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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顧自的吃起了飯。酒鬼頭正想教訓林姚,卻聽見陳道真的聲音幽幽的響起:“酒鬼頭,又想生事?”陳道真緩緩走進店內,他一身長袍漆黑如墨,幾乎與發絲融為一體,他陰沉著臉,卻是有種滲人的氣勢。林姚一愣,隨即仔細的打量起了陳道真。陳道真當年在無欲之地穿的是尋常的粗麻衣服,言談舉止雖冷淡但也比如今溫和許多,今日他一身華貴長袍,面沉如水,氣勢斐然,與當日的他大相徑庭。林姚有些拿不定主意,時隔六年,他已經有些忘記了陳道真的模樣。陳道真似有所察,冷冷的撇過頭看了他一眼,等瞧見巫婆子時方蹙起了眉。巫婆子與他對視一眼,低聲喃喃道:“陳道真?!?/br>林姚猛的起身,驚喜的喚道:“師父!”酒鬼頭大怒:“你這臭小子,往哪兒攀關系呢?我師父也是你喊的?”陳道真示意酒鬼頭安靜,他走向兩人,溫聲喊道:“巫大娘?!?/br>巫婆子壓低聲音道:“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你,云兒呢,你快帶我去見他?!?/br>陳道真垂下眼,良久方低聲道:“他現在十分安全,但如今并非你們相見的好時機,你我必須要有耐心?!?/br>巫婆子心下一凜,面色蒼白。林姚小聲提醒道:“師父,我是阿旺啊?!?/br>陳道真看向他道:“你忘了,我還未曾收你為徒?!?/br>林姚笑嘻嘻道:“但你教我的武功,我已經融會貫通了,只要你教我,我必然全部學會?!?/br>陳道真看著兩人,突然心生一計,眼神諱莫如深,緩緩道:“我收你為徒,但同時我有件事情想讓你替我去辦?!?/br>“你盡管吩咐,徒兒自當盡心盡力?!?/br>☆、第九十八章此夜風高夜黑,萬籟俱靜,一間布置奢華的房間內搖曳著欲滅的燭火,床帳里的一男一女相擁纏綿yin語連連。“老爺,奴家讓您晚一些再迎我入門,您怎么今日便接奴家進來了?”“哎喲我的小寶貝兒啊,我這不是想你了嗎?”那女子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夫人昨日才去世,您今日便迎奴家進門,府里的下人都在閑言碎語的說,是奴家害死了夫人?!?/br>“誰敢嘴碎,老子滅了他!”中年男子大喝一聲,隨即放軟了聲音溫聲細語的哄著。“嗤?!币宦暡恍嫉穆曇糍咳豁懫?。“誰?”男子撩開床上,竟見一名穿著一身米白色勁衣的少年正坐在桌上,懶洋洋的擺弄著茶杯。少年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見他肚皮白白圓圓,不禁大笑道:“吳啟帆,虧得你還是一派之掌,就長成了這豬樣?!?/br>“老爺,外面是誰?”“你閉嘴!”吳啟帆做了掌門幾十年,如今雖有退步,但今時今日仍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靠的不僅僅是武功,更多的是見識和腦子。這個少年年紀雖不大,但能悄無聲息的溜進來,想必武功不低。吳啟帆并不輕舉妄動,他沉下臉撈過外衣披上,冷靜道:“少俠前來所求為何?若是金銀珠寶你只管提,在下只要是有便雙手奉上絕不含糊?!?/br>“哈哈哈,你未免小看我了?!鄙倌晏裘家恍Γ骸拔乙愕拿?!”吳啟帆暴怒而起,大喊道:“來人!”“你不用喊了,你門內弟子一共一百余口,已經盡數成了我刀下亡魂,吳啟帆,怪只怪你得罪了我,還連累了你這幫徒弟?!?/br>床上的女子身體一顫,驚恐的大喊出聲。吳啟帆猛的回頭,一掌打碎了女子的天靈蓋,看著鮮血染紅她嬌羞的臉龐,冷冷道:“讓你閉嘴,你還敢叫?!?/br>少年笑聲如銀鈴般悅耳,他的身上似乎有鈴鐺,笑起來的時候聲音交相輝映,悅耳動人。“吳掌門果然心狠手辣,不過遇到我你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br>“你到底是誰?就算你要吳某的命,也該讓吳某死得明明白白!”“好,我就讓你聽明白,四十年前,你為探聽沈家后人的下落,將沈家村滿門屠殺,是不是有這件事?”吳啟帆倏地瞪大眼,“你是......”他話還未出口,脖子閃過一絲劍氣,整個腦袋從頭上掉了下來,滾到了少年的腳邊。少年愣了愣,隨即嫌棄的跳開一步,嘖嘖的搖著頭。一道儒雅溫潤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宗主該是教誨過你,凡事皆要做到滴水不漏,即便是對著死人,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能多說?!?/br>少年撇了撇嘴:“難不成他還能逃跑?”說完他笑了笑,眨了眨眼睛道:“師叔,你怎么不出來?”少年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回音,只得垂頭喪氣的點頭:“知道了,我保證我以后不會再魯莽了。”“你明白就好?!?/br>少年隨即離開此地,沿著小河一路前行,周遭空無一人,皎潔的月光灑在河面上泛出點點的光亮。突然間,少年停下了腳步,他感覺到背后有一股凌厲的殺氣向他襲來,他拔劍而起,對方來勢洶洶,幾招間卻已被那人制住,他懊惱的抬頭看去,見那人低垂著眼,表情冷淡無情,但漂亮的五官令人心中一動。“說,是誰派你來的?你善用蠱毒,但巫莽獨來獨往,你定然不是他的人,你到底是誰?”少年眉頭動了動,笑嘻嘻道:“我是巫莽的徒弟啊,自然是鬼尊和巫莽派我來的?!?/br>對方手中加大力氣,少年頓時肩胛骨一痛,激的他幾乎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他眼珠子轉了轉,一只小蟲子從他袖口中飛了出來。段鴻血耳邊傳來細微的嗡嗡聲,眼神染上怒氣,正欲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之時,就見那少年哎喲一聲,手無力的垂了下去,那只嗡嗡作響的小蟲兒掉在了地上沒了動靜。趙裴染從黑暗中走出,他嘆了口氣道:“林姚,你先離開此處?!?/br>段鴻血不自然的抿了抿唇,松開對少年的桎梏。少年冷哼一聲,見兩人似是舊識,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離開。趙裴染苦笑道:“你跟了我們半個月,豈會不知道他的背后是無極宗,找我有事?”段鴻血眼神閃了閃,倔強道:“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彼瓜卵垡谎鄄徽5目粗约旱氖直吵錾?。趙裴染蹙起眉,快步上前,焦急的握住他的手,心疼道:“被咬了?這小子武功雖然不怎么樣,但渾身上下都是蟲子,這小蟲子雖然不會致命,但少說也會令你疼上十天半個月?!?/br>段鴻血不自然的抽回了手,抿著唇緊盯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