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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關上,“他們太煩人了,陳師兄你不要和葉橋說話啊,我一點也不喜歡她?!?/br>“好,不和她說話,先吃飯吧,飯菜都涼了?!?/br>景霽扒了兩口飯唉聲嘆氣起來,“你要是和小時候一樣,總是板著臉像夜羅剎一樣多好?!?/br>陳道真笑了起來,他如今不也是總板著臉么?真當他對誰都這么好脾氣了?陳道真也不點破,哄著他道:“你倒是和小時候一樣,整天調皮搗蛋?!?/br>景霽扁了扁嘴,嘀咕道:“你昨天還說我乖呢?!?/br>“嗯,剛說完你乖,你就把花瓶摔碎了?!标惖勒娴?。景霽一急,臉上紅的像番茄一樣,連忙道:“是、是它自己倒的,我跑過去它就倒了,你怎么又說起這個了呢?!?/br>陳道真連忙道:“這個破花瓶一點也不結實,一摔就碎,還把我的寶貝兒嚇了一跳,簡直可惡至極?!?/br>“你別說了?!本办V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捂他的嘴。陳道真像小時候一樣將他抱到腿上,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腦袋,擁住他柔聲道:“小的時候人人都怕我,就像你說的一樣,我整日黑著臉嚇的人不敢靠近,別說師弟們了,有時候我父親見了我都害怕,只有你這個小傻瓜,罵也罵不走,嚇也嚇不跑?!?/br>“我才不傻呢?!?/br>“是是,我的寶貝兒最聰明,還會洗臉呢?!?/br>“哎,你煩死了,我要吃飯了!陳師兄不許再說了啊?!本办V準備從他身上下來,被陳道真一把扣住了腰。陳道真緊了緊手臂,“你吃你的?!?/br>景霽臉紅的不行,埋頭吃飯。兩人有說有笑的吃完了飯,就聽見葉橋和周文桐的聲音在走道里響起。景霽臉色一黑。陳道真哭笑不得,景兒有長進,還會吃醋了。未免多生事端,兩人并未打算和他們碰面,吃過飯等店小二收拾了碗筷,便洗漱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陳道真便穿衣起身。景霽聽見動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呆呆的看著陳道真。陳道真含住他的嘴唇親熱了一番,隨即打趣他道:“要不要給你洗臉?”景霽咕噥兩聲,慢騰騰的從被子里爬起來。離開客棧的時候,天色微亮,沿街小攤已經擺了出來,開始了一整天的忙碌。兩人找了一個餛飩攤坐下,要了兩碗餛飩。出攤的是一對中年夫妻,手腳十分麻利,很快將熱騰騰的餛飩端上了桌。吃完餛飩,兩人不再耽擱,立刻騎馬離去。☆、第九十二章大雪下了整整一天,山崖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雪,鵝毛般的雪花猶然簌簌而落,紛紛揚揚的遍布空中。夕陽消失在遙遠的天際,頭頂晚霞滿天,空氣中彌漫著陰冷而肅殺的氣息。柳幕彥一襲白色長袍純如雪,與天地融為一色,寒風鼓起他的衣衫,烏黑的長發張揚而肆意。伏羲劍入地三分,薄如蟬翼的劍身反射著凌厲陰冷的劍光,整個山崖一望無際,充斥著蒼茫的冷意。柳幕彥垂足而立,穩若泰山,低垂的眼簾遮去滿眼的深意。溫善華盤膝坐在一塊大石上,目光沉著的望著柳幕彥。“柳掌門,事已至此再反悔已然來不及了,不過溫某答應你的事情定當盡力而為?!?/br>柳幕彥睜開眼,側頭看著溫善華,展顏一笑道:“多謝溫前輩相助,柳某若能僥幸勝出,他日定當報此大恩?!?/br>“柳掌門不必道謝,溫某作為武林盟主,自然義不容辭,況且鬼尊也是溫某心中一根刺,柳掌門愿意挺身而出,如此大仁大義,溫某感激不盡?!睖厣迫A乃是江湖中最仁義的大俠,幾十年來行善不為人知,正義嚴謹,為人贊頌。柳幕彥淡淡一笑道:“前輩謬贊,柳某也是私心作祟?!?/br>溫善華聞言長長的嘆了口氣,“沒想到景少俠就是那沈傲的孩子,沈氏一族當真是命途多舛,柳掌門你放心,景少俠的身份溫某一定不會對第三人說起?!彼嫔皭?,表情微變,許久卻喟只嘆一聲,世事難料。柳幕彥笑而不語。怕只怕一切都瞞不住了,若非鬼尊已然清楚了景兒的身份,他也不會著急與鬼尊決一死戰。空氣中驀然升起一陣凌厲的氣息,空曠的遠方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柳幕彥抬眼望去,鬼尊凌空而現,穩穩地落在了兩人的面前。段容一襲華貴的紫色長袍風流倜儻,五官俊美無儔,他像是被歲月拋棄了一般,比起六年前更顯年輕英俊,一雙桃花眼肆意流轉,端的是風流俊逸。段容勾起唇角,邪肆一笑,眼眸輕蔑的望著兩人,涼聲道:“六年前我與老祖一戰身負重傷,你當日尚且不是我的對手,今日你以為把溫善華叫上,就能與我一較高下了嗎?”柳幕彥道:“你放心,我既然邀你決戰,自然不會把其他人牽扯入內。今日我請溫前輩來,是替柳某作一個見證?!?/br>段容負手而立,不怒自威。柳幕彥對溫善華道:“若今日柳某僥幸勝出,自當取鬼尊性命,但若柳某輸了,溫前輩替柳某將景霽逐出羲山派,今后無論生死羲山派皆不會為他出頭?!?/br>段容微微蹙眉,嗤笑道:“柳幕彥,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你既要保景霽,又要保羲山派,會不會太陰險了?”柳幕彥冷聲道:“比起陰險柳某自然不是你的對手,若是柳某沒有猜錯,鬼影教的人馬如今已經攻上了我羲山派吧?!?/br>段容聞言露出微笑,坦然道:“好,既然你已經料到了,本尊就痛痛快快的答應你,若是你死在我劍下,我只抓景霽,饒了你羲山派滿門?!?/br>柳幕彥撇開眼,又對溫善華道:“還有一事,若我死了,請前輩帶告知羲山眾弟子,掌門之位傳于我徒兒陸臻?!本皟弘m有武學天賦,但胸無城府無領袖之能,況且如今他自顧不暇,將掌門之位傳于陸臻方是名正言順。溫善華蹙起眉,他原以為柳幕彥與鬼尊尚有一決高下的能力,如今看來柳幕彥已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柳掌門,你這是何苦啊?!?/br>柳幕彥苦笑:“做人總要善始善終,景兒是我心頭至寶,若能護住他這一程,柳某死而無憾?!?/br>“好你個死而無憾!”陸展白的聲音豁然而起,他騎著一匹黑色的大馬,與雪白的山崖形成鮮明的對比。馬蹄聲倏然而近,隨著一聲響徹天地的嘶鳴聲,陸展白翻身而下,雙目赤紅的瞪著柳幕彥。柳幕彥心頭一軟,柔聲而笑:“你怎么來了?!?/br>“你自尋死路我怎么能不來,我跋山涉水千里迢迢而來,就是為了看你如何咽下最后一口氣!”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