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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云騰臉色陰沉下來,從墻上取下一條刑鞭,淡淡道:“我與你本無冤無仇,所關心的唯無憂一人,你若配合,便可少受些皮rou之苦?!?/br>“若本座不配合呢?”蘇余恨笑盈盈地說,“年輕人,你可曾聽說過,世間有一種人,越是疼痛,越是興奮?”龍云騰眉頭猛地皺了起來。蘇余恨接著道:“本座聽說你為樂無憂奔走了十年……哈哈……你喜歡他?”“我視無憂如親弟,”龍云騰坦然地說,“并無超越兄弟之感情?!?/br>“可惜啊可惜?!碧K余恨搖頭。“可惜什么?”“可惜你不喜歡他,”蘇余恨遺憾地說,“否則本座可以把他抓來,要挾你給本座當兒子?!?/br>龍云騰冷斥:“一派胡言!”蘇余恨瘦得離譜,一雙眼睛明亮猶如星辰,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臉:“你長得跟本座那殺千刀的可憐兒子還真是像啊……”啪……一聲脆響,黑色鞭影閃過,蘇余恨悠閑的聲音戛然而止,空曠的囚室中響起粗重的喘息聲。刑鞭抽碎布衣,露出枯瘦的身體,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橫亙在蒼白的胸口,滲出暗色的鮮血,迅速濡濕單薄的本色布衣。龍云騰提著刑鞭,面無表情看向刑架上的男人:“當年樂無憂投靠魔谷,是否受你蠱惑?”蘇余恨的臉上迅速褪去血色,卻咧開干涸的嘴唇,邪氣地笑著:“想知道真相?”龍云騰冷冷地看著他。就見蘇余恨面色蒼白,卻笑如春花,輕聲道:“只要你給本座當了兒子,本座便告訴你真相?!?/br>龍云騰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用鞭柄挑起他的下巴,目光冷漠:“你不怕疼?”“是你力氣太輕?!碧K余恨譏笑。“為何執著于讓我當你兒子?”龍云騰忽然問。蘇余恨懶洋洋地看著他:“本座雖然討厭海天連城,卻甚是喜歡你?!?/br>“你與海天連城有何恩怨?”蘇余恨臉上的淡然一掃而光,眼神冷厲地看向虛空,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道:“恨不能屠城……”龍云騰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倏地眸色一緊,黑衣身影如同一陣疾風,頃刻奔至囚室門外,喝道:“何方來客,漏夜前來,有何賜教?”衛先生正候在門外,聞言一驚:“有刺客?”龍云騰嗯了一聲,抬眼看向地牢外高大的槐樹:“這位朋友,藏頭露尾可不是大俠所為?!?/br>“我什么時候說過自己是大俠?”槐樹巨大的樹冠中,傳來一個悠閑的聲音。龍云騰呼吸忽地急促起來,失聲驚叫:“無憂?”☆、第五四章夜風吹過,槐樹搖落大片枯葉,樂無憂跳下樹來,步履輕巧地走到龍云騰面前,仰臉看向他,眉眼含笑,聲音中卻有著一絲哽咽:“大哥,無憂回來了?!?/br>龍云騰張開胸膛將他擁入懷中,用力抱住,千言萬語匯成一個簡短卻顫抖的“嗯?!?/br>十年未見的師兄弟緊緊相擁。隔著衣服,他們都聽到了對方重如擂鼓的心跳聲。片刻之后,龍云騰無聲無息地抬起了手掌,樂無憂倏地一動,眨眼間,單薄的身體已如一片枯葉般落在數丈之外,堪堪躲過龍云騰劈下的手掌。明月隱入云層之中,夜風仿佛瞬間變得寒冷。樂無憂后背倚著大槐樹,輕飄飄地笑問:“大哥,無憂的輕功是不是又精進了?”龍云騰一擊不中,已錯過最佳時機,卻毫無愧意,抬眼看向樹下之人,只見他上半身籠罩在枝椏的陰影中,看不清表情。沉聲問:“你防我?”樂無憂笑道:“若不防你,恐怕此刻已經被大哥拿下了,來日斬佞臺上和蘇余恨一起千刀萬剮,孤魂野鬼一個,也沒人來給我收尸,那豈不是太凄涼?”龍云騰眉宇間籠著一抹凝重,苦澀地說:“你知我只想把你留下,有海天連城在,沒有人再敢欺侮你?!?/br>樂無憂搖了搖頭,話鋒一轉,“蘇余恨呢?”龍云騰道:“你留下,我放他走?!?/br>“如果我要和他一起離開呢?”“那就一起留下吧?!饼堅乞v淡淡地說。樂無憂目光掃向周圍,月如晦,草木陰影中殺機四伏。他忽然笑了,看向龍云騰:“大哥,你這是干什么?”“樂姑姑已不再,長兄如父,我須得護你周全?!?/br>“然后呢?”樂無憂盯向他,逼問,“將我帶回海天連城,軟禁起來?讓我在那錦繡堆里醉生夢死嗎?”龍云騰皺眉:“你想報仇?”“風滿樓一百七十二個同門不能枉死?!?/br>龍云騰:“當年究竟出了何事?你當真墮入魔道?”樂無憂沉默下來,該如何回答?自己確實窩藏蘇余恨不錯,蘇余恨確實是棄風谷主不錯,可棄風谷當真是魔谷?記得在金粉樓第一次見到蘇余恨,他青衫綸巾、滿腹經綸,眉目如畫、輕言細語,是個胸懷丘壑的書生模樣。他怎會一夜之間屠殺河洛山莊滿門?“大哥,”樂無憂平靜地說,“我知你不會信我的話,然而蘇余恨不是魔頭,月蝕夜誅魔是錯的,奇襲天闕山更是錯的,這一次次的討逆罰惡,究竟成就了誰的千秋霸業?”龍云騰沉聲:“我信?!?/br>“可你為何還要出手擒住蘇余恨?”“昨夜蘇余恨已是強弩之末,如果我不出手,自會有別人出手,”龍云騰道,“屆時以他為餌,誘你上鉤,再一網打盡,我該怎么伸手救你?”“如果你信我,”樂無憂說,“就把蘇余恨交給我?!?/br>龍云騰搖頭:“你留下,我放他走?!?/br>一直候在旁邊的衛先生突然出聲:“主上,您答應過安廣廈會配合盟總……”“那邊我自有交代?!?/br>樂無憂道:“如果我不肯留下,還執意要帶蘇余恨走呢?”龍云騰沒有說話,但渾身卻已經緊繃起來,肌rou似松似緊,神色淡漠地站在燈下,沒有一絲殺氣,卻已防得滴水不漏。樂無憂陡然發難,靈活的身體如同一只飛燕,騰地從槐樹下疾射過來,衣袂翻飛,快如離弦之箭。“好!”龍云騰喝了一聲,雙掌揮出,迎戰上去。樂無憂疾馳至他的面前,也揮出一掌,修長的手指猶如一條靈蛇,避開他的掌風,沿著他的手臂蜿蜒上去,二指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