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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那般尊敬。甄老爺照舊是抱著手爐坐在院子里,見謝瑯來了,也笑瞇瞇的,甚至也沒起身行禮,謝瑯也沒在意。 他隨手將帶來的東西遞給了下人,便興沖沖地問道:“裴慎與裴夫人呢?” “在屋子里呢,阿好嫌外頭冷,說什么都不愿意出來?!闭缋蠣斦f:“他們倆與裴淳都在屋子里,正在包餃子?!?/br> 謝瑯心中好奇,順著他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進了屋,里頭炭火燒的足,熱騰騰的,脫了皮毛大氅也不覺得冷。謝瑯方一進屋,便有些后悔來了。 無他,屋子里那對夫妻倆挨在一塊兒,姿態親昵,看著就讓人眼睛酸疼的很。旁邊還站著一個小的,大約是見的多了,熟若無睹地玩著手中的面團。 “靖王殿下?!迸嵘鞒h了頷首,手上動作不停,薄薄的面皮裹著餡,手指一翻一捏,一個漂亮的餃子便迅速成型,放在了旁邊。 謝瑯好奇地湊了過去:“這又是在做什么?” “包餃子?!迸嵘髌乘谎?,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便把一塊面皮扔了過去。 謝瑯接了過去,開頭就犯了難。 他身份尊貴,向來都是吃現成的,不管是宮中的御廚還是王府里的廚子,手藝都十分精湛,別說包餃子,他連廚房都沒進過。往年除夕,他也都是進宮參加宮宴,皇家的宴會上,個個都穿著華服,哪里會撩起袖子做這種事情。 他看著裴慎與甄好的動作,學了好半天,一塊面皮都還是包不住餡。 裴慎是不可能教他的,別說他那臭毛病,就算是沒有,他也沒耐心教這種事情,也更不可能讓甄好去教了,因而裴慎一個眼神遞過去,裴淳便主動站到了謝瑯旁邊。 “靖王殿下,你要先這樣,再這樣,然后再那樣?!迸岽颈人艘淮蠼?,手法卻比他熟練不少:“我哥說了,要是包的丑,晚上就得自己吃了?!?/br> 謝瑯:“……” 難道他不是客人嗎! 謝瑯愁眉苦臉,他行軍打仗厲害,也會舞刀弄槍,可做這種精細活就不行了,與面皮斗爭了好半天,才勉強有了一個能不露餡的餃子。謝瑯頓時得意,抬眼剛要炫耀一番,就見裴慎捧著一個漂亮的餃子往甄好面前湊。 哪怕是有外人在,他也絲毫不知收斂的:“夫人,晚上你吃我包的這些,這面皮是我搟的,餡也是你愛吃的,包也是我包,味道應當就是最好的了?!?/br> 謝瑯:“……” 唉,眼睛疼。 他垂眼看看自己手上的餃子,分明是來過熱鬧的新年的,竟是又徒然生出了幾分蕭瑟感。 好不容易包完了餃子,眾人才洗洗手,去堂屋里坐著了。 謝瑯一早就來了,連午膳都還沒到時候,裴慎心中更是嫌棄。他原先有什么情緒,向來是藏在心底,可因著關系熟了,那點嫌棄也難免在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 謝瑯摸了摸鼻子,主動道:“還要做什么?” “等著晚上到了就是了?!闭绾谜f:“若是王爺覺得無聊,不如去外面走走,懷州雖然不是京城,可外面也熱鬧的很,我見路上人不少,想來晚上時也更加熱鬧?!?/br> 他就是從外面來的,路上看了一路,倒也沒什么興致。 可那夫妻倆卻是黏糊的很,非但是挨在一塊兒,連說話都是說著悄悄話,半點也不知道遮掩,偶爾視線對上,都是黏黏糊糊的,叫人見了便要覺得眼睛酸疼。謝瑯已經遭了好幾個白眼,這會兒更是看的精神疲憊,更不敢去打擾兩人,可屋子里沒有人,他也就只能找裴淳這個小孩聊天。 裴淳倒是主動問:“你要不要下棋?” “下棋?”謝瑯頓時來了興致:“與你下?本王并非是自夸,可論起下棋,卻是鮮少有人能贏的過本王?!?/br> 裴淳就把自己的棋盤給找了出來。聽見要下棋,坐在外面的甄老爺也興沖沖地進來了。 下人端上來幾盤糕點,謝瑯覺得太少,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來。 “數糕點有什么意思,若是你們能贏得了我,這些都是你們的?!?/br> 裴淳頓時皺起了小臉:“那我就不跟你玩了?!?/br> “……”謝瑯只得塞了回去。 他倒是有些興致,可偏偏遇著的兩個對手都是臭棋簍子,下棋下的又臭又爛,他剛認真沒多久,另外兩盤糕點就全給贏了過來。 一邊裴淳皺著小臉委屈巴巴,一邊甄老爺愁眉苦臉,謝瑯左右看看,竟很是無語凝噎。 “裴慎?”他叫道:“不如你來和我下?” 裴慎輕飄飄瞥了他一眼。 他沒有先應,而是先問了甄好一句:“夫人想不想吃點心?” 甄好頷首:“去吧,我看裴淳想吃的很?!?/br> 裴慎這才站起,在謝瑯對面坐下,他慢條斯理地撩起袖子,動作漫不經心的,也看不出厲不厲害。甄好笑瞇瞇地跟了過來,坐在他旁邊看著。 謝瑯興致沖沖:“旁的我或許比不上你,可論起下棋,我卻是不會輸的?!?/br> 裴慎看了他一眼,等下人端上來了一盤新的糕點,他才從袖袋里掏出了一個薄薄的錢袋。 “靖王殿下方才不是說,賭糕點沒什么意思?”裴慎垂下眼眸,看著棋盤的格子:“我的俸祿都交給了夫人,若是靖王殿下不嫌棄,我也能陪靖王殿下玩幾盤?!?/br> 謝瑯眼睛一亮,又將自己那鼓鼓囊囊的錢袋拿了出來。他興致更濃,平日里在裴慎手上吃了那么多的虧,若是也能讓裴慎吃虧的話,這個年過的也不知道要多快活! “本王可不會對你放水,你到時候可不要后悔!” 甄好:“……” 甄好嘆了一口氣,望著謝瑯的目光都有一些同情。 她輕輕戳了裴慎的后腰一把,示意裴慎不要太過分。裴慎面上不動,沒有拿著棋子的另一只手伸到了背后來,把她的手抓住,握了握,大概是他有分寸的意思。而后他就抓著甄好的手,一直沒松開。 裴淳就站在一旁,等誰輸了一盤,就把一個盤子里的糕點往另一個盤子里搬。 裴慎的分寸就在于,在把三盤糕點與一整個錢袋都贏了過來之后,他的視線在謝瑯身上一看就十分貴重的飾物上瞟過,而后主動放下了棋子。 裴慎說:“這樣的日子里,不必玩的太過火?!?/br> 謝瑯:“……” 甄好是當真無奈了,她掙了掙,才從裴慎的手中掙脫了出來,語氣也帶著幾分埋怨:“靖王殿下是客人,你怎么能這樣過