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鵝蛋臉精致秀麗,一頭黑色長發緊貼頭皮束在腦后。“您醒了?”她說,嗓音柔和而甜美,并且伸出手,扶著他坐起身,在他身后放了兩個枕頭。簡星寒連手指都動不了,她那雙看上去纖細的手臂卻能輕易攙扶起他沉重的身體。“我的名字叫做彌亞,無憂宮里的次席女官長,奉吾王之命,負責照顧你的起居?!?/br>她從身后另一個女性手中接過精致的白瓷杯,舀了一勺淺金色液體送到簡星寒嘴邊,“這是醫生調配的康復藥劑,您昏迷了七十一天,接下來我們會為你進行復健,請放心,您很快就能恢復健康?!?/br>淺金色液體看著漂亮,入口苦澀無比,他皺著眉頭喝光了,感覺胃部有股熱流擴散全身,這才舒適地嘆口氣,問出聲來:“這里是什么地方?我的……同伴呢?”彌亞回答:“這里是恩伯頓王國的王宮,無憂宮。王只帶了您一個人回來,并沒有任何同伴?!?/br>簡星寒心里一沉,在他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不過急也急不來,他只能忍耐著,至少忍到可以完整說話的時候。所以他只是點點頭,喝完藥后等著醫生進來,為他按摩四肢、全身檢查。彌亞和她的手下非常敬業,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簡星寒一邊接受治療,一邊觀察這個宮殿。這地方應該還在沙漠中,因為室外溫度干熱、日曬強烈,遠處還能看見黃沙。而且這些宮人的膚色偏深,相貌也跟地球的沙漠民族非常接近。他們的裝扮大多是長袍和金光燦燦的大型珠寶,房屋大多平頂,外墻刷得雪白,內里則用艷麗色彩的錦緞、天鵝絨和絲綢裝飾得奢華舒適。和地球上的沙漠王國非常相似,幾乎一模一樣。簡星寒痊愈得很快,不過三四天就恢復如常,不過這僅僅是指身體方面。也許是精神力透支過頭,他現在完全感受不到那種力量的存在。對于簡星寒來說,就像開慣了法拉利,現在卻倒回來步行一樣,有種無力而失落的感覺。關于這一點,他倒是仔細查過了卷軸,卷軸里只提到傳承者確實有可能因為一些意外失去力量,也提到了恢復的方式,說來簡單也困難:時間治愈一切,唯有耐心等待。簡星寒發覺了卷軸會基于不同的水準給予不同的信息,他猜測拉美西斯提到的,葬送之地的卷軸里說不定有更好的方法,但那也是將來的事了。在他醒過來的第五天清晨,彌亞和部下們帶來了傳統服飾要他穿上,并且告訴他:“簡先生,王要見您?!?/br>那是救了他的人,簡星寒自然客隨主便,配合地穿上繡滿金線的白色長袍,質感涼爽柔軟的白色窄筒長褲,用一條金線編織、綴滿細小珍珠的腰帶。彌亞和部下們仔仔細細為他清潔身體,穿上衣服,細致地打理頭發,甚至連手腳的指甲都清潔打磨了一遍。簡星寒有種被人當成商品妥善包裝的錯覺,忍不住皺了皺眉,等到彌亞打開一個珠寶箱,挑選出一串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項鏈要給他戴上時,簡星寒終于拒絕了:“如果不戴,會對王不敬嗎?”彌亞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說實話:“并不會,但……”簡星寒于是點點頭,走向門口,“請帶路吧?!?/br>彌亞只好將項鏈放回去,輕輕提起裙裾為他引路。簡星寒又問:“王是什么樣的人?”“王……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睆泚喺f,嗓音里有隱藏不住的仰慕和向往,“他是英雄!”簡星寒只好點點頭,這種介紹說了等于沒說,不過像這種古老的皇權制度,宮人們確實也不敢在背后非議他們的王。真可惜奧斯卡不在,要不這些情報應該是分分鐘就手到擒來的。他也不說話了,想著要如何多了解當時的情況以及現在的情況,如何對王致謝,爭取他的協助。奧斯卡說過在外部攻擊螟蟲,最后小白跟他逃了出來,中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他半點都想不起來。而且他一醒來就過去了兩個多月,伊阿宋他們怎么樣了?羅克夏七號現在在誰手里?事情失控成了這樣,后悔也來不及了,他只能發誓再也不乘坐不能自己駕駛的飛行器。太多的疑問壓得他心里沉甸甸的,直到彌亞打開門領他進入一個房間時,他才勉勉強強靜下心,抬頭看向前面。這是個裝修非常眼熟的房間,簡星寒愣了愣,才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他跟奧斯卡當初住在席恩一區那間公寓的客廳嗎?一個男人坐在視野開闊的落地窗附近的餐桌旁邊,正在用獵刀切一塊看上去香噴噴的烤rou,動作隨意而豪邁。即使坐在結實寬大的高背椅中,男人也顯得魁梧而挺拔,白色長袍的衣襟敞開,露出淺褐色肌膚。他五官輪廓分明,鼻梁挺拔,結合了東西方人優點的長相,完全是個氣勢十足的美男子。有那么一瞬間,簡星寒覺得他非常非常熟悉這個男人,但是仔細看的時候,卻覺得陌生。如果以簡星寒的眼光衡量,這真的是個完美的人類,讓人恨不得將所有贊美之詞堆砌給他:俊美、威嚴、性感、健壯、強大……然而在男人放下獵刀,抬起眼眸看向簡星寒的時候,這些詞全都被擊碎成了渣渣。他的視力很好,這個距離看得清清楚楚,男人漆黑的眼眸深處有一圈金色,仿佛輝煌燦爛的金環蝕。簡星寒喉嚨瞬間收緊,他加快步伐,幾乎是撲上去死死摟住男人的脖子,過了好久,才終于控制住顫抖的聲帶,發出勉強平靜的聲音,“奧……奧斯卡!”男人沒有推開他,卻也沒有如同平常那樣回摟他,只是任他坐到自己腿上投懷送抱,用冷漠得像海底冰冷巖石的聲音問:“奧斯卡是誰?”簡星寒尷尬地僵了一陣,才滿臉羞愧地松開手退后,“抱歉,我認錯人了?!?/br>男人卻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將他重新拉到自己腿上坐著,捏著簡星寒的下頜仔細打量:“回答我?!?/br>簡星寒跌回男人腿上,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下頜像被鐵鉗掐住,痛得他差點流出生理性的眼淚。男人的眼神太過銳利,讓簡星寒察覺到了危機,好像他一旦回答錯誤,整個頜骨都會被捏碎。他對這件事是如此的深信不疑,只得一邊推他的手,一邊扭頭掙扎,等男人松手了才回答:“是個……朋友!抱歉我認錯……”房間里響起了大笑聲,突兀地將他的話打斷。簡星寒沉默地注視著半空中漸漸浮現出一條人魚的形狀,他認為拉美西斯根本不應該叫拉美西斯,應該叫陰魂不散。“朋友,朋友,你說奧斯卡是你朋友?哈哈哈哈哈哈……你說奧斯卡是朋友?”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