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書迷正在閱讀:一如既往、星蝕、小江湖、羲山傳、快穿之叫mama、總有情敵想要攻略我、親王歸來、[古劍同人]陵端的憂郁、我們的幸福、yin爸蕩兒 (H)
真是好笑的動物?!?/br>「???」柳齊沒有多作說明,只是又意味不明地聳了聳肩。從希望到絕望,對所愛之人的憎恨,本來就是面雙向的刀刃。只是他沒想到絕境到了底,他竟然看見的是另一種渴望。讓那人多笑一笑。也許瘋掉、忘記一連串的痛苦同樣是種原諒,柳齊不知道自己也能對他人好,原來,他想對那個人好。如果能更早遇見……呵,如果能在一切發生前遇見呢?柳齊搖了搖頭,拋開那樣的想法。他不想思考無意義的假設,如今就算十四恢復,也只會更恨他。大概有點醉了吧?剛剛幾秒鐘,才會想著那些沒有用處的事。「差不多,我該走了?!?/br>游醫師點了點頭,柳齊轉身看了酒吧一眼,玻璃內仍舊找不到余靜的影子,不知那女孩何時離開的。柳齊只希望她撿回一條命后,別讓自己再有不得不殺她的理由。「那我不送了,開車小心?!?/br>游醫師空出手朝他揮了揮,那瞬間還當真有種與友人道別的錯覺。柳齊不確定他和這人稱不稱得上朋友,但總歸游醫師沒和他追根究柢,這讓他們的交談,能止步在他不想提到的地方以前。「你也多保重啦,小柳齊?!?/br>游醫師走向停車的巷子,回頭再和他補了一句。這句話倒是意味深長,柳齊從傘下抬頭,聳聳肩,接著便笑了。天邊似乎出現了閃電,他目送游醫師走遠。直到對方從視野內消失,收斂了唇角的笑容,轉身才走往另一個方向。雨更大了,滾滾的雷聲朝城市撲來。柳齊沒留意到,酒吧的玻璃內映著一張素凈蒼白的臉……余靜卸掉妝的臉龐木無表情地對著外頭,似乎正看著柳齊和游醫師剛才所站的位置。「就是他?!?/br>以口形喃喃著,她身后的另一人和她看著同一處,長長地嘆了口氣、同時點頭。章之肆拾貳 禮物章之肆拾貳.禮物1.任務沒什么難度可言,柳齊穿著剛買來的雨衣,在暗處開了兩槍,第二槍甚至只是在確認目標的死亡。他按照計劃從公園的小徑撤退,過程只花了他不到一個小時。完事后,他聯絡逸姐,脫下雨衣,撐著傘準備在附近多繞幾圈。確保自己并未被跟蹤,接著他便能回去了。公園那頭吵吵鬧鬧,目標的同伴似乎并未立刻報警……只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柳齊嗤之以鼻,慢慢地遠離公園,繞到附近的街巷中。周圍是民宅區,入夜后林立的樓房一幢挨著一幢,約五到七樓間的建筑、在街燈的照射下依舊黯淡無光。這里的小區建造時并未經過縝密的規劃,民房間夾著不少店家,并也空著零碎的畸零地。雨漫無止盡地下著,稍微沖淡了手上的硝煙味。意外地,柳齊在離公園約兩百多公尺外的馬路上,看見的一家深夜還未熄燈的文具店。招牌孤零零地掛在夜空中,他看了片刻,便穿過斑馬線走了過去。話說剛才開槍前他猛然想起,凌晨了,今天似乎是那個人的生日。柳齊自己沒在過生日,但他覺得過一過、也沒什么。充其量或許只是想買點東西帶回去,反正他剛拿到一筆殺人的報酬。去年這時候,他把十四藏在工廠,自己躲著厲禹而根本沒見到人。「不過……買什么?小孩?」邊走邊喃喃著,說到禮物柳齊就開始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第一個撞入腦海的竟然是游醫師剛才的提議,不過小孩當然不能送,況且,他還不會養。倒是真的可以研究看看,小孩這種生物怎么教養吧?要等上幾年,但十四如果一直這么下去的話,他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長。十四喜歡,那好,他從來沒有規劃過人生,不太介意多養個小鬼。只是養男孩、養女孩好像都不太對,教育同樣是個頭痛的問題……十四的狀況和他的職業實在都不好跟小孩解釋。想遠了。老天,方才忘記問游醫師,今天他喝的到底是了什么東西?「呵……」柳齊離文具店剩不到百步的距離,他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過去有段時間他酗酒,好不容易戒了,到今天他不信一杯調酒就能灌醉自己。那么,這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又該何以名之呢?苦笑著,不管那是什么,柳齊寧可承認自己喝茫了。他來到文具店門前,收傘、推開了那扇掛著鈴鐺的玻璃門。2.叮、叮。「外面有傘架啊?!?/br>門前的柜臺里,坐著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太婆。拿著刀片,正在修自己長長的指甲。柳齊頓住腳步,稍微退后了些、把雨傘放到門外階梯旁的傘架上,老太婆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了句「隨便逛」,便不再搭理他。很普通、簡陋的一間文具店。中央的柜子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原子筆,下方還有其他文具用品,和厚度不一的筆記本。「這么晚還開店啊?!?/br>總共也只有兩條狹窄的走道,柳齊踱著腳步,漫不經心地看著放在兩旁的商品。右側緊貼墻壁的木柜中放了些勞作用的材料,色紙、串珠、色彩斑斕的金蔥亮片,這些倒是柳齊任教的高中不會出現的東西。「在等小子回家?!?/br>老太婆漫了幾秒才回話,柳齊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對方究竟看到了沒有。他繞過第一條走道,由里側來到了另外一條。忽然覺得會在文具店找禮物,真像學生們會有的行為。他教的那些孩子、那個年紀……當然,指的不是類似小程那樣的不良少年。忽然有些失神,柳齊拿起一本素色封面的記事本,放在手中墊了墊。不管怎么說,想到的好像都是他未曾體會過的歲月,十七、十八歲,那時的他,呵,那時的齊家獨子。也不是沒進過文具店,只是當時乖張孤僻的個性、讓他缺乏了需要送禮的對象。漫長的孤獨,那些時光全耗在訓練場中,如今卻也不記得培養自己的師傅是什么樣子。記事本放在手里,不過是一張張薄紙,累積后卻也有了重量。那些東西比一顆子彈輕、卻可以比一把槍重。「年輕人,要找什么?」柜臺里的老太婆出了聲,柳齊把記事本放回原位,視線掃過剩下的柜子。叮,正想回話,門上鈴鐺卻又發出了聲響,這次踏進來的是個穿著國中制服的少年。襯衫領口臟兮兮的、扣子也沒扣好,已經超過十二點,可見是在外游蕩了一段時間。「哎呀,死東西,現在才回來!」老太婆嚷嚷著,搖搖晃晃地走出柜臺,伸手便要打那個少年的腦袋。后者閃躲著避開,也不吭聲、悶頭便往文具店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