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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風俊,頓時激動起來,大叫著就要沖出馬車。噌地一聲,三尺水扎在車壁上,森寒的鋒芒擋住他的去路。鐘意輕聲笑道:“少盟主稍安勿躁,你還有事沒跟你的好舅舅說呢?!?/br>安濟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狠狠瞪了鐘意一眼,轉眼看向常風俊,話到嘴邊,卻又咬住下唇,不肯說出來。——自己果然是個廢物吧,不但被鐘意俘虜,還中了他的毒,成為他要挾舅舅和爹爹的人質……“阿濟!”一聲心急如焚的驚叫,一個婦人打馬從人群中沖出,她一身墨藍衣裙,明金釵環,一看便是極為富貴雍容的女子。安濟眼圈倏地紅了,失聲叫出:“娘!”常風俊手持華鋌飛景,攔住婦人的腳步,沉聲道:“小妹止步,鐘意詭計多端,難保不會有陷阱?!?/br>“父親,”常子煊出聲,聲線平穩地說,“阿濟中了九陰散功奇毒丹?!?/br>常風俊一怔,俊眉擰了起來:“什么?”“九陰散功奇毒丹?”常夫人滿面狐疑,她待字閨中便已闖下“毒絕”的名頭,對世間毒物皆是信手拈來,縱然如此,也從未聽說過這種□□。“是在下的獨門秘藥,”鐘意笑道,掏出一個瓷瓶,在掌心轉了一圈,接著收回袖中,“常閣主是七竅玲瓏心,萬一最后反悔,不肯放我等離開,豈不麻煩得很,在下不得不防?!?/br>常風俊臉色陰沉:“你要怎樣?”“蘇余恨的解藥?!?/br>“給你便是!”常夫人一揚手,一個碧玉雕琢的小瓶拋了過來。鐘意一把接住,對她拱手,誠懇地笑道:“多謝?!闭f罷,將玉瓶扔向另一輛馬車。一直緊閉的布簾突然撩開,龍云騰伸手接住玉瓶,轉身遞給車中的老者。陳老拔開瓶塞,倒出丹藥,放在掌心聞了聞,還未分辨出是否是真的解藥,一只傷痕斑斑的手突然斜伸過來,從他掌心抓走丹藥,想都沒想直接丟進了嘴里。龍云騰皺眉:“可能有毒!”“大不了毒死本座,也算落個干凈?!碧K余恨后背抵著車壁盤膝而坐,閉目運功,催動丹藥慢慢化開。常風俊看向鐘意,冷冷道:“解藥已經給了,放了我兒和阿濟?!?/br>“這個自然,我又不是布施的善人,豈會留著他們倆吃白飯?”鐘意淡淡地說著,對九苞使了個眼色。九苞立即將二人從車中趕了下去。安濟被他一腳踹下去,踉蹌了兩步,來不及找他麻煩,就連滾帶爬奔向常夫人:“娘!”常夫人翻身下馬,不顧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一把將安濟擁入懷中:“有沒有受傷?這幾日可有受欺負?”安濟滿心委屈,卻沒有說出來,偷偷看了一眼一臉漠然的九苞,郁悶地咬住下唇,搖了搖頭:“沒有?!?/br>常夫人指如閃電,飛快地按壓安濟的雙腕、胸口、下頜、眉心、頭頂,疑惑地問:“你中了毒?”安濟扁了扁嘴:“都怪混蛋鐘意……”常夫人眸中滑過一抹了然,抬起眼望過去,沉聲道:“阿意?!?/br>鐘意本帶著一臉嘲笑斜倚在馬車上,聞言,唇角譏諷的笑意收了起來,坐直身子,遙遙地拱起雙手,正色道:“在下有傷在身,不能下車跪拜,望夫人見諒?!?/br>“我不知你為何叛逃,然自當年我從金陵將你帶回,便知道,你不是大jian大惡之人,”常夫人聲音平緩,“或許天下盟當真有對不住你的地方?!?/br>“謝夫人體諒?!?/br>“今日一別,山高水長,江湖高遠,你好自為之?!背7蛉藦膽阎刑统鲆粋€玉瓶扔了過來,“每日內服三粒,生肌化腐?!?/br>鐘意接過玉瓶,眼睛一熱,強忍傷痛行了一個大禮:“晚輩拜別夫人?!?/br>九苞揚鞭,馬車調轉方向,沿著來路離去。常風俊道:“慢著!阿濟的解藥!”鐘意懶洋洋的聲音遠遠地從馬車中傳來:“沒有毒,我給他吃的就是普通的糖丸?!?/br>安濟勃然大怒:“混蛋鐘意?。?!”“哈哈哈……”馬車漸行漸遠,一直在閉目運功的蘇余恨突然睜開雙眼,垂眸看向雙手,日光穿過薄紗,從車窗投入,照亮他的掌心,只見傷口停止了腐蝕,破損處有黑色的濃血流出來。陳老用銀針蘸了一點濃血,前端迅速變成了黑色。龍云騰眉宇緊鎖:“有毒?”“不,是在將體內的毒液慢慢排出,”陳老道,“待余毒排盡,只需用些上品金瘡藥,令新rou長出即可痊愈?!?/br>“太好了,”龍云騰輕笑一下,“凰兒,聽到沒有,只要排盡余毒……”“金瘡藥呢?”蘇余恨不客氣地打斷他。陳老從藥箱中取出一個小瓶:“此藥乃老朽親自配成,每次只需以銀針挑出這么大一點……”話未說完,忽然眼前人影一閃,蘇余恨一把抓過小瓶,揣進袖中,單薄的身體猶如一陣疾風,倏地射出了馬車。龍云騰笑容僵在了臉上,黑色的身影緊追著躥了出去。蘇余恨突然回頭,手指一揚,一道勁風擊在他的xue道上,接著一刻都沒有留戀,足尖踩著馬車頂,凌空騰起,輕如飄絮,頃刻間,已經消失在了山林之間。衛先生連忙讓侍衛為龍云騰解開xue道,擔憂地問:“主上,您……”龍云騰抬起一只手止住他的話,臉色陰沉地看向荒涼的山林,眼中的震怒與痛楚交織:“竟連一絲不舍也沒有……”☆、第六九章回到破院中,樂無憂還沒有醒過來,鐘意進門先去了臥房,陪著樂無憂躺了一會兒,傍晚的時候走出門,坐在庭院的石桌前擺弄自己的折扇。九苞在灶房里生活造飯,煙囪里冒出裊裊炊煙。簪花婆婆拎著酒壇走來:“小子,陪老身喝一碗?!?/br>“好?!辩娨鈱⒄凵确旁谧肋?,雙手從婆婆手里接過酒碗,一飲而盡,看著碗底的酒液,輕嘆一句,“阿憂最喜歡的桑落酒?!?/br>“他沒口福?!逼牌湃菇且涣?,翹起腳歪坐在石凳上,拎起酒壇給二人酒碗都倒滿,喝了一口,目光落在他的折扇,嘖了一聲,“你這扇骨……”“怎么了?”“這是獸骨?”婆婆拿起折扇放在掌心,細細把玩著,“什么野獸?”“是鯨魚?!?/br>婆婆瞥了他一眼,指腹在光滑的扇骨上慢慢滑過,笑了笑,慢悠悠道:“可老身怎么覺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