/br>陸臻勾唇道:“那是自然?!?/br>☆、第一百二十六章秋風起,染紅了羲山之巔,金黃的葉隨風飄零,鋪滿了整片山頭,蟬鳴漸弱,麻雀聲起,桂花香撲朔迷離。一路走來不見人跡炊煙,唯有寒風簌簌,陽光搖曳。陸臻望著茫茫的山丘滿眼沉靜,仿佛一潭死水,驚不起半點漣漪。晌午時分,陽光懸掛在頭頂之上,耀眼的光芒籠罩住了整座羲山,景霽踏風而來,他穿著一襲白衣,衣擺隨風故作,青絲飛舞,如同展翅的鳶尾,輕盈而耀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陸臻遙遙的望向他,他的師弟與他記憶中如出一轍的年輕稚嫩,但那雙漆黑的瞳孔中分明寫滿了從容不迫,陸臻知道,他的小景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癡笑怒罵,天真無邪的少年。歲月變遷,歷經了滄海桑田,彼此再也不是當年的模樣,陸臻始終憶不起十年前他走出羲山踏入江湖時的感受,那似乎并不是他,只是活在想象中木訥忠厚的幻象。十年了,他耿耿于懷了十年,卻不及陳道真胡作非為之后的欺瞞哄騙。柳幕彥教誨羲山弟子欲速則不達,武學之大成者皆歷經歲月蹉跎,人生動蕩,唯有持之以恒歷久彌新方達武學之巔峰。陸臻曾經深以為然,然而他卻始終沒有等到這一日,當年若非陳道真年少成名脾性狡猾,小景又豈會在年少之初便被他哄騙吸引。成王敗寇才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今日一過,只有勝者方有資格侃侃而談。陳道真面色清冷的站在景霽身邊,他高景霽一頭,挺拔的身姿隱藏在寬袍之下,兩人并肩而立,一黑一白,端的是一雙璧人。陸臻雙目血紅,眼神中充斥著殘忍的殺虐。羲山派所有人都在此,他們被捆得結結實實被迫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全身無力臉色灰暗。尚華持劍站在他們身旁,幾十個鬼影教的余黨將他們看守的密不透風。柳幕笙冷笑道:“好你個陸臻,心術不正便罷了,竟還做出小人行徑,你哪里像個堂堂正正的君子?!?/br>柳幕彥怒氣直沖腦門,舉劍道:“孽徒,你究竟還要鬧到什么時候?”陸臻卻不看他,眼神直勾勾的望著景霽。景霽抬步上前,兩人相隔數十丈,遙遙對視,他語氣淡然道:“我如今就在你面前,陸臻,你要如何才能放了他們?!?/br>陸臻心中一寒,苦笑道:“你如今已經不喚我大師兄了?!?/br>“師父已經將你逐出師門,從今往后你與羲山派任何弟子皆無瓜葛,廢話少說,放了他們?!?/br>陸臻冷下臉來:“好,既然你要與我恩斷義絕,我也絕不心慈手軟?!彼D過身掃視一周,突然一把將蘇鈺寶從人群中抓了出來。蘇鈺寶腳步虛軟,面色發灰,凌亂的發絲遮住了他的視線。陸臻抓住他的后領,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目光凜凜的望著景霽。“你敢碰他試試!”景霽冷下臉來,眼神中充滿了陰沉的情緒,仿佛鷹隼般銳利而懾人。陸臻在近二十年的時間里從來不曾見過發怒的景霽,他冷冷一笑:“想我放過他,當然可以?!?/br>陸臻掏出一把匕首,抬手扔了過去。景霽怔了怔,那正是當年他在武林大會上中的彩頭,其后送給了林子宵的紅魚匕首。林子宵蹙起眉側頭瞥了眼陸展白,卻見他依舊面無表情目光冷靜沉著。陸臻揚起手道:“這里有三百人,陳道真往身上扎一個口子,我便放一人,一道傷口換一條人命,你們不吃虧?!?/br>“不可能?!本办V道,“陳道真并非羲山派的人,你我之間的恩怨不必牽扯到其他人?!?/br>陸臻勾唇道:“你到底是沒有弄清楚我今日站在這里的目的,我真正想對付的只有陳道真?!?/br>柳幕彥大笑起來:“好你個陸臻,你為了對付陳道真竟敢拉上我羲山派所有人的性命。枉我對你一番苦心,到頭來你竟然是這么個狼心狗肺的廢物!”“柳幕彥,廢話不必多說,陳道真若是不按照我說的做,這里的人通通要死?!?/br>景霽放眼看去,除卻蘇鈺寶之外,與其的人也皆被尚華的人控制住,尚華與陸臻不同,他是鬼影教的人,刀起刀落絕不會手軟。他們只有四人,難以保所有人周全。蘇鈺寶眼神迷離,身體仿佛飄零的羽毛一般搖搖欲墜,他晃了晃腦袋勉強維持清醒,但心中卻已如死灰,要讓陳道真犧牲自己救他,那是天方夜譚的笑話。景霽與陸臻僵持不下之際,陳道真竟一把撿起匕首,反手一刀刺進了自己的身體。景霽死死的抿著唇,雙目發紅的看著陳道真。陳道真拔出匕首,用拇指擦去唇角的血跡,他抬著下巴眼神輕蔑的望向陸臻,語氣清冷道:“放人?!?/br>景霽倏然看向陸臻,眼神中充滿了令人發慌的陰冷,那像是一頭困獸,在凝聚著最后的力量。陸臻驀然一怔,他恍然想起當年在平山崖,陳道真也是這樣看著他,仿佛要將他撕成碎片一般的壓抑著身體中的暴怒。陸臻松開蘇鈺寶,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蘇鈺寶眼眶發紅,腳步不穩的向前走去,目光凝視著陳道真久久無法挪開。人世間的愛恨癡仇太過復雜,是仇是怨還是恩......蘇鈺寶閉上眼,跌跌蕩蕩的走向柳幕彥等人。陸臻冷冷一笑,又將離他最近之人拉到身前,陳道真一言不發反手又是一刀,冷聲道:“放人?!?/br>“好?!标懻槔湫?,“我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堂堂天下第一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