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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相信他真的瘋了?”龍云騰:“我以內力探查過他的大腦,里面一片混亂,不像是作假?!?/br>衛先生:“那主上打算如何處置他?”龍云騰沉默,腦海中驟然閃過蘇余恨清艷的眉眼,他雙眸清澈地看著自己,天真無邪,明明是殺人如麻的魔頭,卻純真得讓自己下不去殺手。衛先生目光盈盈地看著他,無聲地嘆出一口氣,輕聲道:“我明白了?!?/br>喝完一壺熱茶后,龍云騰去湯池泡浴,之前在桃源客棧被蘇余恨一掌擊在胸口,余傷未愈,下午又一場惡戰,讓他有些內息不穩,然而習武之人向來是新傷壓舊傷,只要精心調養,便不會有大礙。溫泉山莊有大小湯池幾十口,分別有著不同的功效,泡了一個時辰,龍云騰恢復了些許精神,披衣走出湯池。衛先生為他披上大氅:“蘇余恨已經醒來,哭鬧得厲害,是否要安排大夫為他診治?”“嗯?!饼堅乞v應了一聲。不知何時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夜雨,衛先生吩咐一個侍衛去請大夫,轉身撐傘為龍云騰引路,輕聲道:“主上可有想過,若蘇余恨一直瘋癲下去,該如何處置?”龍云騰淡淡道:“他是無憂的朋友?!?/br>“可他畢竟也是殺害老城主的兇手,”衛先生道,“此事若傳出去,怕是會影響主上的聲譽?!?/br>“我何曾在意過什么聲譽?”龍云騰低笑了一聲,“他若神志清醒,殺父之仇則不共戴天,可他如今狀若孩童,殺與不殺,都沒了意義?!?/br>衛先生:“主上的意思是,若有朝一日他恢復神智,主上依然會殺他報仇?”“不錯?!饼堅乞v從他手里拿過雨傘,撐在了二人頭頂。衛先生手指空空,雙手搓了一下,忍不住輕笑起來,他身量羸弱,用力抬高手臂,方能將紙傘打在龍云騰的頭頂,而龍云騰身長九尺,輕輕松松便可將自己罩在傘下。兩人走到一個僻靜的院落,遠遠就聽到蘇余恨尖細的哭聲,衛先生哭笑不得地說:“誰能想到惡貫滿盈的大魔頭竟會變成六歲幼童,方才還抱著我又哭又叫?!?/br>龍云騰笑了笑:“天意弄人?!?/br>他推門進去,腳步忽地一滯,入目的是一片光潔的裸背,橫七豎八布滿了積年的舊痕,卻白,白得亮眼,白得仿佛是白玉雕成,此時正抱著頭在大床上痛苦地翻騰,腰身細而柔韌,臀圓腿長,仿佛一尾白魚,嘩地從水面躍出來,白光一閃,滾進大紅色的錦被中。龍云騰的眸子不由得深沉下來。衛先生聲音冷下來:“他衣服呢?”一個守衛單膝跪地:“他好像極為痛苦,自己把衣服全撕碎了……”龍云騰抬眼掃過,在床下看到細碎的布料,淡淡道:“你們都出去?!?/br>衛先生微訝,怔了片刻,又輕笑起來:“是?!闭f著,和守衛一起退了出去,還無聲地關上了房門。龍云騰走到床邊,低頭看著床上這個痛苦掙扎的男人,心跳仿佛變快了一些,他俯身,抓住蘇余恨的發髻,強迫他抬起頭來。蘇余恨滿臉是淚,淚眼婆娑地看向他,房中燭火飄搖,照亮他清澈見底的雙眸,好像看到至親一般,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哥哥……我疼……疼……好疼……”龍云騰鬼使神差,抬手拭去他臉上的淚水:“哪里疼?”“頭疼……”蘇余恨扁了扁嘴,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凰兒頭好疼啊……哥哥……凰兒想回家……”龍云騰心頭一動:“你家在哪里?”“家……家在……”蘇余恨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忽然慘叫一聲,“不……好疼……”他雙手捂頭猛地扎進了被子中,身體痛苦地扭曲著。龍云騰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只見他腰身不盈一握,雪臀卻圓潤如凝脂,臀浪翻騰,美不勝收。他微微瞇了瞇眼睛,在他壓抑的哭叫聲中不由得煩躁起來,☆、第六二章房門適時地響了一聲,衛先生輕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主上,大夫來了?!?/br>龍云騰:“進來?!?/br>衛先生推開門,恭敬道:“陳老,請?!?/br>白發蒼蒼的老人對他拱了拱手,背著藥箱走進寢室,蒼老的視線看到床上渾身光裸的男人,微微露出一絲詫異:“城主,這是……”陳老是醫術高明的老大夫,龍云騰對其十分尊敬,拉過錦被將蘇余恨蓋住,語氣平和地說:“此人頭部被我打了一掌,神智有些錯亂,請陳老看看,是否還有醫治的可能?!闭f罷,伸手去捉蘇余恨的手腕。“滾出去……我不……”蘇余恨恐懼地往被子里鉆去。龍云騰眸色一深,抬手點住他的xue道,捏著纖細的手腕橫在床沿。陳老從藥箱中取出一方絲帕,恭敬地搭在纖細的手腕上,伸出二指剛要搭脈,龍云騰忽然笑了起來:“他并非內眷?!?/br>“……哦,是,是?!标惱鲜掌鸾z帕,方才一進入寢室時,看到龍云騰坐在床邊而那人渾身光裸趴在錦被中抽泣,胴/體優美白皙,下意識便當做男寵來對待了。陳老微瞇起眼睛,凝神診脈,龍云騰坐在旁邊神情淡淡地看著蘇余恨的手,發現此人的雙手狠辣可怖,動輒銷骨蝕rou,五指卻長得極為漂亮,纖細修長,指甲瑩潤,只是掌心被毒出幾個血洞,深可見骨,極大地破壞了這只手美感,不由得深憾暴殄天物。過了片刻,陳老收回手指,對龍云騰道:“病人腦中淤血沉積,內息錯亂,經脈滯堵,故而導致神志不清,若想醫治,須以利器開顱,清出淤血,或以深厚內力沖開淤堵,方才有可能恢復?!?/br>龍云騰問:“若不想讓他恢復神智呢?”陳老不由得暗自驚嘆城主的心狠,床上之人縱然滿身傷痕,然而細皮嫩rou,驚鴻一瞥便已見絕美之姿,他方才二指搭脈,發現此人骨齡已逾四旬,不惑之年的人有著垂髫小兒的神智,不可謂不可憐。答道:“只需保持原狀,沒有外力相助,他自然無法恢復?!?/br>龍云騰嗯了一聲,目光落在蘇余恨的手掌上:“還請陳老再看一看,他手上的毒可否有方法拔除?”陳老從藥箱中拿出小銀刀,在傷處取下一塊毒rou,放入一個石碗中,加入些許清水,以銀針攪拌片刻,放在鼻前嗅了嗅,了然地點了點頭:“此毒十分霸道,沾皮即入,觀其配方,像是天下盟常夫人的手筆?!?/br>衛先生出聲:“常夫人?安廣廈之妻常相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